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明月入怀(53)

“哈哈哈！”润玉笑着用清洁术抹去了她衣服上的汤汁，又拿出帕子温柔地为她擦嘴。“这下，可是连衣服都尝到这包子的精髓了。”润玉灿烂地笑着，眼神间的寒意不再，全部化为了暖暖的宠溺。

“阿玉你笑了！”温如汐望着那春风般的笑容，弯起了嘴角。“笑一笑多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近日是真的一个个任务突然袭击，打得我措手不及，迟来了更文，抱歉了大家。

开了个假，嗯……哈哈哈！

第36章云海

“快走呀，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是呀是呀！”

笑着踏出早点店的大门，温如汐看见街上的人们都在往一个方向跑，边跑还边呼唤着同伴。只见有一位妇人站在路边招手，应是在等待同伴，她便走了过去，好奇道：“大嫂，请问你们这是？”

“哎呀！余先生又来说书啦！我得赶紧走了。”妇人见伙伴来了，话没说完，便跑了出去。

“说书的？”温如汐疑惑地望向人群涌向的方向。

“姑娘是外地人吧！”一旁摊边的食客道：“这位余先生可是益阳城中的大红人，他的传奇志怪故事讲得可好了，场场爆满，座无虚席，去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

“汐儿想去看看吗？”润玉笑着捋了捋温如汐鬓角微微被风吹乱的碎发，问道。

“嗯！”温如汐点了点头。

顺着人群走到了茶楼，果真是座无隙地。余先生的招牌挂得明晰，台上的男子穿着蓝布衣，带着银色的半脸面具，坐于桌后。不同于一般说书先生的长须虬髯，他看起来很年轻，虽是粗布掩面，却依旧气度不凡。

“常言道：水火不相容。可就在这熙宁八年七月，洞庭湖上出现了一桩怪事。”说书男子轻嘬了一口茶，修长的手指轻转了下收起的折扇。

“话说这日，本是晴空万里的湖上突然聚起了黑云，继而雷声大发，云烟沸涌。俄有赤龙长千余尺，擘青天飞去。电目血舌，朱鳞火鬣，千雷万霆，激绕其身，霰雪雨雹，是一时皆下。（1）雷光散去后，湖面上燃起了大火。这火势蔓延得十分迅速，星点如血，青紫色的光焰闪烁，如沸水浇雪，把天空中的云气蒸烤成了红霞。”

台下的观众皆愕然叹息，温如汐倒是觉得没什么，托起了下巴。

“大火随着水波漂浮，绵延了三天三夜，连背阳的阴湿河崖也被烧灼得发焦。终于，火光散去。洞庭湖上，鱼虾蟹蚌，浮尸千里。这时，忽有白色灵狐立于水畔，仰声长嚎，哀声凄婉，不绝如缕。”

‘狐狸？洞庭湖？这剧情，似乎有些耳熟呀。’温如汐望了望身边的润玉，只见他平静地喝着茶。

“要说这事情的原委，还要从几千年前说起。话说几千年前，在云梦泽畔的桃花山中，住着一群白狐。这日，狐王带了新鲜捕捉的水鱼前来分食，分到他最小的女儿时，那鱼儿的眼神哀怨，竟让小狐狸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她饿着肚子，悄悄把它叼到了水边，放走了它。”

“白狐一族，世代修炼，意欲升仙。百年后，这小狐狸终于修成了一位女娇娥，名唤弯弯。弯弯豆蔻梢头，天真烂漫，易信于人，刚刚入城，便被骗了去。正当危机关头，一位蓝衣男子救了她。那男子雄姿英发，气度翩翩，又救弯弯于水火，自是惹得她芳心暗许，穷追不舍。男子先是不以为意，可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二人互许此生。”

‘这故事，有些老套。’温如汐嗑起了瓜子，只见周围的百姓，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望着身边少女的星星眼，余先生半露出的脸颊，线条优美，面具后的眼睛，格外有神。她大概明白了，这些女孩子，怕是来“追星”的。

“一日偶然的机会，弯弯化回了白狐，恰被男子看见。男子心头一悸，原来，他正是那日被小狐狸放回的白鱼所化，眼前的女子竟是救命恩人，故而更加情深意笃，立誓生死相随。”

“可是好景不长，弯弯欣喜地带着男子回到桃花山，却被狐王嫌弃。狐子皆叹，狐族以鱼为食，鱼自是下类，又怎能委身？弯弯不肯，便被狐王关在了洞中，待嫁青丘。男子发誓，让弯弯等他三年，定会以一个让狐王满意的身份回来，娶她过门。”

“男子有信，三年后，果真如约归来。他以碧珠为聘，迎娶弯弯。此时狐族得知，原来这男子，是如今的鄱阳储君，名曰玄辉。鄱阳水族内乱，玄辉为庶出，幼年羸弱，流浪湖间。为了与弯弯的未来，他厚积薄发，夺得了储君之位。天下各湖水君皆有爵位，他日可位列仙班。桃花山狐族化形容易，成仙却难，狐王本欲把弯弯嫁于青丘，也不过是求个升仙的机缘，如今机会在即，便欣然同意了婚事。”

“好不容易得到了狐族的认可，鄱阳君却不愿了。说这鄱阳储君日后继位升仙，断不可娶一狐妖为妻。玄辉力争，宁可放弃水君之位，也要娶弯弯。鄱阳君大怒，下令捉拿弯弯，一旦捉到，当场处死。狐王胆小怕事，自当没了这女儿。玄辉护弯弯逃离，途中多次被官兵所伤，遍体鳞伤。二人跌跌撞撞，跑到了云梦泽畔，本以为无路，却得一红衣妇人相救。”

‘洞庭湖？红衣妇人？该不会是？’温如汐放下了瓜子，凝了凝神。

“两日后，鄱阳君收到消息，玄辉为救弯弯，与其同死。鄱阳君恨铁不成钢，就此罢了。玄辉与弯弯在红衣妇人的帮助下，终在云梦泽内，找到了容身之所，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容易啊！”“不容易！”台下的观众连连叹息。

“那这和开头的故事有什么关联呢？”温如汐问道。

“这位姑娘问得好！”男子喝了口茶，打开了折扇，神色间有些黯然。“鱼和狐狸终不是同类，仙妖殊途。纵使二人苦尽甘来，也都是向上苍偷来的日子，终究难逃天谴。熙宁八年，天降大火，烧尽了云梦泽。弯弯那日恰巧不在，逃过了一劫。于是便有了开头的火光千里，灵狐哭夫。”

“世间种种不过一个‘情’字，奈何天例难违，万物终不能跨越相爱。‘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2）’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归啊！”

“这，这也太惨了吧。”“呜……”台下的观众摇着头，许多人都潸然泪下。

‘没想到这还是个BE……仙妖殊途，终不能跨越相爱。那仙凡呢？’温如汐有些寞然地垂下了头，眼神空洞地望着润玉青色的衣角。“阿玉，你说，仙凡相恋真的能够长久吗？”

“不过是个故事罢了，汐儿何必当真？”润玉笑了笑，轻轻覆上了她的手。“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润玉，定会为你移山倒海。”

温如汐抬起头，迎上了润玉温柔而又坚定的眸。公子如画，岁月静好，美得有些不真实。可掌心的温度，就那么一点一点传来，实实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