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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55)+正传+番外

仪摇摇头,突地低下头,不再看着容,左手在桌子上轻轻划动着。

淡淡的伤感划过容的蓝眸,但他掩饰地很好,至少,在他附近的泪就没有发现。他站起身,抬起手,似想揉揉仪蔚蓝如天空般的发,却又怕惊吓到他,在半途中便收回了。隔了片刻,又问道:“那,你的头还痛不痛?”

“头?”仪抬起头,不明地说着,细长的留海扬起了一道波动。

“这里啊。”容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痛吗?”

仪看来还是冰冷冷的神情,目光极为认真,说出的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不痛,痛。”

“不痛?痛?”泪瞪大妩媚的杏眼,无力道:“谁来帮我解释一下呢?”

梵拿起茶盏,含笑道:“他大约是说见到容之前不痛,见到容之后就痛起来了。”

“不会吧。”泪格格地笑着。“我还以为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梵啊,像容这么出色的人物,怎么可能带给人痛苦呢。”

梵笑咪咪地呷口茶,“泪丫头,去添个水吧。”

以牙还牙原则,抓住痛脚就要狠打不放,呕死她。

泪的笑容差点垮了下来,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可以保证,这个茶壶不可能还在她手上,一定已经在梵的头上了。

想象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感动地一叹,泪在诱惑力胜过自制力之前走了出去。

至于出去后她冲出来的‘茶’梵敢不敢喝,那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虽没听过孔老夫子的名言,但容对于什么时候开口会成为炮灰之事显然也硕有研究,因此一直闭口不语,此刻才再次开口。“仪的伤势虽无恶化,但他受伤的地方终究是在脑部,拖延久了,对身子大是不利,我听说这附近有一脉灵泉,泉水中自含灵气,对伤势恢复的效果极佳。梵要不要考虑带他到那里去养息一段时间呢?”

“灵泉吗?”梵笑了笑,放下茶杯,漆眸中大有深意。“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只是梵是初入团的,不好随意请假,一事不烦二主,梵想请容兄带他前去,不知容兄意下如何?”

容怔了怔,方自微笑道:“梵如此信任容,容岂有推却之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他前去?”

“去哪里啊,我也跟去好不好,排练已经结束了,再呆下来好无聊啊。”随着话声,一身短衣的璃‘很合时宜’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容头大的一笑,有着摆脱不了牛皮糖的觉悟。“璃,排练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的。”

璃银灰色的眸子骨碌碌地一转,道:“我说他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容,你这般推托,该不是想背着我们干什么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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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泡了一壶大有文章的‘茶’进来,却见容和仪都不在了,当下便沉下了脸。“喂,好歹捡到仪的人是我,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将他交给了容呢?”

“那又有何差别。”梵懒洋洋地一手支着腮,又捧起书,连看都不看泪一眼,表明并无意继续说下去。

“那又有何差别?孤也是,你也是,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绝配,什么话都不会明明白白地说个清楚,说什么只有你们两个自己明白……”泪看着梵那神情,不由泄气地嘟哝着,窝回了西角落,拿起一粒圆滚滚的香瓜,瞪着心不在焉的梵,纤纤素指居中一破,顿时,汁水淋漓,淌了一地。

孤吗?梵眼睛落在书上,心思却已飞的老远了。‘海纳百川,有容为大’,孤当时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海吗?容的确是一座难测的海。一直以来,他的一切表现都很适当,该喜悦时,该惊讶时,该无奈时,该生气时,完全正常,让人觉得他只是有点小聪明,喜欢自作聪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样的人,不是真的很平凡,就是心机城府非常的深,深到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是什么,所以早就有准备了,连自己的情绪都带上了双重面具——最正常,也是最完美,让人无法刻意去提防的面具。

而且,还有一点。海,不管看起来再平静,还是随时会掀起波澜的。

那日在光船上,容只为了一语不合,便断了对方一臂,虽有那人无理在前,但真正的原因也只不过是一句话惹怒了他而已。

这样的人,现在看来是很疏淡,但……原本的性子,是极为激烈的。这,也是水之国的特色吧。

水之国?水?

海?海纳百川?

梵忽然放下书,苦笑起来了。真是的,最简单的理由,却因为自己想的太杂了,而一直没有发现。

“泪,你经常游走各界,对于南天王室的情况知道多少呢?”要不是实在没人可问,梵是不会打算去问这位很显然将那粒香瓜当成自己脑袋泄恨的大小姐。

狐疑的抬起头,打量着梵,甚至想伸出手来捏捏看眼前的是不是虚像。泪娇笑道:“奇迹,真是奇迹,没想到有生之年内,我还能看到你以这种正常的态度来跟我说话。呵呵呵……有求于人时,态度是不是该更低一些呢?”

梵对泪的嘲弄充耳不闻,微笑道:“这样吧,我们来谈个条件好不好?”

泪现在是一看到梵那种端正的笑容就头皮发麻了,每次见到时总是会有人倒霉的,而近来最多的就是自己了……可是,又无法拒绝。“什么条件?”

目光闪了闪,梵低头笑道:“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就不将你的行踪泄露给魔界。”

泪脸色数变,好片刻才长笑出声。“真是好好笑的条件哦~~我是魔界的公主,你将我的行踪泄露给魔界又有什么意义,我何必答应你这个交换条件。”

梵也不反驳,只是笑道:“没意义吗?”

泪笑着笑着,终于笑不动了,一脸正色的,她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梵也不多作刁难,很干脆地道:“猜的,因为你的作风与以往差太多了,不但不敢穿你那招牌衣服,还安安份份地跟在我们身边,连我对你的诸多刁难都赶不走你。我不认为像你这样娇纵惯了的人会为了孤而这么忍气吞声的。所以答案是你在逃难,而当世之中,会让你这么狼狈,却又无法反抗的人虽有不少,但会让你逃难到异界去,显然那人是在魔界,近来魔界很平安,并没有大变,所以,那个人……不外乎你的兄长,魔王大人了。”

泪脸色不是很好,但明显松了口气,“原来是猜的……梵,太聪明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梵淡淡笑了起来。“这话我常常听说,你再说上一句也是无妨的。放心,我对你为什么惹怒魔王之事并没有兴趣,只要告诉我,交换条件,你答应了吗?”

又一个把柄落到对方手上,不答应成吗?

“……我对南天王室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南天修帝的名声不是很好,轩一再交待我,不要轻易跟修扯上关系。”

“因为他那怒涛之神的名声?”

“不是的,而是别一方面,在私人方面的名声。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轩很少那么郑重其事,所以我也不好违逆。轩说,修是个多情的,与众不同的恋花人。”

“风流吗?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一样的。”

“笨,你没听到那个与众不同吗?当然是不一样的,不然轩也不会怕我跟他扯上关系了。甚至刚开始时连南天都不许我来。后来听说修帝失踪了,他才放松对我的管制。”

“那王室中其他成员呢?”

“听说修原有一后,极为宠爱,但因病逝去,只留下一子,现在的天后是她的妹妹,也有二子一女。”

“天后是不是有一个叫潆?”

“潆?好像没有吧,原来的那位叫泠,现在的那位叫潋。不过,依修的名声,说不定还有很多没名的妃子,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