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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此事不关风与月(27)+番外

“而且舟中要盛满鲜花。”慕连城笑嘻嘻道。“洒满美酒。”朱痕接着道。“耶,再点上蜡烛。”素还真提议。

大家一致扭过头去看羽人非獍,看他有什么需要额外补充。刀者眉头皱得半死,却也不好有负众望,紧抿的唇线稍稍蠕动了几下。“……一把火烧了。”众人皆倒。真是毫无新意。

(月华:你就非要写这段吗……)(西希:你麦逃避现实嘛==)

哪知道慕少艾笑笑,眼中十分赞许。正所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有见地!“呼呼,这样不错。药师我也没兴趣给鱼儿们作饲料。”慕少艾谈到死,别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淡然洒脱。那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甚至都成为一种饶有好奇的探索,仿佛那并不等于生命的终极,只是如尺蠖从这一叶到另一叶的迁移。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生死也一样。就是不知道,在死去的世界里,有没有一些在清晨与月夜的微光里,还模糊记得的梦。

言罢将筝抱于膝上,顺手拨出一段羽人非獍素来喜爱的《鸥鹭忘机》。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想忘记什么而求不得,最后还是要无奈回来现实里……他正是明白羽人非獍喜欢这一曲的原因,因此极少在他面前弹奏。

少时听琴楼台上引殇歌啸眷疏狂不信江湖催人老皇图笑谈逐尘浪

江水澄澄江月明,江上何人掐玉筝?隔江和泪听,满江长叹声。历经无数风霜炎凉生离死别的人们,侧耳聆听这一阕的人情世故,心有戚戚。只有慕连城两腮绯红,咯咯地笑。“药师……你什么时候换了诗号了……也不告诉我……”

慕少艾叹口气,看她已经醉得很不清醒了,便催她去休息。连城兴奋过度死活不肯,最后素还真与慕少艾言传身教信誓旦旦地向她证实睡眠不足乃美容头号天敌,她才摇摇晃晃地爬进内舱蒙头大睡。

安顿好连城,慕少艾掀帘探出身来,欲盖弥彰地连连叹气。“哎呀,这孩子……以后怎么找婆家?”“不是你叫她来喝酒的么?”朱痕好笑:“凭慕姑娘的姿容,足可在当今武林排上前三甲,你还杞人忧天怕她嫁不出去?”“哎呀呀,女人要嫁出去不难,难的是要嫁得好啊!”说得自己象过来人很有心得一样。朱痕伸手把他拍坐下来:“听你的口气,莫非要送她进宫当皇后娘娘?若她后台够硬,倒也无不可能。”

慕少艾觉得朱痕这话中有话,旁边素还真微微一笑,接过话头顺便替他解惑。“有关连城的身世,不知好友准备瞒她到什么时候,又准备瞒我们到什么时候?”“素还真你麦八卦。”慕少艾没好气地白目。想套我话,做梦!“耶,好友这么说就太见外了……”“看看周围,有谁象素贤人你这么爱管闲事爱打听别人家的隐私的?”

朱痕染迹慢吞吞地举手:“我也想知道。”“……”这前有狼后有虎四面楚歌的困兽之斗让人焦头烂额,慕少艾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羽人非獍,对方却十分冷酷地把头别过去,不闻不问更甭提替药师解围。

麦找我……我头疼!

(月华:晕了……这不是更惹人生疑吗||||)(西希:也许只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之计……)

人心冷暖世态炎凉。慕少艾狂郁闷,伸手就执起桌上的瓷盏将满满一杯烈酒一饮而尽,什么禁烟禁酒养身惜福皆功亏一篑,羽人非獍连挡都来不及。黄汤下肚,恶向胆边生,慕少艾微微一笑,面色十分正直,让人不禁肃然起敬。“其实,连城的身世,关系到武林中一桩天大的阴谋:由于事态过于严重,而牵涉到的人物更是举足轻重……稍有不慎,便是腥风血雨天下大乱。因此实在不方便相告,并非有意隐瞒,还望诸位好友见谅。”

