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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不两立(65)+番外

谢鄂一直觉得夜舞里最成熟的就是腹蛇,于是,他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困惑:“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欢郑直。对着他,我总是很平静,完全没有对着你时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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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平?”铁男瞳孔收狭,手枪瞄准方子淇就要扣动扳枪。

“别乱动。”带着凉凉笑意的声音近在耳畔,铁男背后顿时起了一层鸡皮,后悔自己不该离开越野车。他微微偏了下头,就见郑直黑色长发梳成马尾,右耳挂着个鲜红的血琉璃,手中的枪很随意地指向自己脑袋,手臂随着耳机的音乐节拍一抖一抖,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但铁男知道,这种距离,他还没射中方子淇,大郑就会先爆了自己。

周围铁男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枪,瞄准大郑与修哥。

一环扣一环的连锁反应,终结在一声阴恻恻的命令中:“统统住手,嘿嘿嘿嘿……”

权帮的人偏头看了过去,首先看到一颗五颜六色的脑袋,眼角飞舞的青蝶刺青,接着就看到那人手上握着的两挺机关枪,一手一个,身上还挂了一大串子弹带,标准军事狂人打扮。

那人狂热兴奋跃跃欲试的眼神和疯狂的笑声,证明他绝不是善良之辈,随时都有可能找个籍口疯狂扫射。大家都是在道上终日打混的,却都不由自主心寒,避开目光,不想跟他对上眼。

“……你们不是开了修车店,哪里弄来这两支M240?”铁男瞪着身边这三个夜舞的前干部群,喉咙发涩。

“哎,只许你们有枪,就不许我们也有啊,你不信,可以试试。”郑直手上的枪又晃了晃,抽空扭头看了眼下面的山道:“听说他们刚穿过第四道火线。”

方子淇一惊:“你们让开。”

“不行。”修哥,大郑,NIC三个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时瞻忍不住眨了下眼——他们不是来帮方子淇的吗?

“你们想怎样!”在这里被挡了好几分钟,方子淇早已心急若焚。见修哥他们也要与自己作对,忍不住一捶喇叭,声音尖锐。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们?”修哥吸了口烟,神色从容。

“你……”方子淇握了握拳,“别逼人太甚。”

“我们逼了你什么?”郑直继续摇晃手枪。其实有NIC那两支M240在旁,他这手枪指不指着铁男都无所谓,不过他前段时间刚被银蛇用枪威胁过,积怨之下对于拿枪威胁别人一事很有兴趣,也就不嫌累地继续举着在铁男脑袋旁点点点。

三人的目光都很无所谓,也都在倾诉着一件事。

三年前,拆开双翼的那一幕,仿佛还是昨日。

想到山道上的范子郗,子淇终于冷静下来。

“东西他应该有给你吧。”

“是在我这。”

“给我。”

“你确定?”修哥三人八风不动的表情突然破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子淇——那他们浪费三年的时间干什么?

铁男和时瞻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从三人神色隐约看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方子淇板着脸,没有回答。

总是被放任纵宠着,所以没有人发现,一如子淇对子郗的重要性,子郗对子淇而言,也是超出生命意义的存在。

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无所谓,只有子郗是他绝对不可以失去的。

当年车祸时,他后悔的是,明明只是任性意气之争,却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惧怕的是,子郗会因此怨恨他,而不是对子尘的恋慕。

由始至终,他心中牵挂的,只有子郗。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而他从来不肯说出口承认。如果现在子郗出事……他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看清子淇脸色,三人终于确定他是认真的。修哥扔下烟,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子郗临走前交给他的项链,走过来,郑重放在方子淇掌上。

铁男和时瞻都看了过去,却因修哥的身子挡住光线而看不清楚。

方子淇拨开衣领,从脖子上解下另一条项链。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将发生什么事,铁男与时瞻都瞪大了眼。

两个相似又截然相反的金属制品交错在一起,拨动金属上活动扣结,翻转镂空羽翼,随着数声咔嚓轻响,两片单独的羽翼,组合成一片掌心大小的凤凰。

“我,方子淇,以夜舞二代翼的身份,宣布夜舞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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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蛇眨了下眼,有些好笑地道:“被你这样说我是很高兴了,不过,谢鄂,难道你就用心跳快不快来分辩自己的感情吗?而没有倾听过自己真正的心声?”

“心声?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分析。爱情没有正常的逻辑,也没有标准的答案。”谢鄂苦恼地抓着头发。

“所以你就无视了自己最想得到什么吗?因为它不合逻辑?”

“我最想得到?”

“修哥说了,你这三年来一直在问郑直的下落。”

“那是因为……”谢鄂涨红了脸,不知该不该说他和郑直上床了。

“因为你和郑直上床了?”

谢鄂轰地一声差点燃烧起来。

腹蛇看着谢鄂,同情地摇头:“跟郑直认识这么久你还这么纯情,小心被他吃得死死的。”

谢鄂咬紧牙,打死都不敢说自己才是吃人的那个。

被腹蛇这样充满信心地看待,万一真相暴露,郑直会生气的……一定会生气的!

“要不,我们可以做做看吧。”腹蛇突然凑近谢鄂,距离太近,近得谢鄂能闻到腹蛇身上清浅的柑橘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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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和郑直要的只是子淇的承诺,所以,当子淇恢复翼令,承诺夜舞复活后,修哥他们就任他离开。

只是刚才的阻挡,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以子郗和豹子的速度,根本不会给他从这里追上去的机会。所以铁男他们出现时,方子淇就在考虑有什么办法可以追上那两人。而修哥他们的出现,解决了后顾之忧,也让他决定这个办法的执行。

机车冲出重围,本应风驰而去,却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方子淇原地划转半个车身,整车横在路中心。

铁男他们不明所以;时瞻想到某个可能性,瞪大双眼;NIC哈哈大笑,修哥与郑直齐齐叫出声:“方子淇!!”

“嗨。”方子淇侧脸向他们笑了笑,旋紧油门,握好刹车,越过防护栏之间的空隙,从六十度倾斜的山坡上冲了下去。

山道两层之间一般修建成梯形的陡坡,青华山道因为山道长,上下层间隔大,坡度比一般近乎直上直下的坡度要平缓一些。但六十度的陵坡还是会让人有一头载倒的倾斜感,更不用说陡坡上绊脚的碎石杂草。且青华山道横截面并不宽,只有五米,从陡坡上冲下后只有五米的缓冲,就算是斜冲而下,算上之字形的缓冲,也不能超过十米,否则车身不是竖着往下冲而是横着往下冲,更容易摔落。而且十米之内,又将进入下一陡坡。山道边上的防护栏空隙并不大,要如何在急冲而下的速度中抓住准确度不至撞在防护栏上也是个致命的问题。

但凡还有点理智的正常人,都不会去考虑这种绝对很要命的方法。不过,已经有了两个去跑烽火线的疯子,再多一个冲陡坡的疯子,好象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留在原地的几人都冲到路旁,看着机车几乎是摔下去一般的速度在山坡上震晃震晃,并不很笔直地摔入下一层车道。车身落下时弹起又落下,却没摔倒,很快冲向了防护栏,越栏而过,消失在众人眼前。

从修哥到铁男,都虚脱般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在叹什么。

“不要以为你是翼就真有翅膀能飞天了,他X的混小子!”修哥想踢防护栏又停住,破口大骂。

郑直拨了拨左耳上宛如鲜红淌血的耳坠,转头面对时瞻,一脸正直:“莲的ZR-10果然名不虚传,动力输出与收车性能都是一流,不论在谁手上都是那么轻、灵、敏、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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