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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王冠·致无尽岁月(出书版)(12)

我有一个朋友有天晚上在QQ上跟我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她说,我过去碰到的哪有一个好的。

我不忍心跟她讲,你现在碰到的也不怎么好。但是其实别人怎么否定都不要紧,我觉得我早几个月之所以那么崩溃,并不是被某个人或者某些事打倒了,而是因为我被来自自己内心的那种羞耻击溃了。

我在看今晚推荐给你的那本书时,脑袋里一直反刍着一句话:是怎样的力量让她能够允许自己爱的男人身边轮流躺下不同的女人?

你看我用到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词语:允许。事实上是,人对外界的需求越少,就会活得越坦然自如。没有人有义务满足我们对他的需求,唯一的办法是我们自己要懂得适可而止,不是嘴上说的那种懂得。我们要真正建立起一个独立的、强大的精神世界,自己尽力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这样我们才不会越来越脆弱。尤其是我,你知道,被那么多人看着我的脆弱,慢慢地我可能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关于感情我想说的很多,但似乎又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没有原因,就是不想说了。

那就说说生活现状吧。我时常感觉到孤独,但这一年多来我发现,在感受到它的同时我并不惧怕它,并且我发觉,与孤独的相处令我变得足够沉静,反而热闹会使我手足无措,仿佛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关于梦想这些,我也不太想谈了,我们都从未跌至比梦境更窘迫的谷底,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用我们的倔强和偏执,继续走下去,慢慢地书写我们的失败与伟大。

其实我原本想写得轻松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语调就这么沉重了,并且看起来如此零散,没有一个重点。

这些日子,我时常把某人跟我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看,那一大段一大段的建议,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身体力行,但我愿意为此努力。

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期望解决我遇到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我总是对这个世界怀有幼稚幻想,希望它能跟从我的步伐。这么浮躁,当然不会快乐。

我有一个叫虚的朋友说得很好,有些事,即便是错了,那又怎么样,错了就错了呗。高明的淡定是淡定而不泯然众人还经常突出,高明的激进是激进而不成为众矢之的还玷污群众。

就写到这里吧,我们共勉。祝你快乐,祝你早日造出原子弹。

爱是比仇恨更重要的事

(2011-03-1123:20:13)

行程是上个礼拜突然决定的,可能是最近的长沙让我觉得很闷,也可能是我自己心境有些浮躁的缘故,所以决定离开长沙出来走走,正好甘世佳同学邀约杭州聚,买了张车票就来了。

四年了,第一次一个人坐夜车,拖着箱子背着从小树那里掠夺过来的国家地理的包,就出发了。

绣花陪我等公车的时候很不解地说,我实在不知道旅游有什么好玩的,背这么多东西,又累得要死。

我想了一下说,可是这就是我的兴趣所在啊。今晚跟甘世佳同学聊天,我说起我是本子控,最喜欢的是Moleskine的笔记本,他说他也是,随即从包里拿出四五本展示给我看,气得我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你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关于旅行这件事,我从不看攻略,也没有什么路线可提供给那些询问我的人,“最好的”“最美的”都是主观的意识。我从不看别人写的攻略指南,对我自己来说,真诚就是攻略,记得带钱就是指南。

摇摇晃晃的火车,半夜停靠在不知名的小站,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我,登一会儿QQ刷一会儿微博,在漆黑狭窄的床铺上,我那么清晰地听见自己身体里对外界的感知,就像是有一种声音在缓缓地流动。

我知道,成长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我知道原本很多令我恐惧的事物它们并没有消失,我也并没有强大到可以摧毁它们,我只是明白了整个宇宙中最大的能量来自自己的内心,再多的外界安慰与劝勉,都不如自己灵魂喷薄的一瞬。

安置好之后甘世佳同学爬山还没有回来,老板看到我的时候说,你就是小甘说的那个作家?他说是个大姐啊。

十六岁的时候我一定没有想到七年后我会见到他,两人面对面地聊天,命运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晚上在我厚颜无耻的要求下他拿了一盒别人送给他的藏香给我,其实我不爱在房间里点香薰,可是这种香不一样。

当听觉视觉触觉都模糊得像一团雾,唯有嗅觉还是如此敏锐,我以为自己可以假装全忘了,可是闻到那种气味的时候,就像一粒明矾丢进了浑浊的水杯。

你知道那种感觉,仿佛一切都沉淀了下来。我知道,我终究是不能忘记你。

假如真有世界末日

(2011-03-1411:31:28)

前天晚上在青旅里,我跟一个1991年生的小姑娘睡在一间房里聊天聊到很晚,三四点的样子吧。她问我一些关于感情上的问题,我说真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给你,我在这方面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反面教材。

别人传授给你的任何生活经验都没用,得到它的时候其实它已经失效。我答应自己的事情都已经尽了力,十几岁的那个我专横而苛刻,粗暴而且野蛮,我尽力满足她在情感上的需求,于是最终蜕变为眼下这个平和从容的自己,坦然地接受一切好的坏的,努力修补自己坑坑洼洼的内心。

人在小时候都是一样的天真和单纯,灵魂这回事是随着阅历慢慢生长的。将近十年的时间,我的很多爱好都只维持了三分钟热度,坚持到如今的只有两个:写字和爱。这是人生中最好的十年,谢谢那些跟我共享这十年的人,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的我,并不算多么美好的我,当有人亲近时依然忐忑不安的我,但这是有光荣也有梦想的我。

我有过的时光也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对我而言却是最珍贵的。那些最珍贵的日子里,我心里总是饱胀着一种温暖的疼痛,那是好多年不曾有的感受,它们随着血液在身体里经久不息地涌动。我们的一生能有多少可以被称为幸福的片刻,这一生的长度和深度应该以什么为度量单位,可以写多少个字,可以按多少次快门,我全不得知。那些爱犹如遥远的村落在黑夜里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我不再孤单。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

(2011-03-2115:34:46)

前些天杭州天气很好的某一天,甘世佳同学早上起来就在看书,那天我也起得很早,看他没去爬山就央求他带我去看看郁金香。

太子湾的郁金香还没有全部开放,但是想象得到当它们全部盛开的时候那番景象有多么美丽。

在读《悲观主义的花朵》的时候,读到一段话: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你便觉得你会和他发生某种联系?我总是在第一面时就认定的。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还向人问起过,那个人哪儿去了?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吧,看见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们会相爱,然后分手,我以为我会忘记你。

有天跟甘世佳同学聊天,说,长大了真是有很多很多的烦恼。

他回我说,你烦恼的那些恰恰说明你还没有长大。

也许那就是它的命运吧

(2011-03-2519:42:03)

那个1991年出生的姑娘让我叫她珊姐,她是国美首饰设计专业的学生。昨天她跟我讲学校那边有很多漂亮的卡纸,要带我去看看。

之前觉得厦大很美,去了国美之后觉得国美也很美,前者是自然美,后者是人文美。

在路口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好像去年在纳木错认识的李空白同学,他也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们双方都不确定是对方。

等他走了之后我发了一条短信问,你今天是不是背了个橘色的包?啊哈,没想到真的是他,于是约着等他下课之后碰头。他下课之前珊姐带着我到处逛,跟我讲在某条路上有个摆地摊的男生,不修边幅但是很有范儿,黑黑的很像新疆那边的人。我也起了兴致就跟着去了,在摊上我看到两张小小的纸片,拿起来问他,这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