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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41)

“喂,你跟狡啮监视官是什么关系?是这个这个嘛?”

他伸出一根小指晃了晃。

“僚一,话太多了。”坐在另一边的征陆突然睁开一只眼。

内藤僚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嗨嗨~有什么关系嘛老爹。”随手一指刺贺,“原本老爹你有心放水,结果这妹子反而自己凑上来被关,难道老爹就不好奇吗?”

征陆吁了口气,刚想说话,刺贺就先看着他开了口。

“征陆先生是跟狡啮同系的前辈吧?”

内藤立刻满脸放光:“哦哦,知道得不少啊?看吧看吧,我就说这妹子跟狡……”

话没说完就被征陆一摆手止住了。

没有问刺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征陆看似随意地应了一声。“怎么,狡的日常话题里还包括啰嗦的老人家?”

刺贺平摊在双膝上的手轻轻交扣。“啰嗦的老人家?并不是那样,原话是‘可靠的前辈’啊。”

征陆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哦……是这么说的吗?老人家就姑且把这当做马屁收下了。”

他转过脸看向刺贺。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刺贺登时又有了一种内心险险被那目光洞悉的感觉——

她并没有移开目光,续又问道:“狡啮会怎么样?”

征陆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片刻后才慢悠悠地答道:“小姑娘的常识课都丢到哪里去了?被送进隔离设施的人,结局无非就是那几种而已……”

这句话说完征陆就顿住了,似乎是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只是那双老鹰似的眼睛余光依然牢牢锁定着刺贺。

后者一脸坦然地任他看、甚至还保持着聆听的姿势不动,似乎非常肯定他还有话没说完似的。

征陆只好叹了口气。

“……那家伙……大概不会甘心就这样呆在隔离设施里一辈子的吧。”

无意识地捋了捋脑后的头发,征陆抿了抿嘴,唇边一道伤疤随着这个动作跟着动了动。

“别说还有那件始终放不下的案子,就凭他对刑警这份工作的狂热劲头,恐怕也是割舍不下的吧。”

“狂热?”刺贺重复一遍,唇边依旧噙着笑意,“有喜欢到那种程度吗?”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征陆觉得这情景倒有些像是对自己的年轻后辈心怀好感的女孩子、正在向自己打听后辈的工作情况。

这种认知让他有些无奈,既想要防备着些,又觉得不防备也挺好。一边纠结,一边被内心突然冒出的慈祥情绪(……)左右,开口自然而然地说了起来。

“那家伙从刚入职时就跟普通的监视官不一样,查案时根本就不是抱着‘工作’的态度去做的啊……总是一拿到线索就一副兴奋脸,一有问题就积极地跑去请教下级的执行官,事事亲力亲为;该怎么说呢,简直是把侦缉工作当成了兴趣爱好,完全不像个‘洁身自好’的监视官。”

老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所以说他一定会再回到公安局的……哪怕不能再以‘刑警’的身份回来。”

犯罪系数一旦超标,再回复到正常区间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刺贺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铐。“是说会成为执行官的意思吗?”

一旁的内藤吹了个口哨,“哇,狡啮告诉你的还挺多的嘛?因为以前从事的就是一样的工作,得到sibyl的适应判断完全是100%的概率。失格的刑警被关进隔离设施里挂好项圈、再放出来成为执行官,这样的例子到处都是啊。”

刺贺看向征陆。“就像您一样?”

征陆愣了一下,随即挑眉,头一次赞同了内藤的意见。“……他告诉你的还真是不少啊。的确,就是因为太过投入地去揣摩犯罪,反而陷入了不该进去的地方……这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降格成了执行官。”

“原来如此,他是这么打算的吗……”

似乎是被触动了,刺贺的眼神一瞬有些虚化。

“成为执行官……就意味着能够毫无顾忌地去靠近犯罪者、分析犯罪者。这样说来,对天生热爱侦缉工作的人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征陆哈哈大笑起来。“是吗,你是这么想的?……没那么简单,失去自由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刺贺将双手扣紧了一些,手铐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取决于‘自由’换来的东西价值够不够而已。”

征陆止住了笑声,有些意味深长地回望刺贺。

“价值?那么你认为作为执行官,要用自由换回什么样的东西才是值得的?”

“美食、香烟、女人、酒?”刺贺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征陆鼓起的衣袋。被那目光看得一哂,征陆用手指把衣袋里的东西勾出一些、赫然是一截酒瓶的细颈;刺贺报以一笑,接着说道:“也许还有信念……比如说……能够实现‘维护正义’这个愿望的机会?”

正在玩终端的内藤抬起头,饶有兴味地说道:“哇,被妹子这么一说,总觉得自己在打的这份暴力工种听起来高尚了不少啊。”

……

足立区隔离治疗设施外广场。

执行官护送车喷漆的颜色很深,停靠在以浅色调为主的广场上,醒目得让人不适。

医师办公室内,宜野座正在和医师谈话。

“查不到身份?……她是黑户?”

站在后面的征陆和内藤对视一眼。

医师笑了笑,“不必紧张,最近这样的个案也不少了……实际上最近田中议员的人权新法已经开始实施,隔离设施收容潜在犯是没有硬性条件的,就算是废弃区的黑户也可以收治。”看了一眼手上的分析报告,“才121而已,刺贺小姐的犯罪系数康复希望很大,如果能够下降到正常区间,不但可以离开压力护理所、还能在得到sibyl的工作适应性判断后为她无条件录入新的公民身份。”

倒是一旁的内藤先发话了。

“哗,了不起的黑户福音,这个叫田中什么的大官比当初那个桥田要有行动力多了嘛……就这么死了还真可惜啊,怎么说也是半只脚站在我们潜在犯这边的好老头啊。”

静静听着几人的对话,刺贺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黯淡下去。

……

到了这种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联系到人、弄清楚‘外面’的情况的时候,狡啮才真正确实地明白一件事。

没有自由。

他现在的的确确身处隔离设施内,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

投影清楚地显示着浑浊的色相和超标的犯罪系数,分外刺眼。狡啮快速地浏览着投影上隔离治疗设施内的条条款款和各类规则,越看就越是烦躁。

购物、娱乐、与外界的联系,统统被严格地限制着。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尽快康复离开医疗室,直到进入隔离区开始像其他‘犯人’一样接受治疗,才能通过正常渠道提交申请联系外界。

公寓里的大批案件资料中还有他归纳好的关于刺贺身份的线索,以及几个月来自己私下调查的标本案的全部进展……这些都应该早点交代刺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