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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845)

“听萧大哥话,做个好人。”小弟答道:“若是给萧大哥惹了麻烦,姐姐你就再也不回来了。姐姐……你一定要回来呀,我会听萧大哥的话!”

裴蓓听了,心中感慨,却已经悄然离开,听到这里,她知道已经不需再听下去,这样的姐弟,无论如何,都不会存有害萧布衣的心思!

雪花翻飞,天地苍茫宁静,裴蓓回转到房间,慢慢的整理包裹,却是飞快的想着江都之事如何下手,突然听到门外嘈杂声一片。裴蓓暗自奇怪,心道谁敢上西梁王府邸来闹事,推开房门,就见到萧布衣闪身而过。

“萧大哥……怎么了?”裴蓓忍不住问。

“胖槐出事了。”萧布衣皱眉道:“我去看看。”

裴蓓还想说什么,见到萧布衣已经消失不见,蝙蝠、阿锈和周慕儒都跟在他的身后,暗自摇头,喃喃道:“这种男人。”

胖槐出事其实已经在裴蓓的意料之中,婉儿为了打消胖槐的念头,自己却是不好开口,只能请裴蓓出马。裴蓓对胖槐一顿打击,暗想这时候聪明的男人会振作,没用的男人就会去喝酒,这个胖槐怎么看怎么没用,当然会去借酒消愁。酒醉了就会发疯,闹事也是正常,可胖槐闹事惊动了西梁王却是多少有些古怪的事情。

念头一闪而过,裴蓓继续整理行李,萧布衣却已经踏雪寻到胖槐的身前。胖槐果然不出裴蓓的意料,醉醺醺的倒在雪地上,鼻青脸肿,却有兵士围成一圈,百姓亦是围着不少。

萧布衣一到,兵士呼啦啦的跪倒一片,齐声道:“参见西梁王。”

阿锈上前扶起胖槐,见到他鼻青脸肿,不由皱眉道:“这……西梁王的手下……也有人敢打吗?”

萧布衣也是奇怪,暗想阿锈说的不错,有兵士大惊,慌忙上前道:“属下奉承尉夏无伤,不知道此人乃西梁王手下。”

“他因何事被殴?”萧布衣问道。

夏无伤犹豫下,压低了声音,“其实他不是被我们打的,此人在大街上公然辱骂西梁王,是被愤怒的百姓痛打了一顿,我们只怕他被打死,这才劝住!”

萧布衣愕然,哭笑不得。

第三七六节 第五块龟壳

如今萧布衣这三个字在东已算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有着一种可怕的魔力。

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人景仰、有人敬畏、有人暗恨、有人害怕,但是无论这个名字如何,如何被人暗中议论,在东都大街小巷,却是绝对没有人敢当街来骂。

谁都知道萧布衣在百姓心目中的力量,就算胆气滔天,也是不敢惹百姓之怒,可若是真有人想骂,却也不知道该骂什么!

所以一直也没有知道辱骂萧布衣的后果是什么,可今天所有人总算看到。大街上敢骂萧布衣就是和胖槐一样的下场。

胖槐一张脸本来就很胖,这下更是肿的和猪头一样。

百姓不是不想打死他,而是官兵不让打,官兵不是不想打死他,而是奉诚尉夏无伤不让手下动手。想公然辱骂西梁王可是大罪,夏无伤心道这要是打死了怎么向西梁王交代?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人竟然是西梁王的手下。

诚惶诚恐中,夏无伤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布衣却是沉声问道:“他可做了别的错事?”

众百姓噤言,夏无伤摇头道:“他除了辱骂西梁王外……并无其他错处。”

萧布衣轻叹声,“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过错,醉酒乱语,算不上什么大错,以后改过就好。”

“改什么改?”胖槐却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推开了阿锈,指着萧布衣的鼻子道:“萧布衣,我不服你!”

