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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22)+外传+番外

夜语昊瞧清了他的脸。有些失笑,又有些哑然,轻咳了声。“真是……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我有时也是会有意气之争。”轩辕不在意地擦过颊上长而深的血痕,沾了一手血,探入池中洗手。

夜语昊眉毛微动,打量着轩辕,除了袖上的血迹和颊上那道又细又长又血流不止的血口,倒看不出有什么重伤现象,便叹了口气。“柳残梦下手还是太轻了。”

轩辕搅动着池子里的水,冷笑。“你自是希望我的伤越重越好。可惜天下能伤得了我的,已越来越少了。”

夜语昊扫了他一眼,不说话。对于轩辕身手的可怕与心机的狡诈,与他数度交手的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天下间能伤他的人已是屈指可数,而能败他的人,却是再也没有了——曾经自己是有机会的,但那只是曾、经!

轩辕收起湿漉漉的手,眨着眼。“这水,好像没有硫磺的味道。”

“的确没有。”夜语昊知道此事瞒不过这两人,因此也无意隐瞒。

“果然如此呢。”轩辕耸肩点头。“我总觉得不对,这种地方不可能有温脉的,按照地势走势,此处与周围七座山是同一地脉,何独此山变成世外桃源,却原来是万年温玉的作用。”

“当年先祖带领数千手下万里避难,无处可居,只有以人力逆天,寻此绝境,在地底水脉之处埋以万年温玉,令水流一易为温泉,借水流走势,更变此山随近的土壤。穷三十年之力,方成此世外桃源。说来有此成就,还得感谢令先祖了。”夜语昊想起无名教始祖避难之辛,创业之艰,心下不忿,语带讽刺。

“好说好说。”轩辕笑咪咪地打哈哈,开始脱鞋,脱袜,脱外外褂,脱里衣。

夜语昊的声音像被堵住了一样,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不是废话的废话。“你干嘛?”

“洗澡啊。”轩辕说得理所当然。“跟柳残梦打了一身汗尘,不洗怎么成。”抬眼看了夜语昊一眼,笑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反正你身边的千里凝魄意念之间就可以制住我。你又在担心着什么?难道——其实你是希望我对你怎么吗?”

夜语昊瞪了他一眼,决定提前上岸,不想跟这家伙‘袒诚相对’。

轩辕滑下水,对水温不满地咕哝了声,“你是第一个伤了我的人。”

夜语昊手按在池边,正要起身。

“第一个给我带来失败感觉的人。”轩辕笑嘻嘻的,潜下了水。这水池虽不大,却挺深的,尤其池心,深达十丈。

夜语昊皱眉,停下动作,从散布水中的千里凝魄感受轩辕的行踪。

‘哗啦——’轩辕从池中心冒出头来,一脸的水珠直淌而下,笑得像个淘气的,正想着要怎么捣蛋的孩子。抹把脸,又爬梳下头发,他竖起食指,嘘声道:“我记下了你了。”

“可是,你却不肯记我。”微微一笑,再次潜入水。

夜语昊再次皱眉,心下却微有不安。轩辕逸自我成性,根本就不会去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任性起来没有人能胜得过他,再不正常的事,他脸皮一厚,就没什么干不出。平日里以理性克制之时,尚可以道理计之,一旦疯狂起来,谁都不知他会有什么举动——便是他也不能,不然就不会有数次之败。

还是早早制住他算了。就算被取笑也无所谓,胜过这不知来去的危机。才想着这,水花四溅,轩辕在他身前不及一尺之处冒出,眸中闪着炽亮而古怪的光芒,双手伸出,将他困在池边。“我好像说过,我下次会脱光了再过来的。”

夜语昊目光下转了一圈,静了下来,冷漠地看着他。

“在想千里凝魄为什么失效是吗?”轩辕笑得有点得意。任何人能胜过千里凝魄都该感到得意——因为它是无帝的心血之作,蛊毒混合,伤人于意念,是天下间最古怪而可怕的毒药,范围遍及十丈,便是制住无帝的穴道也是无益之事——只要他还清醒着。

上次红袖以各种药材混合,化去了千里凝魄的毒,令夜语昊受制。从那之后,他就更加小心,将蛊母换成了蛊中之皇的凤翅蛊,而且他可以确定,轩辕身上没有涂,也不可能带着任何一种药品,为何千里凝魄会再次失去作用呢?

