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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27)+正传+番外

孤微笑着,“像你这种半瓶子水的水平,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瞒得过你的,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若在当时能看出我的灵气,那才值得惊讶的。”

怜夕撇撇唇,对孤的说法投以无言的抗议,又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啊,瞧你这黑色的眼睛,你该不会是魔界暗系的人吧?”

孤轻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道:“我是个散仙,没个定处。前日天孙娘娘要我送样东西到魔界给轩陛下,所以我就来了。”

“天孙娘娘?!”玄开口道:“可是那转轮法王?”

“是啊,正是手持法轮,编织着众生的命运的转轮法王,是万界中少有的几位不受结界束缚的神祗。只是近年来似是倦怠了,都不大出门,有事都是找别人去干。我上次与她打赌时正好输了她,只好答应为她跑腿了。”孤虽在与玄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对梵解释。

“那我们就是同路了。”怜夕高兴地道:“我们也是去魔界的。”

“是吗?”孤望着他们留下的脚印,又望望延伸的方向,微笑道:“可是你们怎么会从那边来呢?那边可是通往魔界鬼域的方向啊。”

“什么?!魔界鬼域?!”怜夕呆了呆,随即愤怒地吼着:“玄~~~~~”

玄在孤提出疑问时就悄悄挪开身子了。此刻一听怜夕的大吼,只有认命地堵上耳朵。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们认为我年长就叫我带路,我可是个路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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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无法告诉我实话,那你就什么也别说。

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愿听到你对我的谎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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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闹闹中,虽然隔了很久,但夜晚终究还是来到了。

与以往所见不同,在这里见到的月亮是绛紫色的,妖艳的紫,紫得如同干涸的血色般,带着奇诡的残艳。

比以往见到皎月的大上许多倍的紫月,高高地挂在上方,俯视着这一片黄沙。冰冷而高傲,但却又似乎近得一伸手便能触到,总让人无法明白到底是远还是近的距离,静静地挑动观月者的心,令其甘心沉沦。

虽已见了好几次,但虚夜梵还是沉醉了好一会儿。为着那无伦的凄绝,和那毁灭般的悲凉而忘我。

“夜魅姬是什么人呢?”一句轻飘飘的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众人的谈笑。

背靠着巨石盘膝而坐的虚夜梵依然抬头望着天空,似乎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但沉默的众人都明白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怜夕先是狠狠地瞪了双绝童一眼,才求救地望着孤,想叫他讲,但孤只是无辜地笑着,以一脸迷惑之色将皮球踢回怜夕。

死死地瞪了孤好一会儿,确定孤的脸皮之厚不是她能攻破之后,怜夕将目光投向了玄。

眨眨眼,玄好像突然发现仪的长相是多么不凡似的,将赞赏的目光落在仪的身上,不住地摇头叹息着。

愤怒的火花在怜夕眼内迸发,却无法发作。尤其当虚夜梵垂下睫,清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就只能可怜兮兮的干笑着,猛咳着。最后还是只能开口道:

“对不起,梵,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父王说你太高傲了,让你知道夜魅姬的事会很生气的,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夜魅姬,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女神,也是最优秀的乐师。却被誉为绝代之红颜,倾国之祸水。或许你自己无法明白,但你容颜气质的确有令人疯狂的力量。恒古至今,没有人能逃得开夜的迷魅。在天界,每一次夜魅传承,都会引起无数的明争暗斗。

简单来说,若用你们的历史来比拟,则有如夏之妹喜,商之妲已,周之褒姒。所以,在天界,夜魅姬又被称为毁灭之姬。”

吞口口水,瞧了瞧虚夜梵冰冷的容颜,怜夕继续道。

“夜魅姬与任何一个神族都不同,她们并不是靠血缘传承。同一时代不能并存两位夜魅姬。因此,每隔一段漫长的时间,原来的夜魅姬就会随风化去,无迹可寻,而天地间同时又会诞生了新一任的夜魅姬。自远古那一场大战以来,至你母亲为止,已传承了十七代。你……就是那个第十八代……的了……”怜夕越说越小声,最后在虚夜梵的怒目而视下自动消声。

“我是男子,怎么会是夜魅姬呢?你们确定没弄错?”

“因为……你的紫眸,天地间仅有的一双,不代表任何灵力,只是传承证明的紫眸。”

“紫眸?”

“是的。紫色,并不代表任何力量,是王者的象征,为了维持天界的和平,历代东方天帝都会挟其至尊之势,将夜魅姬收入天宫。这紫眸,就是王者给她们的身份证明……”怜夕突然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此刻,梵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是愤怒?是屈辱?是自嘲?是怜悯?

“好个身份证明。”淡漠微笑着,梵道:“你说我的母亲是第十七代的夜魅姬,那她现在也已逝去了吧?”

垂下头,怜夕已说到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道:“是的,你出生后你的母亲就消失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你在天宫见到的那个人是我与真炎的母亲。我们事实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点点头,虚夜梵笑开了,却笑得怜夕心头发凉。含着笑,他道:“早说了不就好了,反正都已是老早前的事,又不关我的事。你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的了,你又没作错什么……除非,你还有事瞒着我没说。”

“没有了,没有了,我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不信你可以问玄或孤。”连声辩白着,怜夕没看出自己在梵有心机的气势压迫下,早已把原本不想说的都说了。

玄见梵看过来,耸耸肩,没承认也没否认,暗中却放下心来。心知圣果是大有先见之明,早知怜夕会被梵套出话来,已在怜夕的记忆中动了手脚。否则,以怜夕的身份,不可能没听说过关于夜魅姬的第三个称号,那个万界为之疯狂的最大原因……

孤笑着迎上虚夜梵的视线,道:“夜魅姬的传说我是有听说过,不过我一向在宇宙中游走,呆在天界的时间甚少,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怜夕是不会骗你的,也骗不过你的,梵,你就别再装腔作势了。”

一怔,看着怜夕有点委屈的脸,复又笑开,虚夜梵散去周身原本难以自制的烦燥气息,微笑道:“是啊,我当然相信怜夕,适才只不过跟你干玩笑而已,怜夕,别愁着脸了,很难看的。”

看着怜夕破涕为笑,向梵娇嗔不已,玄怔了片刻,惊觉怜夕越来越有女儿态了。是为了谁呢?但目光一转,心思便移开,落在孤身上。

这个来历不明,气度惊人的家伙,总以闲散之姿,在旁不着痕迹地提示梵,点醒梵,掩护梵,而且,显然很得到梵的信任,梵总会不自觉地注意着他,而后在心照不宣下与他配合得天衣无缝。

梵虽不曾承认,但事实上极依赖这个人,甚至超过对圣的依赖。这事对天界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呢?这个人会破坏他们的计划吗?

七人又恢复之前和乐融融之态,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谈笑着。但不安的种子已在各自的心间种下。

“找到了,人在这里。”又是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众人互望一眼,确定不是彼此说的之后,抬起头。

数十道人影身着与黄沙同色的紧身衣,头发包束起,脸上还带着特制的面具,令人完全看不出样子,正手持不同的兵器,从四周包抄过来。

怜夕叹口气,道:“明明都快到了,为什么还是有麻烦要过来呢?”

孤笑道:“正是快到了,所以他们才在这里埋伏。若非凭借这种特殊场地,有玄长老这个金光级的大人物在,又有仪和你这天帝之女,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抢走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