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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96)+正传+番外

澜一呆之后,张开嘴,正欲再次嚎哭,御已走到他身边,低低柔柔地温言细语。“你再哭,我把你扔到拨舌地狱去。”

梵听得咕嘟咕嘟几声,接着倒是真的安静下来了,不但哭着的两人没了声音,连没哭的两人也被御过激的手段吓着了。

一个是王上,一个是长老啊……相国与上将军都在内心呻吟着。居然敢用这么……这么……有效的方法,也不亏是王上认定的人。

梵伸手在桌上一探,取起茶盏,轻呷一口,虽与以往品尝滋味不一,但也是极品好茶,不由满意一笑。“诸位来此,只是表演闹剧一场吗?”

“不不不,倒让夜梵殿下见笑了。”相国滑溜地说着,“不过看来王上与长老情绪过于激动,不适合长谈,下官还是带他们先离开一步,请御侍卫告诉夜梵殿下冥界的决定吧。”

上将军也连声应是,不待梵拒绝,就一人拉一个,先走了。

“哼——”御自齿间发声冷嗤,甚为不悦。

“人都被你弄走了,有话何妨直说。”梵笑意若针,绵绵密密地刺上。

御微讶地看着梵,虽知那双黑眸中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会有所怀疑。

梵半天听不到他的反应,又是一笑。“那般明白如何控制澜的你,又怎么会让他大吵大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人都走了,你也该说了吧。你们决定了什么。”

御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带刺。虽然看不见,但光是感觉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至少梵就有着如此感受。

“大臣们希望能用云照影与寒惊鸿的魂魄来换取你的承诺,不将王上之事说出。”

“那你呢?”

御沉默下来,“请你马上离开。”

“马上?”

“是的,紫晶找到之后我会亲自送到你所在之处——别打岔,我知道你不在东天。你再留在冥界,百害而无一利。”

“百害而无一利?你这是对谁说的呢?”梵似笑非笑地玩弄着茶盏,心念转动。

“对你,也对我,还有对冥界的诸人。”御冷漠地说着。“现在,告诉我答案。”

“我同意与否,你都不会告诉我原因是吧。”梵‘叭’地一声,放下茶盖。听不到御的回答,浅然一笑。“所以,我拒绝!”

一室寂然,再无声响。梵听得御缓步走近的声音,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紧张不已。

御,是很强的,从不曾见过的强,连阴魂都不敢靠近,独排于其外的强。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但更不愿就此退缩。

因为,御带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很特别,特别到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出其中之秘——不论是否是会伤害到自己的秘密。

心下苦笑。梵不知道自己为何也会变得这么执着起了……

轻柔地触觉,似是拂动颊畔的鬓角。梵身子一僵,却听到御冷淡地吐出几个字。“你会后悔的……一定……”

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呢。但,就算会后悔,决定了的事还是不可以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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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时间:

有多少,算多少。看多少,是多少。接下来要好好潜水一段时间了(上次说要潜水,结果病毒一堆,到现在都还没潜下去。)因为写得太久了。虽然尽量写得不一样,但时常都会觉得人物在重复,情节在重复,性格都无法鲜明起了,所以想要静心一段时间反省反省。尚望诸君见谅。

第七回 幽冥之变

永恒的黑暗是怎么样的色彩呢?

绝对的存在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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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总是很乱很乱,吹得四野里一片哀嚎,说是天地同悲,可是也只有自己一人听到,凌乱的石头,干褪的血迹,总是一边落下,另一边又升起的双恒星,永远光明的地方……

又一只不知死活的飞兽闯入了禁绝之地。它有着六刺的耳,紫红的长舌流着浓涎,鳞片覆盖的短翅,肥重的躯体……尖锐的爪子划过石头,丑陋又恶心。

可是,它也是这里唯一的生命。

青年有若塑像般僵凝的身子动了一下,冷冷地看着飞兽,飞兽隐晦暗碧的瞳孔也盯着他——带着恋血的戾气。

青年伸出缠满锁链的手,不知是想抚摸他,还是想攻击他。飞兽鳞翼张起,片片倒竖,发出尖锐的呜鸣之声,待势欲发。

淡到有几分呆然地看着火焰袭体,青年双手如和风般轻柔地一动,虚拂而过。

缓缓闭上眼,他再次坐下,身畔,方才还在张牙舞爪的飞兽血销肉融,现出森森白骨,成了装饰于周围的又一骨架。

“好厉害……”清脆的笑声有着孩童的稚气,他自光明中走来,美丽地如同月下流水,清泌人心。

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在思索。

“真的很厉害啊……”感叹着,少年无视于身畔延绵至天际的累累骨架,一屁股坐在方才还是活生生的骨架之上,拍了拍那飞兽的头骨,叮铛作响。“我可被你追惨了,活该哦!”

青年看着他,伸出了手……

少年看着他,也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的手。

“很冰呢。”

青年如受惊般,抽回了手,瞪着少年。少年却再次伸出手,似是不知道那是一双方才才让生命消失的手,再次握住。

“还是很冰,可是握久了,也会变热的。”浅浅笑了起来,摸了摸头上的双角,摇摇头,长发乱甩,天真得令青年觉得自己的心轻轻动荡起了。“我想要获得天下!”

青年不解地看着少年,以及被少年握住的手,有些呆呆的。

“你的能力,一定能帮上我的。”立起身,带着傲视天地的锐气,少年冷静地逼视着他。“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你不想出去吗?”

“出去?”青年喃喃地重复着,看着手上的锁链,不知何时,已悄然隐去……

“出去啊……”缓缓睁开眼,上方是一片五百年亦未曾熟悉的漆黑。

这么几句就被骗出来,实在有辱自己的身份呢,御苦笑着,下了床,打理完毕,如往常一般走向了王的寝宫。

细脆而急促的脚步声自回廊处响起,冒冒失失闯出的红衣宫女见到他后,如见救星。“御护卫,快点快点,今天陛下醒得比平日更早。”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们才不会害怕自己吧……一抹淡淡的想法流过他日理万机的脑神经,瞬间便不知去向。大闹不休的澜实在是比什么都要难缠。

“御,你跑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都不理我~~~~~~~~~”澜在大声尖叫,叫声中有着勃发的怒意,却在见到御的瞬间变成了摇尾巴的小狗。“御~~~~~~~~~~~~~”

无奈地任小狗儿紧抱住,御懒得挣扎,免得换来个红眼睛的冥皇。“该换衣服了,王上。”同时向侍女们作了个手势。

一大堆侍女们拥上,没几下澜就被繁琐的帝服淹没。只是左手还是紧紧揪着御的衣摆,御也由得他去。

真的像只小狗呢,还是又粘又腻,撕拉不得的超大型牛皮狗。恶毒地想着,御微微叹口气。可是,也只有小狗才会这么单纯,没有心机地相信着他。

“好像很热闹呢。”清清冷冷的笑声,自内室响起,步伐优雅地让人无法相信他是看不到东西的盲人。

御明知他看不见,还是忍不住瞪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不是你安排的吗?”梵的口气也多了丝困惑。

“这是王的寝宫,又不是御客宫。”御说了一句,又觉得不对,转头看向那群突然变得忙碌异常的侍女。“是谁让他住这里的?”

“我呀我呀……”自衣堆中探出个头来,澜兴高采烈地笑道:“我喜欢,很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