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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70)+正传+番外

“终于出来了吗?”梵淡漠地问着,语气没有半丝起伏,似对发生的事完全不曾在意过。

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分明是将反有的感情都压抑到最低点。这或许是他的自我保护,可是这种态度,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

“是的,泪将修重新封印到封印之池中了。”

长睫一颤。“什么是水之泪呢?”

“泪就是水之泪啊。”语气中并无惊讶,有的只是证明后的空虚。“看来水族之人将她保护得很好,连我都不知有她的存在。”

梵看了他一眼,不急也不燥。

“水之泪,与东天的真炎之子一般,是特别的存在。总是在一族有着灭顶之灾时才会出现的人,有着与族人不同的独特法力,是一族最后的救星。”

不知是否错觉,容说得有些讽刺。

“泪的特殊能力,就在于她额前的浮印,那才是她真正的能力。但是强极则弱,这种能力,是以她的生命力为基础的,终其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所以,泪是无法活下来了。”梵下着断语。

容撇开头。“是的。”

梵半晌不语。

“为什么会有宿命呢?”他低声自问着。

这是他长久来的困惑。夜魅姬,水之泪,真炎……每一个,都有着摆脱不了的宿命。可是,为什么会有注定的命运呢?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神,为什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万物的转轮,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泪总算是走了自己选择的路,选择了由自己来斩断命运之线,所以,我是不会为她伤心的,她也不想看到有人为了她正确有选择而伤心吧。”梵微笑地说着,双手已捏紧。

容低下头,“对不起。”

“不是的,就算不是你,我们也是会卷入了南天的事的。”梵笑得有些虚幻了。“或许,你也是我的受害者呢,夜魅所行之处,赤地千里,当真是改不了的命运。”

“你相信命运了?”

“不,我不想相信。”

“不想,但却是存在的?”

“事实就是如此,我有选择吗?我是夜魅,那就是承认了命运,我不是夜魅,就得不到抗拒命运的能力,不也是承认了。”

容无言,看着越来越明亮的湖水,突然道:“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梵无动于衷。“是不是赌上岸之后就会见到你的两位兄长?”

“你的反应看来还是没有变钝。”容微微一笑,对于这种将会一面倒的形势一点也不着急。

“我再猜猜,你要来救仪,自也不会让那两位兄长得了便宜去,反正时间也是差不多了,马上就到月蚀祭了。你牵制住他们,陵在外起变,只要你撑得过这一关,南天就是你的了。”

沉默片刻。“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容笑了起来。“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件事。”

梵有些不信地看着他。

“南天不是我的,而是仪的。”容一字一字的道:“只有他,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而我,只不过是个弑父弑君的阴谋家!祭祀过后,我就得立刻离去。”

十一回 难似当初

光圈终于浮上了水面。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站在岸边的振与恒一见那光圈浮上,便下令攻击。一时间,湖面上各种色光飞舞,穿刺交错,全集中在那光圈上。那光圈中虽也有些许反击,但毕竟是苦战之后,灵力大退,哪抵得过岸上这批生力军。不消片刻,在密集的打击下,光圈渐形淡薄,而后碎裂散开,在众多彩光下,就这么消失无痕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消灭了对手,恒与振面面相窥,对于这种轻轻松松的胜利,就好像花大力气去提棉花一般,有着空空虚虚的无力感。

“你认为呢?”振低声问着。

“容没那么容易死去,要死也会拖上一群人的,看来又被他逃了。”恒啐了一口,虽是极为自大之人,但对于这位曾被修视为继承人,得到了水神令,本应是下一代天帝的兄弟,倒也是不敢小窥。

振点点头,喝令道:“分成八组,每组十人,下水搜索,记住,每组都不可分散开。按八方方位找去。其他的人,在岸上好好看着了,莫要放过任何一点动静。”

见手下领命而去,这才稍稍吐了口气。

恒左右看看,突问道:“璃呢?怎么不见了?”

振冷笑。“你真当他是东天的使者?”

恒轻嗤一声,“当然不信,只不过瞧在他提供容与仪的资料,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暂时放过他。”

“原本你也不是猪脑袋啊。”两位原本就面和心不和的皇子,虽因一时利害而不得不凑在一起,但眼瞧胜筹在握,就闹起了窝里反。“你想的出,人家便瞧不出吗?他也不过在利用我们而已。眼下形势渐明,你当他会傻得留下来给你练刀?”

“……混蛋!”恒气得满脸通红,不知是气谁的多,左手一张,淡蓝色的光芒便射向了振。

振一摆手,将恒的攻击弹到一旁。“我只不过说出实情,不用这么恼羞成怒吧?现在是紧要关头,你想让容坐收渔利?”话是说得明理大方,但语气中那种讥诮气味,几乎让恒咬碎一口钢牙,偏生又反驳不得。

“这两位真的是你的兄弟啊?”压了压帽檐,梵悄悄地问着容。

即是早知岸上有埋伏,三人当然不会傻得直接闯上去,仪先用假的幻影哄过岸上那群人,在那阵密集打击之时,他们便收起结界,躲到岸边去了。为求逼真,容还不惜远送灵力过去,待两位皇子觉得不对劲时,令人下水搜索时,他们就趁乱上了岸,混入人群之中。

也幸好两皇子一向往来甚少,手下的亲兵也都不太相熟,居然也让他们三人混了过去。仪本想马上制住他们,容却觉得不如先听听看,会不会听到什么资料。

“你也看着不像对不对?”容轻笑一声。“这是我每次见到这个自大狂与自恋狂的想法。”

仪皱了皱眉,不加入他们这种无聊的讨论,问道:“璃是谁呢?为何会有我与容的资料?”

“我不知道他是谁。”梵有点懒洋洋的不太想开口。“不过他不是东天的人倒是可以肯定。”

“说不定,他就是让仪受伤的人。”容忽然冒出一句。“他发现仪,也知道仪真正的身份,才伤了他。因为仪极讨厌南天,是不可能会自愿留在南天的。”然后,仪在南天的出现,自然也会引出容,这句话容没有说,大家也都知道。

仪脸上冷冰冰的,一点变化也没有,银眸忽闪忽闪,硬是不肯认人看出心事来。

“这么说来,我想璃的目的应该是让容与二位皇子相互夺权吧,谁胜谁负他都不在意,他要的只是南天的大乱。”梵前思后想了片刻,突然说着。

容看了他一眼,皱眉。“的确,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恒与振,却一直没说,直到我的实力巩固下来,月蚀祭将至,一切如箭在弦上之时才出卖了我们,分明是要我们两败俱伤。只不过,这样作对他有什么利益呢?我看不出除了我们四人之外,还有谁会在这次王位传承中得到取利机会。”

“不一定要在王位传承中得到利益,只要你们出事,南天大乱,任何人都有机会从中混水摸鱼。”梵淡淡地说着,心下有些不悦,因为他发现自己也在对方的算计之内了。

“没那么简单。”容沉吟着,“南天之内是没有人有机会的。若是其余三界之人所为,那其中将有更大的问题。”

仪一直闭口不语,忽然开口道:“梵离开东天之后,圣帝也离开了。我是跟踪圣帝,来到极地绝域的离尘流段,可是却失去了圣帝的踪迹,后来在那里又出现了两个人,是谁我已想不起了,为什么会跟到南天来我也想不起了。”

“极地绝域?!”容一惊,道:“圣帝到那里,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