百姓哗然,暗想这家伙真的不知道死活,竟然敢公然呼喝西梁王的名字。也就是西梁王脾气好,换作别的人早就砍了脑袋。

萧布衣冷冷的望着胖槐,“胖槐,你醉了。”

“我没醉!”胖槐摇摇晃晃道:“萧布衣,你出身好,有个皇室后裔给你做老子,有个皇后给你做姑母,有个大商人争着抢着把女儿送给你。你有背景,我只有背影,可你什么都有了,地位、金钱、女人……”

“胖槐!”阿锈也厉声喝道:“闭嘴,你喝醉了。”

萧布衣却还是不语,只是目光有些森冷。胖槐还是肆无忌惮道:“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是你兄弟呀,你一直说把我当兄弟,可你难道就不能施舍我半分?到现在,你还在和我抢女人……”

他话音未落,周慕儒已经出刀,刀把重重的击在胖槐的后脑上。胖槐晃悠了一下,软软的倒了下去。

夏无伤一脸苦相,百姓也是茫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萧布衣却已经冷冷道:“扶他回去。”

早有兵士讨好上前,抬着胖槐回去,萧布衣跟在后面,脸色阴沉。百姓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一哄而散,却是议论纷纷。不过毫不例外的都觉得西梁王不会有错,这家伙是西梁王的兄弟,竟然人心不足,实在可恨。

众人议论纷纷,并没有注意到一人多少有些诡秘的离开,穿街走巷来到礼部尚书的府邸。从侧门而进,径直到了内厅,元文都端坐那里,闭目沉吟。他虽然被萧布衣封个礼部尚书,可现在东都隔绝,哪里有什么礼部的事情?

元文都明里对萧布衣感激,朝廷上保持沉默,可内心却对萧布衣恨到骨头里。当初皇甫无逸夺权之时,元文都多少是站在皇甫无逸那面,萧布衣为防激变,却是采用逐个击破的方式,对他元文都却是采用冷处理之法,在元文都眼中看起来当然居心险恶。

见到那人走进,元文都这才睁开眼睛道:“文懿,不知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人掀开帽子,露出一张马脸出来,低声向元文都说了街上发生的一切,元文都脸色微变,“这个人是谁,你们可曾看清楚了?”

马脸那人道:“大人,那帮人都叫他是胖槐,是萧布衣府上的人,应该是萧布衣的兄弟。”

“胖槐公然辱骂萧布衣,萧布衣竟然没有杀他?”元文都饶有兴趣的问。

马脸那人微笑道:“萧布衣此人沽名钓誉,断然不会公然对付胖槐了。可是这世上总有人被这种假仁假义感动,那个马周就是得萧布衣的拉拢,这才死心塌地,我们就是没有找人去收拾他,不然焉由得他嚣张?”

“小不忍则乱大谋!”元文都摆手道:“文懿,马周不过是个录事,无关大局。你现在虽然是个给事郎,可这件事若是成了后,内史令一职都可能是你的。”

文懿慌忙施礼道:“谢大人,可是……”

“可是什么?”元文都望着文懿的一张脸,“文懿,要知道现在你我都是一条船上,当是同舟共济,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现在萧布衣如日中天,今日街头一事可见此人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我等现在人单势孤,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呀。”文懿小心翼翼道。

元文都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圣上已经驾崩了……”

文懿大吃一惊,“大人……此事当真?”

元文都肃然道:“我怎么会拿此事开玩笑?我在江都的亲信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报信,如今江都已经分为了两派,一派是立齐王杨暕为帝,一派是立赵王杨杲为帝,他们马上就要回转东都,而这里的越王绝非正统,到时候君主一回,萧布衣算得了什么?”

文懿喜上眉梢,“这么说大人胸有成竹了?”

元文都含笑点头,“你放心,扳倒萧布衣我有十分的把握,皇甫无逸妄想称帝作茧自缚,我们端不会重蹈覆辙。只要我们把东都从萧布衣手上夺回来,无论送给哪个,均是功臣,到时候升官还用愁吗?”

文懿连连点头,信心十足,元文都吩咐道:“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伺机而动,文懿,你尝试找个人接近那个胖槐,记得,切不可急躁,或许这个人,亦能是扳倒萧布衣的重要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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