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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不两立(8)+番外

“够了!”谢鄂一把夺回手机,打断郑直唱作俱佳的表演。

郑直笑嘻嘻地看着他:“对了,昨天好几个电话都是国外的,打到后来手机欠费了的样子。还有几个听声音象是你的女朋友,我向她们做了爱的表白哟~”

用力握紧手机,谢鄂气得脸色煞白,脑袋也有点晕沉。他伸手抹了下脸,振起精神。

“郑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没讨厌你啊,我们昨晚不是去兜风了么,今天放学后换个山道再玩一次吧。”

谢鄂不理他的打断:“我也不想知道你讨厌我的理由,不过,身为男人就干脆一点,你要讨厌我,现在就过来我们打上一架,以后生气想揍我,也可以直接动手,请不要再拐变抹角从我身边下手!”

同学们哗啦地退开老远。

“哟哟,你生气了。”郑直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是在向我挑战?”

“可以和平共处的话,我讨厌暴力。但只能暴力来解决时,我也不会回避。”谢鄂尽量平静地说。

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是身体不舒服引起的,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是,就象他自己说的,不能回避时,他绝不逃避。

嘴唇和脸色都在发白,却倔强地瞪着自己。郑直仔细观察他一会儿,冷笑:“就你现在这熊样,我一个巴掌就能扇晕你。”

“那你动手。”谢鄂深吸口气。

微笑地绕着谢鄂转圈,似乎在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比较痛快。谢鄂站得笔直地回应着他的打量目光,不闪不避,无惊无惧。

同学们都恐怖地屏住呼吸,不敢想象谢鄂会被揍成怎么样。

郑直眯起眼。

拳头挥出时,所有人都看得到,可是当眼睛追上它时,它也凑近了谢鄂的脸颊,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谢鄂眼角一紧,目光紧紧追着拳头的角度和力道,身体绷紧巍然不动。

拳头在揍到谢鄂脸颊时,突兀地停了下来,拳压让谢鄂耳边的头发无风飞扬。

“我只喜欢打耐揍的人。”郑直无趣地挥挥手,嗤声走出教室。

“等你有挨揍资格时再来向我挑战吧,好、孩、子。”

同学们松了口气,慢慢回到自己座位上。

谢鄂平静地坐下,捏紧手机的掌心里全是汗。

————————

正直和邪恶的战争,只维持了三天,跌破全校所有人的眼镜。郑直同学还是在校内横行霸道把不长眼得罪他的人揍得哭爹叫妈,证明自己威风不减,却真的不再去招惹谢鄂。平时在校园见到了,谢鄂对他点头招呼,他只哼了声,理也不理。

反正这姓谢的见了谁都会点头招呼的,没什么好稀罕。

听到消息跑来参观谢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外校的人都趁着午休跑来参观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逃开郑直的魔掌——而看完后大家都纷纷感叹:今年果然是兔年,兔子最大,所以这样一只纯良白兔才能博得郑直同学微不可见的恻隐之心,在虎口逃生。

这话没人敢传进郑直耳里。其实郑直真的听到了,顶多也就笑嘻嘻说一声放屁。

谢鄂在成聂的广播下,收听了好几个版本,对于被比喻成兔子的自己,也只有苦笑。

没了郑直同学的干扰,谢鄂的人气在校园里直线上升。毕竟一个长相好,脾气好,耐性好,知识面广,成绩也不错的人,很难不受欢迎。一开始大家还顾忌会不会引来郑直的猜忌,试探了几次,郑直只懒洋洋地跷在座位上玩游戏,连个眼皮都没兴趣拉起。

就这么不冷不热地维持了一个多月。这天晚上九点多,谢鄂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外面手机响个不停,草草冲一下泡沫,腰间扎条浴巾跑出来。

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已经响了两分钟了。他狐疑地看了下,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只隐约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情色搔扰电话?

谢鄂正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不太稳定的声音:“你胆子真不小,手机号码居然也不换。”

“……郑直?”

“哈,拨错号码了。”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这人在搞什么?谢鄂莫名其妙放下电话,回浴室先把身上泡沫彻底冲干净,擦完身子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

这十分钟里,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郑直说他打错电话。在他接电话前,铃响了那么久,不可能没发现打错号码。

说他烂好人也好,圣母也好,遇上别人有事,他总是无法袖手旁观。

单手擦着头发,另一手拿起手机拨了回去。那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一直响到电话被自动切断。

谢鄂很有耐性地又拨了一遍。

拨到第三遍时,头发已经擦干燥,电话终于被接起,郑直语气不善地吼:“什么事,一直拨你不烦啊!”

“你现在在哪里?”谢鄂在找衬衫。

电话那头顿了顿,郑直嗤笑:“我在藏地。怎么样,要来么?Anne姐很掂记你。”

“藏地没那么安静。”谢鄂穿好裤子,在找袜子。

“在藏地的小包厢里,隔音良好。”电话那头的呼吸依然沉重:“……刚渡过美好的一刻哟。”

“都十分钟了还没回过气来,确实美好。”谢鄂耸耸肩,用肩颈夹着电话,拎起外套穿上:“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谢鄂怀疑地拿下手机看一看电话是不是已被切断。终于,电话那头悻悻地传来一个地址。

郑直说的地方是河滨公园东门的长栈桥旁。

谢鄂打车到河滨公园东门,兜转半天才找到郑直,他躺在栈桥旁的草地上,懒洋洋地向谢鄂挥手:“嗨,你还真敢来啊,勇士。”

声音听起来还好,没有电话里听到的严重。谢鄂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受骗了。再走近几步,在栈桥头晕黄的路灯下打量,郑直眼角乌青,脸颊和嘴角都挂着血迹,长发乱糟糟地没扎起,外套看起来还算干净完整,里面的衬衫则被拉扯得变形,领口高一边低一边,染着些深色的痕迹,也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土。

“你看起来象被人**过一样。”谢鄂蹲下身。

“难道不是看起来象刚**过别人?”郑直放声大笑,一笑扯到嘴角伤口,又停了下来:“我保证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那你现在是**太多人所以肾亏站不起来?”郑直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所言不闻,骨节处各种破皮、乌青和血迹。想想他在教室里放倒壮汉的利落,能打成这样,看来之前的围殴很盛大。

“月色这么漂亮,懒得动。”

谢鄂抬头看天上,一片浓云。

“刚被遮住了,之前还是有月亮的。”郑直笑眯眯回答。

谢鄂扶住郑直胳膊,郑直脸色不变,被握住的地方轻颤了颤。

谢鄂放开手:“你扶着我的肩站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郑直单手撑地,不借外力自己站了起来。站起身体晃了晃,到底还是站稳。

然后他就站住不动了。

谢鄂苦笑地上前扶住他,小心地避开容易被人打到的胳膊外侧,搀在他腋下,将他带出公园。

准备打车时,谢鄂问他:“要把你送到哪去?”

郑直摇了摇头。

谢鄂一想也是,他现在要还有其他去处,也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那就去我家吧。”谢鄂说:“我一个人住。”

————————

谢鄂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高级公寓,地段不好,房间也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时充分利用了镜面交叠和层次扩充,看起来还不算狭隘。不过一个高校生一个人租公寓住,到底也挺奇怪的。

郑直进来后就一直打量房间,作为了一个单身男孩住的地方,未免太过干净,几乎没什么杂物,书柜茶几餐桌样样摆得井井有条,只有扔在沙发上的微湿毛巾显示主人出门前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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