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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171)

白歌行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嗨这多大点事儿!他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他上台就让他上台吧。”他示意屈行稍安勿躁,对着那修士道:“你要同我比试啊?”

对方点了下头。

“那你很有胆量啊,他们可都输了。”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真天山那六个修士。白歌行稍微往前倾了些,道:“你真的想好了?”

那年轻的修士道:“想好了。”听上去是个少年的声音,且出人意料的清朗平和。

白歌行笑了起来,“行。”他感觉这个人他不用钟清帮忙自己就能解决。

就在白歌行心中琢磨的时候,对方却道:“不过比试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白歌行又坐了回去,好整以暇地道:“说来听听。”

钟清忽然发现白歌行那说话语气怎么有点熟悉?那不是自己的说话风格吗?他心道我平日里说话时也这么贱的吗?

那年轻的修士望着白歌行道:“比试之前,按规矩先互相自报家门。”

白歌行心道我是你们少主我报什么家门?你个傻子。

那年轻修士摘下了为了赴会不知道哪里随手捞的面具,抬起头去,意外的是个极为清秀的少年,眉毛淡淡的,因为常年修行眼睛呈现淡琥珀色,袖口整齐一片雪羽花,他望着还敞坐在椅子上的白歌行,继续道:“在下朝天宗少主白鹿行,敢问阁下是?”

白歌行抖着腿直接从椅子上滑摔了下来,钟清与云玦一下子回头看去。

海滨鸦雀无声,朝天宗弟子似乎没反应过来,几个真天山的师兄全都望着那忽然出现的清秀少年,实不相瞒,白歌行表示我也惊呆了。

在这一片短暂诡异平静中,少年的视线却越过了白歌行,望向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钟清,当钟清发现对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第102章

白歌行爬了起来, 眼见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逃都逃不了, 他不死心地道:“大、大胆狂徒呵, 竟然敢冒充本少主?你、你说你朝天宗少主?你是哪门子少主,本少主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是朝天宗少主?”

白鹿行的视线在白歌行身上扫了两圈,大约是敬佩他这死到临头也要多编一会儿的勇气,他抬起了手。

浩然灵力化作两股, 在空中划了半圈。

江天之上,名叫龙章的黑色蛟龙寻游而来。

灵力在空中划圆, 忽明忽暗,忽然闪烁。

白歌行没看出多少名堂,心道就这我也会。

他刚想说话,忽然之间海滨上所有的烛火被吹灭,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风从不知何处吹来, 平地掀起震耳欲聋的海浪声,让人凭空想起洪荒的水、海底的妖、山海经闻上灭世前的雷罚,骤然升起的天光照亮了一张脸, 人能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上天的力量?

灵力坠地如流星,少年倒海御水, 当世无敌。

朝天宗众人当即跪了一地。

白歌行还没反应过来, 他看呆了。他的父亲曾在那个小山村里教他朝天宗的术法, 他在那儿半瓶水晃荡, 父亲就说起古老的搬山、移海二术, 洪荒时期,地上发大水,土中有巨人拔地而起,搬来四座大山,挡住了灭世的洪水,自己化作泥流,后来,搬山、移海就成了他们后人的独门绝技。他嘲笑父亲说“骗人的吧?人要真能搬山倒海,岂不是比老天爷还要厉害?那不真逆天了吗!”,他的父亲回他道:“人自有不屈的意志,不为天命所摆布。”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他父亲说的是朝天宗宗训:凭心论迹,毋问天命。

白歌行看向那少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了第一句话,“你这法术能教教我吗?”你们没过多久就要死光了,这就失传了啊,再也看不见了啊,我的天啊。

白鹿行看着他半晌,不着痕迹地抽了下眉头。

白歌行还要说话,突然没了声音,他好像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面临什么状况,所有人都在望着他,他轻轻“啊”了一声,“哦,我就随口一说。你刚说,你是朝天宗少主是吧,你要是朝天宗少主,那我是……那我是谁……”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那我是……我是一个无辜的……”

白鹿行道:“什么?”

白歌行道:“……无辜的……良民……”

白鹿行琥珀色的眸子打量着这三人。

白鹿行往前缓缓走了两步,白歌行不自觉往后退,“我……”

就在白鹿行越走越近眼见着要走到跟前来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在白歌行的背上拍了下,白歌行回头看去,钟清一把揽过同样也傻乎乎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云玦,拽着他从那台上一跃而下,白歌行的眼睛都瞪圆了,“我日!我日!逃跑不带我的吗?!我日!”

白歌行又回头看了眼白鹿行,然后他扭头揣起自己的坛子拔腿就跑。

“拿下他们!”

身后有声音传来,钟清紧紧拽着云玦的手,迎面有朝天宗修士抽剑挡在面前,他手中翻出灵力,落地时一掌拍在了地上,灵力冲了出去震开几十人,他脸上有水纹似的波光,目光往海上的船只停泊的方向而去。白歌行也冲着追了上来,大约是因为怕死,他拿出了平生最麻利的动作,“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玦想要回头反打,身上灵力都冒出来了,被钟清拽了回来,“别闹。”

云玦闻声有些怪地看了眼钟清,白歌行在一旁叫道:“我闹?我闹了吗?都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的啊!要不是你们我会在这个鬼地方?”

钟清一掌又震开十几人,身后有灵力追来,他拽着云玦往左换了位置,在他的身后方向,白鹿行眼中寒芒一声闪,他抬手开始催动术法。

海水一瞬间咆哮似的冲开栈道,斩断了三人的去路,眼前出现一道极深的沟壑,钟清看了眼,直接纵身跃了下去,云玦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跳了下去,留下一个急急忙忙刹住脚步的白歌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我日!”他回头看那些涌上来的朝天宗弟子,又骂了一句,“我日啊。”

白歌行一咬牙回过头也跳了下去,刚一下去,他就感觉到海下似乎有东西,浮动的银光在水下闪烁,他看见了若隐若现的龙形。

系着大船的铁索被拦腰拍断,海面上无数个巨大的漩涡,一个身影忽然冲出了海面翻身而上,钟清稳稳落在了一艘船上,顺便把被海水拍的七晕八素的白歌行拎着领子提溜了上来。钟清随手捡起甲板上一块铁片,回头一扔,准确地割断了绳索,数十米高的米黄色风帆瞬间抖落。

海风鼓吹着风帆,船一瞬间冲出去数十米远,钟清抬手将凌乱的头发往后抹,大风全吹在了脸上。

朝天宗弟子架船去追,可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所有的船都推开了,海面下,银光一掠而过,没人看得清那是什么,古老而神秘的力量让天上的星辰都开始无声无息地明灭涌动起来,星海中,隐约倒映着一道修长身影,像是远古神明留下的微渺痕迹,一瞬息间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