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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王冠·致无尽岁月(出书版)(9)

10月

写完了一部中篇,情绪一直没能调整过来,月中的时候Sean意外来长沙跟我见了个面。

这种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说“我快到长沙了,来看看你吧”,然后握着手机一直发抖一直发抖,既无措又震惊的感受,往后一生,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11月下旬的时候我飞去了鼓浪屿,见到了号称喜欢了我五年多的柚子妹妹。柚子可漂亮啦,皮肤白得一点瑕疵都没有,羡慕!还有几个姑娘特意去看我。住在鹭飞的时候认识了曾畅,聊了两天之后两人熟得互相称呼对方是二货,每天都逼着他带我出去拍照,不是拍建筑,是他拍我。后来丛丛从长沙过来,Mika从广州过来,还带来了卡伊和阿傻,那几天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好高兴认识这一帮朋友,在厦大的海边踏浪的时候,真的希望时间能凝固。

12月

转眼之间就到了12月,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又要问,圣诞怎么过啊?怎么过啊?这种老问题。

我想那些善意和关爱只能使我在孤单的时候感到温暖,而不能替我解决兜头而来的一个又一个实质性的困难。

今年的年度总结似乎写得比去年更长,今年的我没有去年站在年尾憧憬新生活的热情,但如一路看着我成长的若若所说,你的成熟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差不多自己看了一遍,都是凭记忆写的,没有再去一篇一篇日志翻出来做辅助,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纰漏。

跟丛丛一起睡的那几天晚上,我们想起去年的夏天,她辞职,我刚毕业,住在老鼠叽叽叫的老房子里,没有空调没有电视看,有一天穷得两人身上加起来只有二十块钱了,一人十块地把钱分了去买了两个盒饭。

那样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就算再怎么难过,也不必恐惧了。没有多久就要进入我们的本命年了,但我笃信,即将到来的人生总不会比曾经历的要差。

现在的我已经很习惯并且享受一个人的生活,追求自由的同时一定也要接受附赠的孤单和寂寞。

我终于想明白,没有必要别人怎么过,我就怎么过,别人追求什么,我就追求什么,虽然那样做会带来一些安全感,但牺牲的也许就是独一无二的灵魂。

感谢那些老朋友,时间走了你们还在。感谢那些新朋友,你们带给我的快乐。感谢Sean,你让我看到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感谢你让我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对自己满意,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对生活满意。

2 2011,岁月无痕

再见,旧时光;你好,新生活

(2011-01-0113:45:11)

昨天是2010年的最后一天,站在时间的坐标轴上我有些茫然,过去一年的收获与丧失都已经落下帷幕,很庆幸的是无论遭遇如何,都在上帝数到九之前重新站了起来。新的一年,有很多想法想要去实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看新的风景。

我又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他们在别的城市等着我偶尔心血来潮的探访,我大概可以预知我会走很远很远的路,去看望一些人。

关于现在的生活,我不能明确地说出满意或者不满意,毕竟在很多人冒着严寒挤公车去上班的时候,我能在开着电热毯的床上睡到日上三竿,光这一点就不允许我对生活还有太多的怨怼。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比如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蔬菜瓜果,比如呆坐在电脑前机械化地打字,比如把那一味叫作桂枝的中药丢进已经熬了一个钟头的药罐里,比如在给朋友们寄书的快递单上填写地址……这些时刻,我总会有一种冲动,想丢掉手里的一切,突然开始跑。

我很感谢2010,在我的生命里,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它令我沉静下来,审视自身和内心,它令我低下头颅,以谦和的姿态与我曾经对抗的那些和解,它令我深思我想要的究竟是何种人生,它令我成熟,开始关注自身之外的世界,它令我懂得宽容和原宥,令我挖掘与自己独处的意义。

但无论我多么不舍,我必须跟我的2010永别了。昨晚本来是打算在家看看电视的,10∶30的时候阿易叔叔打电话来说,去河西拍烟花吗?

我什么准备都没做,拿起相机就下楼,阿易叔叔也真是牛,直接把车开到马桶家楼下,叫我发个微博:我们到了,下楼。

在河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我鼻涕都冻出来了!好沧桑的一张脸啊……唉!

2011真的来了,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短信说新年快乐,大家都新年快乐。

请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2011-01-1300:22:57)

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已经不会再为了某些曾经的记忆抖动得像一个筛子,以为自己的乖戾和孤僻已经默然,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又看到过去的自己。

其实不动声色和处变不惊真的不是困难的事情,只要你下得了那个狠心,只要你有必死的决心。

只是你要确定,你丢得下那个自己,舍得即使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也不会再那么没心没肺地去相信。

请在我的心上用力地开一枪,然后让一切归零于这声巨响。我时常陷入一种自戕的情绪,在最崩溃的时候想要毁灭自己。再度陷入失语的状态,日志写不好的时候,就应该专心去写小说。

写字的人留给这个世界的最终还是作品。阿易叔叔曾跟我讲,登上一座山有两个方法,一是自己摸索着山间小径爬上去,这样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也许会走很多冤枉路。

还有一种就是直接坐直升飞机飞上去,然后站在山顶纵观全局,再飞下山,沿着你心里的那幅地图爬上来。

阿易叔叔还讲过,决定一个木桶容量的也许未必是最短的那块木板,而是这个桶上有多少个洞。我们无法杜绝洞的存在,却可以努力让桶里的水,流得慢一点儿。

我的闺密绣花告诉我,某些事情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让它结束,而不是一直拖,拖到不能再拖、不得不结束的时候,才结束。

谢谢你们教我的这些。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对自己满意,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对生活满意。

所谓幸福快乐,其实只是求仁得仁。

他们已离我越来越远

(2011-01-1500:05:21)

其实我从不赞同某些人说的,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认为,无论性别,男女都还是聪明一些的好。我说的聪明,并不是指投机,而是一种通透的智慧,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强大的精神世界足够抵挡人生中每一次逆境中的挫折。

在日常生活中,上至耄耋高龄,下至嗷嗷待哺,总会有一些不那么如意的事。老人会为退休工资没按时发烦,小婴儿想吃奶的时候要是没奶吃,也会哭闹,夹在生命最初与即将终结之间的我们,难免会有痛苦和悲伤。

也许每个人都有过那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伤透了心。

无论聪明还是愚钝,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聪明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解药,我始终这样相信。

曾想与你围炉夜话到天明

(2011-01-2210:43:34)

我一直很想有一张戴着红围巾,站在雪地里,茫然地注视着镜头的照片。谢谢阿易叔叔,满足了我这个小小心愿,虽然代价是高烧到39度。病了这几场之后,整个人元气大伤,精神很差,可是睡眠并没有因为精神差就变得好起来,晚上还是睡不着,早上早早地起来洗澡,熬白粥,胃口也不好。

总之,这可能是近几年来身体状态最差的一段日子。我想我应该快要好起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那些不可言说的苦楚,那么也应该到了完结的时候。生病的日子读了一些书,获得了很多启示,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