三个男人都用“这是真的吗”十分怀疑的目光盯着他,慕少艾心中顿升起一股悲凉——骗过一位南宫教主后,全天下的人一夜之间都不敢再信他的话了……“哎呀呀,总之药师我只能告知一句话。”他再微笑,潇潇洒洒。“此事不关风与月。其他的各位爱怎么想就请便吧。”

(月华:这就是文名的由来了……)(西希:不关风月……那孩子是怎么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让时光逝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白日与黑夜,反复出现。

慕少艾偶尔回忆起“年轻”时那些***燃烧的岁月,面上总没什么好脸色,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他到底记起了谁。因为和其他人比起来最大的不同,就是当别人在赞叹花朵的艳丽时,他却盯着植物根部腐烂的泥土。那时灯火阑珊,此刻白云苍狗。人生是一条险滩,临岸徐行虽可见影,但不如风里来浪里去,那样率性无悔。

常时只记入山深,清溪几度到云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终年云雾缭绕的峴匿迷谷,说好听些是湖光山色亲近自然,说难听些就是交通不便荒无人烟。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鱼”则灵——那日后被中原不败秦形容为“长眉丫仙”的某人再加上一只能开口说话的怪异的鱼……马马虎虎也算应景了。

对了,还有一只猫。这世道是越来越奇怪了,什么生物种族都放一块凑合。

梅子黄时,便又是春雨绵绵的季节,可是路才走了一半,雨停了,拨云见日,春光明媚晒得人暖洋洋。于层峦叠嶂之间远远望去,天光晴岚细水长流,一片宁静绝尘世外桃源——连一丝丝炊烟都没。慕连城每次出诊回来看到这幅光景,都不禁想问慕少艾哪天她要是不回来了,他是不是宁愿饿死也不肯自己动手生火造饭?

“哎呀呀,不是还有阿九么?不怕不怕,你也不用太急着赶回来做饭的。”真是有备无患。

连城方向感奇差,黄石阵走了几千次仍会迷路,慕少艾无奈之下还给她画了张攻略图。可是由于慕少艾绘图的技术跟其医术完全不能比,那攻略也鲜少用得上,实在不行了就派阿九去接应。但她今天运气似乎不坏,闭着眼睛乱绕一圈面前却是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了。

一看见那在桃红蕉绿中握着水烟筒半眯着眼睛晒太阳打盹的慕少艾,女孩儿心中就会产生一种类似“岁月不饶人”的感慨:那笑看风云算计天下的一代药师,如今一把骨头懒得连捡都捡不起来!叹气归叹气,复而却又觉得这样不错。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无论慕少艾应了噎死睡死笑死等一干人品死法中的任何一项,都是死得其所。

他保养得极好的脸皎洁如新月,头发更长了,错落有致。好象连修剪都嫌麻烦。因此,就这样以平淡终老,也没什么不好。

慕连城把匣子打开,那满满一盒排列整齐的金锭,就是这次的诊费了。慕药师半晌无言,依然又是唏嘘不已。

“扎三针外加一帖方子,连城你真敢做。”终于能明白当年朱痕那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心情了。江山辈有人才出,老了老了。“这点钱对那米商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他家三代单传,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所谓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我可是一直都在学习贯彻前辈们的崇高医德,刚好一千两黄金,没多要。”慕少艾连连点头,想自己果然是教子有方门楣生辉。这忠孝信勇仁义廉耻一样不缺。

阿九巴过来看,对一箱子黄金熟视无睹,只发现没有缠糖,就老大不高兴了。“真抱歉,我忘记了。”连城笑眯眯地哄猫:“明天我一定买。现在我去湖边提水,阿九你帮我涮锅,得准备做饭了。”阿九乖巧地点点头。他知道连城姐姐早出晚归养家持家,是非常“辛苦”的。

至从慕连城医术渐精能独当一面后,慕少艾就再也没耳提面命地催着她嫁人了。这孩子不仅持家有方,更是生财有道。就象天上掉下个聚宝盆,慕少艾这些年积攒的家业足够他养老到下下辈子,或是再养十个阿九连城都没问题。琴棋书画,信手拈来;出门半天,财源广进。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得战场——他干嘛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便宜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