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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七卷】(47)

这家伙已经开始享受预付了。

白鸽是个暗夜精灵,紧绷的弓与锋利的箭虽然垂了下来,却没有收回去,马科伦老爹瞄了一眼,没敢催。我看上去很普通很不顶用,他瞧了一眼,也就略过了。于是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了尤里身上。

可怜的尤里在马科伦老爹连推带拽的催促中,终于找到了盾牌,一把拎起来就往外冲。

第二卷 横穿艾尔文 20 一群惊狂的野猪

我们跟着马科伦老爹跑出厨房,沿着麦田中间的路,急急穿过几百亩绿油油的麦子,匆匆赶到农场西头。不用马科伦老爹指点说明,我们立即看到了前方草滩上一群发狂的野猪。

依照这几天从尤里和白鸽那儿学到的,我很快瞅清楚了大致情况。这群野猪足有十七八头。其中五六头体型小了一圈,獠牙较短,是母猪。六七头是今天新生的小野猪,它们体长才一尺左右,身上还长着土黄色的条纹,簇拥在母猪身边,被母猪们齐心协力地保护着。

母猪们的前方,一头正值盛年的公猪威风凛凛地领着另外四头公猪,与农场里放出的八条狗对峙。它们的眼睛通红,喷着粗气,晃着长长的獠牙,蹄子焦躁不安地踢着身下的野草,蠢蠢欲动。

人害怕野生动物,可其实野生动物也害怕人。何况野猪不比狼与猞猁等,它没有尖牙利爪,是杂食动物,不依赖吃肉为生,平时性情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这几天我们打猎,白鸽也从野猪群身上打过主意。最典型的做法,就是暗夜女猎手和我在下风口的侧路埋伏,然后尤里与大野猪从一个方向驱赶吓唬它们。趁它们逃窜的时候,猎人和法师很容易就可以留下一头跑在了后面的。只要不是把它们逼到了死角,这么做并不困难,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无论什么动物,受惊发狂后,胆子和破坏力都会变得很惊人。

----譬如眼下这群野猪。

八条狗以一头黄色的大狗为先,伏低了身子,四爪紧紧扣着地面,随时准备扑蹿上去。它们的眼睛也发红了。脖子上的毛竖了起来,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但这其实已经表明狗群们没有把握对付野猪们。要是面对的只是两头公猪,它们早就分割包围,开始干活了。

麦田边有栅栏。栅栏平时虽然拦得住兔子小鹿野猪之类来偷食嫩麦子,却恐怕拦不住发狂地公猪。六七个雇农们拿着干草叉或者钉耙之类,聚在栅栏前后,一起戒备着。其中一个拎着一面小皮鼓。小皮鼓和厨房里的挂的三角铃一类用途。后者用来宣布开饭,前者用来通告有需要大家集合的情况发生。

陆续有更多的雇农收到通知赶来。抗着他们的农具作为武器。不过,没有人过去动手驱逐野猪。人的性命毕竟是最珍贵的。不管是马科伦老爹,还是雇工本身,都不愿意平时种田地人去和眼下这些发狂的野猪搏斗。那太危险了。

只是,狗群对局面地控制越来越捉襟见肘。这样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三个小家伙?”

马科伦农场的人瞧了瞧我们,互相看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能顶用吗?”

“不知道……”

其中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特地伸长脖子,仔细瞅了瞅全副武装的尤里,而后他咳嗽一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握拳曲肘,抬高胳膊,向周围人展示他块块分明、青筋虬结的肌肉。

虽然眼下情况紧急,这个动作还是引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马科伦老爹没有笑,不过也没有心思制止这帮人。很显然,他虽然邀请了我们,但是同时对我们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只是,瞧瞧他站在那里。板着脸皱着眉头,满怀忧虑的模样,难道我们能为此责怪他吗?

野猪见到我们这边人越聚越多,更紧张了。但它们却怎么也不肯退回背后地树林里去,仿佛那里有什么怪兽一般。

“----嗖!”

