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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不两立(4)+番外

郑直在这里却混得如鱼得水,一进来便不停有人向他打招呼,随后就被人拉入舞池中,从爵士舞到贴面舞,高挑的身形象条滑鱼一样不断游移在人群之间。

谢鄂被扔在一旁,呆了几分钟后,见郑直在舞池里好象没空顾及到自己,正想借这机会离开,却被人拍了下肩膀:“你是小郑带来的吧?”

谢鄂回过头,是位二十来岁的女性,浑身上下洋溢着饱满得几乎要流淌汁液的性感气息,深灰的眼影媚意横斜,双手抱在胸前,将原本就很伟大的胸怀烘托得更是触目惊心。

谢鄂小退一步,离开女人荷尔蒙的捕猎范围,小心回答:“我跟他今天才认识。”

“瞧这小脸吓得,我会吃了你不成?”女人觉得有趣,又逼近一步:“叫我Anne姐。”

“很高兴认识你,Anne姐。”谢鄂笑得有点勉强:“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别这么快就走。小郑很少带人过来,大家都很好奇。”Anne姐伸手拉住他的手,冰凉细腻的指端摩挲着他的掌心指缝,蜿蔓而上,他有种自己被蛇缠上的惊悚感,差点摔开她的手。

“对不起,我跟他真的不熟。”

“这地方哪个人跟别人是熟的?不用太熟。”Anne姐趴在他耳畔轻笑,浓郁的香水味让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我……”

“我什么我。”一支瘦削有力的胳膊从后面勾过来,郑直不知什么时候从舞池里脱身,手上端了一罐啤酒,笑嘻嘻往谢鄂嘴里灌:“来,Anne姐请你的,喝一口。”

“等等……”谢鄂慌忙躲避着:“我还未成年……”

“不是这么挫吧,来来。”郑直转手勾住他的脖子单手捏住他下巴,继续将酒往他嘴里灌。

挣扎中,有几滴酒液溅上嘴唇,冰冷苦涩,而大部分酒液则顺着下巴线条流进校服领口。谢鄂又惊又怒,用力推开郑直:“郑直!”

“哈哈哈哈~”郑直松开手不再继续灌他,给自己喝了一口,放肆地笑着。五颜六色的镭射光照不明他的脸,只照出耳上血红的坠子一晃一晃,宛如催眠。“果然是好孩子。”

“我喜欢好孩子。”Anne姐双手抱胸在旁笑吟吟地赞成。

伸手抹了把脸上和脖子上的酒液,谢鄂沉下脸:“我先回去了。”

“你衣服都湿了,不用在这里换一件吗?”郑直勾了勾他的校服外套,又勾了勾他的领带,眯眼啧了声:“都湿了。”

很正常又很下流的对话,听懂的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谢鄂僵硬地拉回自己领带:“不用了,再见。”

“再见。”郑直将下巴垫在他湿透的颈窝,侧着头笑道:“谢鄂同学,明天见。”

“你……”湿热的气息含着淡淡的酒气,喷在耳垂上又热又痒,以至谢鄂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

郑直挥挥手,继续放肆地笑着。

“我难得给人请客的机会,不客气~”

——————————

走出藏地BAR,夜风一吹,湿答答的领子带了些冷意,也让谢鄂在酒吧里被薰得晕沉的神智为之一清。

深吸口充满汔车尾气和尘埃的城市空气,从来没有这么怀念过。

晃了晃脑袋,拍拍脸,谢鄂确定了一件事。

郑直就是个混蛋。

第二章谢鄂是个笨蛋

高校的早晨总是急促而相似的。趁着上课前交流八卦新闻的人;作业忘了做而急忙向人借来抄的人,认真备课的人;急急忙忙踏着时间点往教室冲的人……

谢鄂跑进教室时,大家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再齐齐往角落投去,难说是好意还是恶意的眼光,都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

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是拿着PSP玩得不亦乐乎的郑直同学。修长的双腿勾在旁边课桌上,课桌的主人缩在一旁不敢抗议;黑发倒是扎成小辫子,耳朵上依然带着鲜红的菱形流苏坠子,存在感鲜明无比。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郑直居然跟他同班?!

