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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七卷】(46)

所以,法雷他们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并在此其间找到了自己的优势,由焦虑转为自信。黄金玫瑰笼罩在狮王之傲头上的阴影。随之露出其实质真相----它并非不可驱散。

“来,这是杜宾斯新调出来的,叫夏雨。不是我夸,他的手艺可是一等一地。尝尝吧。”就在我们开始享用早餐时,法雷端着四杯酒和一份早餐过来。这令格朗姆兴奋起来。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当然不。谢谢。”

“您请。谢谢。”

“……谢谢。”我也取了一支。和白鸽与尤里不一样,我有点犹豫----出门前喝醉可不好。

法雷放好自己的早餐,拉开椅子坐下,瞅瞅我。莞尔一笑,含蓄地补充:“夏雨是淡酒。用来佐餐,老少皆宜。”

大野猪眼瞅着没它的份,一转身朝法雷一翘屁股。这令白鸽哭笑不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就像发现自家淘气包闯祸了的年轻母亲一样。

法雷瞧瞧格朗姆:“哦……你也想喝?”格朗姆支起了耳朵,小眼睛朝后一瞥。

法雷严肃地摇摇头:“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大野猪恼了,细细的尾巴朝天直直一竖。

法雷耸耸肩,笑道:“不过杜宾斯那儿可能会有点……香槟。”

他话音未落,大野猪一溜烟地冲向了吧台,沿路刮起一阵风。跟着那边传来一阵人仰马翻:“嘿,你要什么?喂喂。那个是泉水。啊,那个桶里的酒太烈了!”

尤里同情地朝那边投过去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小呷了一口。

法雷惬意地闻了一下酒,朝我们一举杯,感慨道:“说实话,我真想不到一切会有转机,多亏了大家,一周前我可愁得要关门……啊。不说那些。总之,真高兴我们在这里相聚。干杯!祝你们今天再有一个好收获!”

“干杯!”

愉快的早餐结束,法雷忙他的去了。大野猪溜了回来,连连打嗝,白鸽摸着它地头问个不停:“你喝了多少呀?”尤里拎起盾牌背好,一边挂上他的步兵剑,一边乐道:“我忽然发现,打猎实在比参与围剿好得太多了。”

是啊……

我心满意足地干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夏雨。

----好得太多了。气出门恰好。几多白云懒懒地趴在碧蓝地天空中。被风挤得厉害了,就挪一挪往旁边腾一点。太阳坐在它们背上,舒服得直打瞌睡。阳光随之懒洋洋起来。少了几分灼热逼人。

我们到达斯通菲尔德农场时,才十点不到。其间的路上,大家好心情地放过了两只兔子一窝野鸡。眼下的天气,猎物放久了不好。不过格朗姆有点酒劲上头。我们碰上了一头迷路的小鹿。它一个冲锋过去就给撞晕了。

小鹿是公的,长着梅花斑。十分漂亮,而且还没角呢。我瞧瞧白鸽和格朗姆,见他俩没反对的意思,忍不住道:“我们还是放了它吧。”

“好的。”尤里捆起小鹿的四肢,轻轻松松抱起它,好脾气地对我解释,“可我们不能把它扔在这里。野猫和狼什么的会吃了它的。”随之他小声补充了一句:“何况,没准它已经醒不过来了……”

格朗姆满不在乎地一歪脑袋刨刨蹄子,白鸽清清嗓子别开眼:“走吧,托米恐怕等急了。”

托米地确已经等急了。我们沿着乡间的路走,刚刚可以看到斯通菲尔德农田时,他就抗着铁铲跑了过来:“你们来了!”