弓弦余颤不已的嗡嗡声里,一支箭疾射而出,直取领头的公猪左眼。箭头整个没了进去,深深插入公猪的脑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公猪摇晃了两下,扑倒一边,只剩抽搐。

两条狗立即兴奋地扑了上去。

暗夜女猎手不知何时跳上了栅栏。靴尖稳稳地踩在比拳头略粗的木桩上。见状,她急了:“嘿,别咬皮子!”

田埂上的人群里响起一声呼哨,两条狗悻悻地放弃了那头猪。又继续围向剩余的野猪群。野猪群失去了领头地公猪。一下子有些懵了。狗群很有经验,并不急着进攻。它们抄开一道半弧线。兜在野猪群和农田之间。其中两条从公猪们的侧方绕向后方,呲牙低吠地吓唬小野猪,试图逼猪仔逃窜,趁机分开母猪们,好各个击破。

雇农们刚才都被白鸽的箭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暗夜女猎手喊了这么一句,他们才重新捡回舌头。

“哇啊!”

“太神奇了!”

“这一箭的劲儿可真大!”

“这有什么,才二十米不到。这儿近,我都能射穿木板。”

“你就吹吧。”

“谁说我在吹牛?”

“得了,你能射中它的眼睛么?”

议论纷纷里,我仰开身瞧瞧白鸽的飒爽英姿,深觉与有荣焉。尤里看看我,看看雇农们,微微一笑。马科伦老爹重新整好烟斗,狠狠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白鸽又射出一箭。这一次取的一头母野猪。母野猪轰然倒下,猪仔们本就惊恐不安,当下更是混乱。虽然其余的母猪竭力收拢猪仔,还是有两头小的慌不择路,跑离了母猪们身边。

其中一头蹿进了树林消失不见,另一头奔向了我们这边。

农场的狗不是讲究血统地猎犬,不过自小跟着看家护院守田打猎,反应敏捷。立刻就有一条扑上去叼了一头回来,一溜烟跑到刚才吹哨指挥狗群的那人面前献宝。

尤里跃跃欲试:“你不出手吗?”

我摇摇头:“用不着。”忍不住想起了尤里与我猎到的第一头野猪。

当时弄得一地血淋淋的,尤里那一盾牌还砸断了它一侧地两根牙。结果回到旅馆,法雷告诉我们,猪血可以做成美味地糕点,或者血豆腐炖菜。獠牙杂货商收购,大的那对只要完整无损,两个银币就到手了。小地那对便宜点。不过无论大小,若是只剩下单根的,能值上一对的四分之一,就不错了。

寒冰箭开创大,在这方面比不上羽箭。从此以后,我就很少。即使出手,用的也是尤里要求的缩小版。

尤里有些遗憾:“我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

直到麻烦结束,我一直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尤里到底还是找到了做些什么的机会。野猪群被狗群和羽箭逼得走投无路,最终不顾一切地冲散开来。其中一头彪壮的公猪被白鸽三番五次的点射激怒,冲向了我们这边。尤里迎上前去,一盾牌砸了它一个脑门开花。

顺便又敲断了一对獠牙。

马科伦农场的人们很热情地帮我们收拾猎物。放出热腾腾的血,大致处理一下野猪,捆好四肢。我们也很愿意以非常平易近人的价格卖给农场大部分野猪。毕竟天气挺热的,狮王之傲又一下子消化不掉一群野猪。

前提是,马科伦农场不能将它们转卖给黄金玫瑰。

“啊,好的。”马科伦老爹了然,“我也知道,谁不知道呢……没问题。”这位农场主指指他的雇农们,又指指麦田和树林之间烧过待垦的一片荒地,“瞧,咱们的小伙子们干活个个好手,可胃口也好得出奇。这些野猪拿来做腊肠腌肉还有火腿,我们就可以少养些猪啊羊啊,既省饲料又省功夫。今年我还打算再开上几亩地呢!”

“那就好。”我放下心来。

马科伦老爹有滋有味地吧嗒两口烟斗,眯起眼望着那片荒地。

“我担心……”就在这时,白鸽开口了,“这事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