轩辕笑着欣赏了夜语昊的面无表情,突然一指点中他的软麻穴。“真伤脑筋,你太乖了我也不敢放心。”

夜语昊心下一沉,想到上次被制住之后的事,脸色微白,脑中极力思索这次该如何脱险。“轩辕,你待要言而无信?!”

轩辕开心地抚摸着他平滑的肌肤,随着水波流动着,俯下头附在他细嫩的耳垂畔笑语晏晏。“我说过我一天一个承诺的。除了当面对着你与柳残梦所立,我任何一个承诺都是可以打折扣的……这事你该清楚才对。”

而当日定赌约时,他的承诺是对着日君所立。夜语昊惊觉自己的失策。而轩辕隐忍了这大半个月,也是为了化解自己的戒心。

“君无戏言。”

“怪了。”轩辕笑着咬了口耳垂,轻轻舔着,重重咬着。夜语昊脸色一变,也不知是痛是痒。“你们承认我是天子吗?”

倒吸口气,夜语昊突然红了脸,对轩辕向下探去的手简直是咬牙切齿。“轩……轩辕,你不该忘了一事,你上次中了我的……九幽索魂时,我在针上做过手脚。”

“所以我才乖乖地抛下国事,陪着你们赌博啊。”轩辕放开一直扶着夜语昊的手,失去支撑的力道,他的上半身就悬倒在池边。粗糙不平的石面刺在腰际,比不上他心头愤怒带来的痛。

“那你不想要解药了。”强自忍下喉间的喘息。

轩辕双手滑过昊的胸肌,皮肤光洁细腻,水滴滚动之处,益增其莹白,有如玉质雕成,尽态极妍,却触手冰凉——纵是玉,亦是寒玉。用指尖触抚着他胸前小小的乳头,点一点,弹一弹,皱眉沉思道:“是想要啦。”看着敏感的肌肤在拔弄下绷得紧紧的,硬硬的,眼睛一亮,俯下身含住,用舌尖缠绕,又用牙齿拉扯噬咬,因此说话也有些含糊起来。“你废话真多……”

夜语昊喘息着闭上眼,不想再与他说话,也不想再看他一眼。无法拒绝的事他一向不愿白费力气,反正……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些后悔,早知道第一次经验会是这样,他上次就该先找个女人再说。

如果武功没有被轩辕废了的话,根本没有人能制得住自己的……冰冷的心头,弥漫起一丝冰冷的懊悔。

“怎么,真的不说话了。”轩辕分开他修长的腿,手往上探,挑逗地握住了他的下身,或轻或重地滑动着,指腹和指节轮流摩挲把玩。他的身形轻颤,不知是敏感还是愤怒的原因,舌尖都咬破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

“轩辕……你为何要这般折辱我!”

“这要问你啊!”轩辕忽然手一重,狠狠地握住了他的脆弱之处,他痛得一颤,身子被轩辕拉下,沉入水中,呛了几口水,却连挣扎的力道都没有,心下恨极,胸口愤怒地快要裂开一般。

一双手托住了他下沉的身子,将他提上来。长发被水势撩乱,垂了一脸,也无法抹去,呛出口中的水后,眼前一片模糊,只听得轩辕沉沉的声音。“你又为何总是不将我放在眼内呢?”

长发被拔开,轩辕的眼睛就在眼前,明亮,凛冽,还有着愤怒。七情不动的愤怒,一直掩在最下层,不愿让人见到,不愿承认的愤怒。

真是怪事,自己都还没愤怒,他这折磨人的还生气做甚。夜语昊忍不住想笑了。笑容才刚弯起,轩辕的手有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声音低得有点痛。“不许笑!不许你再这样笑了。”

怎样的笑?夜语昊有点想找镜子照照看。不过,只要能伤害到轩辕,他是不遗余力。才不在意那双越收越紧越要人命的手,继续笑,冷冷地,懒懒地笑着……笑得无法呼吸……笑得心痛无力……笑得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