把威廉收购水晶藻叶的事和他一说,货款两讫,正要与托米道别,托米叫住了我们。

“唔,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送一个小包裹……”

“给梅贝尔?”白鸽促狭地冲他一笑,笑得脸上的刺青神秘地活了过来,“没问题。”

托米脸一红,应了一声,把刚拿回去的那个银币朝我手里一塞,转身跑向农场。

我们就近找了个树荫等他。尤里放下小鹿。轻松地随口来了一句:“一笔小生意。”

“一笔受到祝福的小生意。”白鸽用难得的庄重口吻补充。随即用达纳苏斯语道:“宁愿拆掉十个月亮井,也不要拆开一对恋人。”她瞧瞧我和尤里,翻成生涩的通用语又说了一遍。

哎?暗夜精灵不是常常在战斗中吼上一句andreintalah地吗?[1]他们崇尚的生活方式就十分简洁优雅、贴近大自然,可离不开他们的宝贝月亮井。

尤里笑了,朝农场的方向看看,也来了一句:“宁愿拦路挡住一只科多兽,也别惹心头发烫的小伙子。”

好吧好吧,他们都有美好的家乡。就我没有……

不管怎么样,马科伦农场离斯通菲尔德家的并不远。如果朝那个方向打猎过去。送完信往镇子回走,完全可以在傍晚前赶回旅馆----只要稍微赶得紧点儿。所以我们接过托米的包裹,就立即出发了。

马科伦农场遥遥在望时,小公鹿醒了。尤里拎着它地耳朵逗弄了它一会,诊断宣布小家伙没有后遗症。我解开它四肢上的绳索把它放了,小家伙当即像一支箭一样蹿进了树丛,消失不见。

“听说……马科伦家和斯通菲尔德家是世仇?”

白鸽诧异:“哎?”

“唔。”尤里点点头,“旅馆里地时候,我也听说了一点。”

“我们别提送包裹的事,进去讨杯水喝吧?”

“然后找个机会把东西给梅贝尔小姐?”

“也好。”

农场里的人大清早就要忙着干活。这会儿自然没有什么人闲着呆在屋里。梅贝尔的工作是指挥和监管几个帮佣地女人准备所有人地午餐,所以我们很顺利地在农场东边的屋子里找到了她。然后,找了个没有旁人地空隙把东西交给了她。

这位穿着长裙的女孩吩咐家务时干练果断,可一见白鸽递过去的小包裹上那颗封缄秘密地红心,脸立刻就红了。她几乎是抢了过去,然后一把藏进围裙下的口袋里,匆匆找了个借口,一转身就闪进了内门。不知躲到哪里拆看去了。

我们坐在厨房的长桌边耐心等待,同时继续享受梅贝尔招待我们的饮料。白鸽掏出几个铜币,快活扔向空中,又在它们落地前,以过人的反应把它们逐一抓到手中,笑道:“这笔小钱赚得真开

尤里点点头,深有同感。大野猪用力哼哼,一贯地表达了它的主人的支持。我们相视而笑。

就在此时,外面一阵又急又重的脚步声,厨房虚掩地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砰”!

白鸽瞬间一撑长桌。一个凌空横掠,跳到了远离大门的一边。落地时,已经以桌子为掩体,摘弓搭箭瞄准了门口。

尤里没有她那么快的反应。但也霍然站了起来。手按剑柄。

不管怎么样,听脚步声。来的只有一个人。我偷偷捏了个寒冰箭在手,依旧坐在原处。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冲了进来,他扶着门框急促地喘气,这令我们有机会看清他的面孔---是马科伦老爹,进来歇脚前还打过招呼的。这位农场主的帽子眼下不知那儿去了,露出半秃的头顶。他眼下正疯狂地挥着他的烟斗:“快,快,你们快来!”

我们四个奇怪地望着他,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啊,光明在上,那些野猪简直都发疯了!”有猎物送上门?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

马科伦老爹喘了口气,似乎以为我们不肯答应,紧接着许出丰厚地报酬:“打到的都算你们的,快、快!我管饭,还有,干掉一头,一个银币!”

----管饭?

我的第一反应是看看尤里,而白鸽则望向了大野猪。不用问了,我们担心地是同一件事:

马科伦老爹会为放弃收取饭钱后悔吗?

尤里瞪了我一眼,很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结果就是他找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本来放在手边、现在搁在身后地盾牌。

至于大野猪,这家伙从桌子下钻到白鸽身边,小尾巴一翘,羞涩地拿尾巴尖扫扫白鸽的靴子,趁着马科伦老爹地注意力全在尤里身上----找不到自己盾牌的战士,怎么看怎么不可靠---它几口把一篮放在桌子下面的小甜橘吃掉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