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微笑变得有些僵硬。草草向大家点了下头,谢鄂沉默地走向自己座位,打开书包取出早自习的书。

教室热闹依旧,只是同学们在八卦推揉抄作业温书的同时,都心分二用,关注着随时可能点燃的天雷地火。

两位当事人却是不动如山,一个专心在书上划重点,一个PSP按得眉飞色舞。

成聂坐在旁边,用脚踢了踢谢鄂的椅子,小心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再往后瞄瞄,示意那个人就是传说中杨基地下老大。

谢鄂朝他苦笑了下,表示知道。

教室里热闹得有些不正常,每个人都努力找事作,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

“啊!”角落里的郑直突然大叫一声,伸直双腿,将脚下的桌子踹了开去。课桌主人象兔子一样飞快地跳开。

啊?!!

同学们心尖儿跟着颤了颤,同时停下声音动作。

郑直痛苦地惨叫了声:“靠,又挂了!”

同学们长吐口气。

现场只有谢鄂安稳不动,笔尖上计算的公式一刻都没停顿过。

大家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不知是镇静还是迟钝的谢鄂同学。

终于演算出满意的答案,谢鄂轻吐口气,含笑抬头,看到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发生什么事?谢鄂茫然地回望大家。

其实他只是迟钝到不知死活!!所有人都收回敬佩的目光。

输了游戏的郑直抬头扭了扭肩膀,收起PSP,笑嘻嘻打量着教室里的同学。同学们都心惊胆颤地回避他的目光,生怕成为他无聊打发时间的牺牲品。

新玩具就是这种时候显示作用的。

郑直笑嘻嘻走到谢鄂身边,弯腰俯身,将胳膊搭在他肩上轻轻敲了敲:“谢同学,早上好。”

笔尖颤了下,谢鄂无奈地抬起头:“早上好。”

“坐过去点。”郑直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臀部,硬挤在小小的椅子上并排坐着:“昨晚你走得那么早,留下我一个人,很无聊哟~”

同学们听得倒吸口气,再次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谢鄂——果然邪恶要压倒正义不成?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谢鄂勉强扯了个微笑,知道自己越有反应他会玩得越兴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对不起。”

“没诚意。”郑直勾着他的肩咬耳朵:“真要觉得对不起,晚上再陪我去一次藏地。”

他说话时靠得极近,耳垂上的琉璃坠子撞在谢鄂微微发热的脸颊上,冷冰冰的。

恶劣的猫想要戏弄老鼠时,总会显得特别亲切。在它对老鼠失去兴趣前,它会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谢鄂低头翻了一页课本,“对不起,我不喜欢去那里。”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郑直用指骨节轻敲桌面。

谢鄂轻轻提起他的手:“笔水还没全干。”

郑直下意识反手一看,指骨上果然沾了些蓝色墨水痕迹。

谢鄂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郑直以为他又在拿手帕,结果拿出来的是一根棒棒糖。他将糖放在郑直朝上的手心里。

“你的脸很白,大概又血糖不足了。”

郑直眉毛挑得高高的,不知该气该恼,一时倒有点哭笑不得。反手一扣将棒棒糖握在手心里不让同学们看到。

“这就是你收买我的策略?”

“收买?”谢鄂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这么好收买?”

郑直抿紧唇,有些恼羞成怒地哼了声。正好上课铃响,他捏着棒棒糖回自己座位去。

那根棒棒糖是昨天离开蛋糕店去吃拉面时,在便利店买的,当时是怕他再次低血糖。昨晚被他耍了后,这根棒棒糖一直放在口袋里。刚才不过想着自己不吃糖,放口袋也没用,才给他。看样子却是误打误撞说中了。

——原来不是骗人,他真的有严重低血糖。

谢鄂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至少,昨天郑直不是故意等在巷子里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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