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流派还有延伸出很实用的爪刀杀人技,总觉得超帅,所以给刺贺老师也装备了这个技能。
☆、项圈
狡啮解下包在右手上的领带翻转到没有沾上血迹的一面,快速地往刺贺小腿上缠。
“嘶——!!”她反射性地推着男人的手臂,脸都白了,“轻轻轻轻一点……”
这点儿反抗力量完全不够看,狡啮的手肘巍然不动、稳稳地把她的脚压在膝上。“杀人的斗技玩儿得那么娴熟,本人的痛觉耐受能力居然差成这样。”
“所以说天生就该是体位在上做S的命啊……”刺贺吸着凉气说着,突然痛叫一声:“咕哇!!……”
似乎是被戳到了哪根神经,狡啮打结的时候力道倏地没把握好、有些过猛——激痛自伤处炸开,刺贺实打实地发出了垂死的呜咽!
她两眼发花的空档,狡啮已经把她的脚从自己膝盖上放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
见状,她勉力挣扎着想跟着站起。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机能差异巨大,经历这场惊魂逃杀她虚脱到连动一动都难,狡啮却仍有余力。
只是没等她支稳上身,狡啮已经脱下满是血迹的西服扔到她怀里、重新背朝她蹲下。
……
凌晨的细雨寒意十足,不过眼下趴在体温甚高的监视官宽阔的后背上,那点儿春寒也就不算什么了。
狡啮的身材算是脂肪率极低的类型。胸口被他的蝴蝶骨不轻不重地硌着,他每迈一步,背脊的肌肉起伏变化都能清晰感知。
下颔搁在男人硬梆梆的肩胛上,视线不经意扫过他刚才被自己用泥糊过、还残留了污渍的侧脸。她抬起一只手拂了上去,指腹软软擦过那一处。
狡啮正盯着前面,感觉到腮边一热,皱眉反射性地躲了一下。“?”
“脏了啊。”她自然地说。
“不用。”
“……嗤,”她开始演,“……明明更过分的都做过了,这点小事就不用害羞了吧。”
话音刚落,狡啮扶着她伤腿的手突然紧了紧。刺贺立刻疼得鬼叫,“你还是三岁小鬼吗!?”
狡啮唇一勾,笑意侵略性十足。“弱。”
“……少啰嗦。”她收回手。
由此接下来的路程鲜有对话。直到走到了狡啮停泊车子的地方,她突然开口。
“为什么会来找我?”
“怎么?”狡啮拉开车门,把她抱到副驾上。
“扇岛这种遍地潜在犯的废弃区,就算逮一个到省内公立隔离设施里去关一辈子也毫无意义,嫌国库里的税款多得没处花吗?”她在副驾上缩起,头枕着车窗看向外面。
人口锐减之后的日本,除开作为政经文中心的几个大省,其他土地都已经变成无人区、被变相“放弃”了。
同样被放弃的还有在sibyl系统出现后被判定为对这个理想社会没有价值的人。这些人除了少数被关在治疗所里度过暗无天日的余生,更多的则是在这些废弃区里苟延残喘,真正意义上的被放逐出了人类社会。
扇岛正是这些“放逐地”中具有代表性的废弃区之一。
“……只要理奈不说,自然没人知道你在扇岛的遭遇。”她放空了目光。“就像她说的,警察可没有在废弃区执法和维护治安的义务。假装没见过我,就此放弃然后回市里就好了啊。”
车子发动。
狡啮勾起车载打火器的盖子抽出香烟凑上去,点燃后塞回口中,动作甚至有些急迫。
狠狠吸上一口,烟雾模糊了面容。
监视官用一种很男人的方式自鼻腔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道。”嗓音沉稳而平静,说话时嘴里的香烟微微跳动。“硬要说的话,也许是好胜心之类……的吧。”
心情微妙,就像是放走了狐狸的懊丧猎人。
是猎物吗?
也不算全对……
“好胜心?”刺贺以额头贴着冰凉的车窗、感受着车身的震动,“不甘心被我摆了一道之类的?”
不止是被摆了一道那么简单,甚至还有……各种“意义”上都不该做的事……
几乎是立刻被这个措辞勾起了危险的回忆,狡啮的表情微妙起来。
“……算是吧。”
“难以置信啊……”她渐渐觉得有些困了。“你这种事业型的居然会在本职工作范畴内意气用事。”
“谁知道。”狡啮光棍儿地坦诚道。“男人的劣根□。”
“……是什么?要打倒对手的执念?男人的自尊?征服欲?唔……”她打了个哈欠,“对有过关系的女人的占有欲?”
因为右手受伤,狡啮仅以手腕卡着方向盘转向。挨了这一问,他无意识地松开手腕屈起手肘搭向车窗沿,右手手背收回抵上了嘴巴,发出无意义的吸气声。停顿一会儿,手掌蜷成半拳、有些用力地顺着高挺的鼻梁一直推了上去,又张开手掌揉上了头顶,五指顺着头顶的短发一直捋到了脑后。眉心蹙着,嘴里的烟咬得一跳一跳的。
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你……”
望着年轻监视官那一脸复杂的表情,刺贺觉得睡意突然消减了不少:“嗤……哈哈哈,别那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啊,明明当时还主动把我按下qu……”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车子突然打出一个急弯!刺贺险些咬到舌头,
被男人的生理本能压倒理性,显然是已经回忆起那个最戳人的场景,狡啮的脸色精彩极了,甚至还搀着一丝(?)悔恨。
女人把握话题的风格根本是钓猫玩的绒球鼠饵,轻盈而狡猾——车子走上直线时她已经再度玩儿完了一沾即走的游戏,“……只是为了这些原因而做到陪现行犯赌命的程度?”
狡啮原本有些发僵的脸色渐渐缓下来。半晌,眼睛慢慢转动、视线投向女人。
“你……觉得自己是不值得救的‘坏人’?”
闻言,她轻笑起来。
从这个角度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在满布雨珠的倒视镜中有些模糊的倒影。
“这也是你的判断?”
“嗯。”他应了,重新平视前方,喟叹一声。“其实之前不相信你失忆的说辞,结果发现你居然真的为了找记忆而回到白天的地方了……有够执着。”
“算夸?”
“也许。”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男人的面部表情突然柔和了些许。“不过只要回到市里就能靠声纹和指纹查到你的档案了,所以没必要这么冒险。”
——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回到了白天相遇时的地方而已。如果对方真的在说谎,就根本没必要再回去。
发现女人真的在那里时,心情倒意外地转好了。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选择不对她扣动扳机的时候,大概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嗅觉”,而非只是依赖主宰者去判断对方的善恶。
某种意义上,他觉得自己……似乎赌赢了。
这种感觉跟他第一次得知佐佐山的过去时意外地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