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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172)

那艘船架着巨浪冲入咆哮大海,再也没人追得上。

白歌行不顾自己的狼狈模样,迅速站起来,他跑到船尾看着远处海岸上的人群,一张脸立马恢复了神采。

钟清微微喘着气,扭头看着他,笑着喊道:“少主,你刚刚实在太跌份了吧?人家是少主,你也是少主,人家那说话都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而你就结结巴巴的……”

他话还没说完,白歌行已经迅速手脚并作爬上了船顶,他朝着远处岸上的白鹿行喊道:“追我啊!来追我啊!”

钟清:“……”

刚走到海滨边上的白鹿行也听见了这声音,真天山的几位师兄站在他身后,他慢慢负起了手。

白歌行迎风狂笑,朝着他们喊道:“喂!听清楚了!小心四大宗门!他们背地谋划着阴谋要灭朝天宗满门!不要再傻了!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他们全都杀了!杀了听见没!”

那声音逐渐远去,最终被狂风巨浪的声音所掩盖。

“少主!”

白鹿行道:“追,下令三山所有船只全部出海。”

“是!”

大海之上,过了许久,风浪渐渐平息,船行驶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云玦从水中跳上了甲板,他已经在水下换好了衣服,正在收拾袖口,一回头发现钟清正侧着头够过来看他。云玦手中的动作停住,钟清看他那副呆呆愣愣又正儿八经的样子,忽然想逗他,用眼神给他示了个意。

云玦站在原地,没懂,微微抬起眉头看钟清,什么?

钟清好像装作很意外他竟然没懂,又朝着他重新使了个眼神。

云玦有一两秒钟的凝滞,什么意思?

钟清还是朝着他使眼色,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他一圈,一边意味不明地笑又一边摆出一副“不要装了,你懂我意思,我们俩心有灵犀”的样子。

云玦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迷惑,他问道:“你在干什么?”他又问,“你想说什么吗?”

钟清道:“我在与你眉目传情啊。”

云玦:“……”他有将近十秒钟没说话。

钟清看着他那副样子忽然间就笑个不停,“云云啊,做人要有情趣,不要一天到晚这么呆,知道吧?”

云云?云玦只感觉这两个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入他的脑海并且来去激烈冲荡,经久不绝,云云?他有点想吐。

钟清道:“还有呢,以后不要一言不合跟人打架,就刚刚那个朝天宗少主,我看你的眼神你都要扑上去了,干嘛呢?你喜欢人家啊?”

云玦道:“我没那个意思。”

钟清道:“云云啊。”

他刚说了三个字,云玦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声,熟悉的惊悚感继续冲荡。

钟清抱手对他循循善诱道:“你没听说啊,现在道门很多这种事情的,那些傲得没边的绝世高手都跟小姑娘似的,你要输了还好,你要把人打败了,那完了,人家立刻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缠着你到天涯海角,你到时候逃都逃不了。”

云玦下意识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闭了嘴什么没说。

钟清就说:“云云啊,你可不能离开我,我现在可一刻也不能没有你。”

云玦抿着嘴半晌,“师兄你能不故意这么说话吗?”

钟清好像很诧异的样子,“云云啊,这么叫不是很亲切吗?你我关系好呗。”

云玦只听见“云云啊”三个字,四遍了,魔音入耳,仿佛再也不会消失了,他怀疑他今晚做梦可能都会听见这个声音。云玦道:“我以后都不会和道门中人交手。”到此为止,好吗?

钟清笑了,他忽然想,如果他现在把人一把揽过来亲上去,这会有什么反应,他在心底不自觉地轻吹了个口哨,伸手就想要去摸摸云玦的脸。

头顶蹭的冒出来个脑袋,白歌行坐在船顶头凑了过来,“你们背着我躲在这里干什么呢?”少年看了他们两人各一眼,一脸难掩兴奋激动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在策划搞什么大事?扳倒四大宗门?”

钟清的思绪被打断,不怎么乐意地将摸脸换做了搭上云玦的肩,他抬头将视线投向白歌行,“我们在说,我们如今被朝天宗追杀,流亡海上,朝不保夕,这可怎么办呢?”

白歌行眼珠子转了两下,收回了头,重新盘腿坐在船顶,忽然道:“我们杀回去!血洗道场,踏平四大宗门,开宗立派,一起做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事!到时候我做教主,封你们二人左右护法,怎么样?”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一直盯着云玦,明显是还在惦记着什么。

钟清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良久才由衷赞叹道:“真是个奇思妙想。”

白歌行低头看着钟清,忽然问了一句:“喂,钟师兄,你是不是心里其实觉得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很瞧不起我?”刚一说完,他似乎又有些后悔了,但是说都说完了,一时有些尴尬。

钟清看着他,轻挑了下眉,道:“没有啊,你挺好的,你……很孝顺,修为也不错,算不错吧?你还有抱负,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白歌行怀疑地看着他,钟清道:“还有,你长得很好看啊,这眉清目秀的,说不定将来就被什么宗门的世家小姐瞧上了,疯狂地爱上了你,拉你入赘,帮你复仇,就通往成功的道路有很多条啊。”

白歌行:“……”过了半晌才叹息道:“难道我就只有入赘才能复仇了吗?”他垂着头,忽然他看着钟清,道,“你修为如此之高……”

“嗯?”钟清没听清楚他在一个人嘀咕什么。

白歌行眼睛一亮,“钟师兄,如果你是个女的,你会不会疯狂地爱上了我,帮我复仇?”

钟清忽然就噎住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云玦,云玦就垂着眼冷冷淡淡、平平静静地看着他,从始至终他也没说话,钟清道:“我、我不是女的啊。”他笑了下,手不停地轻轻摸着云玦的肩。

白歌行想了下,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女的。”我不介意的。

钟清:“……”

白歌行道:“或者你喜欢男人吗?”

“……”钟清摸着云玦肩膀的手都僵住了,感觉到一旁投来的冷冷视线,他半晌才慢慢地道:“我、我觉得年轻人还是要走正道,傍富婆这种行径是为人所不齿的,应该被强烈谴责,你还是多修炼吧。”

白歌行道:“那个白鹿行,修为这么高,不还是被杀了吗?修炼再多少年又有什么用,没脑子又狂妄,朝天宗的人个个都这样,而我又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没说话的云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你什么都没有做,如何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的仇自己报,自己的命自己扛,天经地义的事情,怨尤是你懦弱,做不到是你太无能,懦弱无能之人,凭什么要人帮你?”

白歌行一下子看向云玦,他有些错愕。清扭头看云玦,又看了眼僵在原地的白歌行,他想说句什么缓缓气氛,云玦道:“我说的是实话,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