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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47)+正传+番外

梵冷静地在院中走着,思索着,可是眸子中却是一片燥动,有如困兽。

这种地方,有些奇怪的气氛,让人心浮动,不同于那次在魔界与炻相处的经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浮动。

极度的死寂,痛苦,凄凉,悲伤,溶合成的,是——绝望!

想要继续走,却发现没有路,已经走不下去的绝望,是红院中,修与潆的绝望……

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会是这么玉石俱焚,在所不惜呢?从他们的对话,并不能得知太多的事情,连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幻也不清楚,可是,莫名的,梵就会为了这两人间的牵缠而记挂着。

什么是情呢?情就一定会这么深且重,非死既伤吗?像寒惊鸿与云照影之前的痴与绝,像……圣与着上一代夜魅的苦与伤,还有,眼前的这一对,看来应是相互爱恋着的,却又不得不下手的凄与怨……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没理出什么头绪来,只觉得一向冷静的心潮起伏不定,不由又是咳了好一会儿,有些烦乱地瞪着眼,梵突然大叫:“啊~~~~这——里——有——人——吗?”

明知无用,只为了泄愤,梵又愤怒地大吼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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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人,你别再叫了,我耳朵快听不到声音了。”含笑的声音忽然冒出,吓了梵一跳,惊回首……

自碧荫下有些狼狈的走出来,却还是笑得一脸天下太平,闲散无谓的,正是孤。

第三回 时空断流

看着如往常一般温柔微笑着的孤,梵呆住了,莫名其妙的,鼻头忽然酸了起来,就好像受人欺负的孩子在见到自己的亲人后,马上就升起的委屈感。

真是的,放任自己在这里折腾了半天,被这个怪地方欺负,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这么久才来,真是混蛋!心里这样大骂的时候,梵并没有想到是自己先抛开孤,才会造成目前这种状况的。不过就算想到了他也是不会有内疚感,照骂不误的。对他来说,孤是个可以任意对待,不用担心说错话的人,这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理所当然起了。

想是如此想,但梵还是不会直接骂的,省得令孤想起是自己先丢下他的,哼了哼,梵决定先下手为强。

“咳咳咳……孤,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孤在梵身前立定身子,微笑道:“没多久,不过,若非你气息起了波动,影响了身上的白灵石,要找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说着,就见到梵左臂上的伤,无奈一笑,孤接着道:“你呀,也真是爱逞强,在这种地方还想自己一个人乱闯……”说着,无视于他一脸想反驳的倔强的神情,伸手屈指敲了他一记响头,当作惩罚。“明白了吧,任你再机巧灵动,一肚子诡计多端,没有能力为辅,也只是枉然,甚至会让你陷于更糟糕的状态。”

梵瘪瘪嘴,暗叹一声逃了半天还是挨批了,不过瞧着孤难得严肃的神情,他也没有反驳,诚心接受教训。对他来说,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说的,再如何说错误也不会变成正确,吃一堑长一智是应该的事。

但对于莫明其妙被困,梵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反省不了多久,又开口问了。“孤,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里?”孤淡淡一笑,“这里是‘断流’,时空的‘断流’。”

“断流?!”很熟悉的词呢。梵在心中回想着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断流……

是了,想起了,那是还没遇上孤之前,与怜夕等人在古战场上,听玄提起的。

玄是为何讲起已经忘了,讲了些什么也忘了,只能记得他说的一些话……

“……太深太深的情,太沉太沉的怨,太浓太浓的悔,但纵使是如此,纵使有着千万般的痛苦,还是想要牢牢记住这份情,不愿让它在时间的流转中漂白……转淡……消逝……所以,自绝时间,

极度强烈的执念,加上极度强烈的灵力,有那么一霎间,时空亦为之截断,于是,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地方,生命被停留了,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无法前进,无法后退,只有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那个最浓的,不愿忘怀的回忆……”

断流,就是被截断的时空之流……

不错,相同的情节,相同的悲哀,相同的绝望,一一表明了那就是‘断流’,可是,当时为何会想不起呢?想着想着,梵不由皱起了眉。

难道,是自己在害怕吗?因为那是他无法明白的领域,也是他无法控制的东西,所以潜意识里他在害怕,害怕着那种强烈的感受,想要遗忘那种强烈的激情……

“看来你也知道,那我就不用解释了。”在梵思考时,孤也没闲着,上下左右地忙着为他检查伤势。在确定无大碍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就快点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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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出去,却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在当初玄提起时,让梵能记住的,除了那绝与哀之外,还有一点……

被恒古之情所困,无处可遁……

梵如此这般问着的时候,孤微微一笑,只答了句:“空间对我是无意义的事。”

静静的站着,也不见孤有何动作,四周的气流却起了异变,在两人身畔回旋不定。而且,这种转变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强烈,渐渐的,渐渐的,几乎要疯狂般,在两人周围呼啸冲击,吹得两人衣角猎猎作响,翻飞不定。

当气流回旋到最高点时,旋涡的中心,也就是两人身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穴,其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出来。当气流急剧加深时,洞口也越来越大。

终于,洞口达到人高,孤牵起梵的手,越过气流走向了洞内。

梵被牵住手时,反射性的就要挣脱,这种样子,好像是对小孩子嘛,让人很不爽。不过想了想,梵还是松下劲,跌跌撞撞地跟在孤身后盲目地走着。

[在这么强烈的动荡中,孤还是走得那么稳……孤的手,一直都是那么温暖啊……]

孤没有发现梵的心情变化,只是快速地带着梵穿出断流。方自踏出,洞口就在身后隐没了。

抬起头,迎面而来的还是湖,与之前所见,一模一样,澄碧透蓝的湖。所不同的,是没有了围墙,有的,只是一道金光闪闪的浮印,浮印中,一个血红的大字在跳动——“禁”!

看到这个浮印,孤笑了。“看来修并没有死去。”

“噢?”抽开手理了理垂了一脸的乱发,梵好奇道:“这个印记是修立下的?”

“是的。而且,是在‘断流’形成之后才有的。”孤微微一笑,长袖拂处,空间又裂了一个开口。

“瞧!”跨出空间,孤指着墙上金色的花纹,道:“这些图案是由灵力印上的,是金光级的,时间也不太久,只有三千年左右,正属于修在位的时间。”

“三千年?!”梵对于孤所说的不太久无法苛同,只是在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不管是如何激烈的情,如何激烈的恨,都已经是许久前的事了,久远得完全无法让人感觉到。可是,在那‘断流’中,一切却鲜明而深刻地有若是方才才发生般。三千年来,不断地重复着那一刻的痛苦,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只是为了不想忘怀。值得吗?

值得吗?这个值得与否又是由谁来决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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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行动,速度也不知是变快了还是变慢了,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平安无事地越过水榭,来到桥边。

作为天帝的行宫,此处的防卫自是森严多了,不过比起人间纯靠武力与人力来防卫,却算不上多难。以梵的轻功和孤的法术,虽有一点点小波折,还是成功潜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