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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私语时(27)

他眼疾手快立刻闪开,那人这一棍子便打在车门上,车门立刻凹陷进去,车载报警器立刻鸣声大作。虽然那个在背后袭击他的人戴着口罩,但是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他还是立刻认了出来,那个人是容四。

他立刻飞扑过去,一把拽住那根棒球棍,想把这个武器夺过来。他的印象中,容四一直都是身体虚弱的公子哥,可是这次交手,他却觉得他的力量也是极大的,他们僵持在那里,谁都无法取胜。

忽然,他觉得后脑被什么重重地砸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顿时失了,容四趁势握住他的颈,用擒拿术将他按在地上,一边接过手下扔过来的毛巾,捂住他的嘴。

然后他便失去意识了。

他醒来之后,便发觉自己就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身上的手机钱包钥匙全部都不见了,唯独只留下一支钢笔——大概他们觉得钢笔并非危险品,就没有收走。

他把整个事情经过大致跟赵思语说了一下,赵思语望着他头上的纱布,呐呐问:“你现在还好吗?他们没有给你医治过,只随便包了下伤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

夏臻苦笑道:“能给你包一下伤口就很不错了,难道你还想他们把我送去医院缝针?”

——

他们面面相觑,都没有任何办法。

赵思语忍不住皱眉:“你说我们是不是死定了?我现在还真的开始有点觉得害怕了……”

她竟然才开始害怕,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夏臻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迟疑了片刻,伸手拍拍她的背:“没事的……应该会没事的。”

赵思语忽然扑到他怀里,还有点发抖:“你说前半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说后半句?”

夏臻抱住她,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就再没有动作。隔了片刻,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用害怕,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赵思语瞪着他:“还有什么办法?”

门口突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容念慈很快出现在门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当然是有的,只要夏臻你把我要的文件交给我,我会让手下人影印一份,把原版留给你,这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他穿着黑色的唐装,身后站着几个高大魁梧的保镖,还带着电棍之类的武器,如果要硬闯非但不会成功,反而会激怒对方。

他走进房间,手下人很快就搬进来一张椅子,请他坐下。

容念慈整了整衣襟,颇有气度地坐下来,看着他们:“思语,我之前就说过夏臻他一定会来的,我看了这么多年的人,是不会看错的。现在你放心了吧?”

她有什么好放心的?她现在是被囚禁了,也许还会有性命之虞。

赵思语指指夏臻:“他的头上在流血,你就不能找个医生给他看看吗?”

容念慈笑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夏贤侄肯把我要的文件交出来,别说是送你去医院了,就是让我赔罪都没有问题。”

夏臻的语气依然十分冷静:“如果容爷真的有这个诚意,那就先把她送回去,我自然会履约的。”

容念慈摇摇头:“我混了这么多年,知道什么叫小心使得万年船,思语就是我手中的筹码,分量可重得很,我怎么舍得让她离开?”

赵思语正要开口,就被夏臻阻止了。他连思考都不必,就知道赵思语接下来要说得一句话肯定是类似于她的体重又不重之类的废话,他欠了欠身:“容爷,我只有这个要求,请你答应我。”

容念慈脸上微微变色,怫然道:“让我考虑考虑,你这边如果想改变主意,考虑好了就尽量早点告诉我。毕竟你的伤势拖不得。”

他站起身,手下人就把椅子给收走了。很快的,所有人退得干干净净,门外的人把门锁上,还仔细地检查了三遍才离开。

——

赵思语见他们都走了,又等待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可以把文件交出来的,这件事如果我不说出去,肯定也没有人知道,非常时期只好这么做了。”

夏臻摇摇头:“我的要求……只是想让他先把你放出去,就算这样,他都不肯。你觉得他拿到文件,我们两个还会有活路?”

经他这么一说,的确也是有道理,赵思语点点头,又道:“这个人真的会杀人灭口?这是犯罪啊!”

夏臻微微一笑:“你是失忆了,所以才不记得,容爷向来都是踏在两道上,心狠手辣的人,他没有什么做不出的。”

赵思语抱着头哀叹:“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夏臻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隔了一会儿,赵思语又喃喃道:“他还说要一箭双雕,一只雕就是他要的文件,还有一只难道顺便把我们灭口?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她竟然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她的胆子倒是也很肥。夏臻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哀怨了半晌,忽又见她跳下床,在墙壁上四处敲打。他有点不解:“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破绽可以让我越狱。”

“你电视剧看多了。”夏臻看着她忙了半天,便招招手,“思语,你过来,我有话要说给你听。”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算他现在表白都没用了。

赵思语又回到床上,靠近他身边:“你要说什么?”

夏臻道:“再近一点。”

她便照办了,忽然夏臻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直接吻住她的嘴唇。赵思语吓了一跳,正要用力推开他,忽听他用极低的声音道:“再忍几天,就会有办法了。”

半夏私语时 第023章

他虽然这么说,似乎也很笃定,赵思语却还是有点不相信:“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现在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伤口能不感染就已经最好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办法?如果有办法,又何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夏臻看着她,回答:“但我不准备告诉你。”

赵思语惊道:“为什么?!”

夏臻这回躺在床上,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开始闭目养神。

赵思语越想越不对味,摇了摇他的身体:“你该不会以此为借口故意来强吻我吧?”

果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说不出口的话了。夏臻掰开她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他因为头部受伤,很快就沉入睡眠之中。赵思语则拿了他的钢笔,在昨天划过“一”字的下方添了一竖。

这是她被关进来的第二天。

赵思语又在这个房间里仔细寻找摄像头,找完第一遍还是跟昨天一样一无所获。可是她知道这个房间里根本不可能没有安装针孔,不然的话,凭借屋子里这么严密的记忆胶,站在外面应该听不清楚他们在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可是之前他们在讨论该如何出去的话题时,容念慈就突然进来,还是接着他们之前说过的话搭腔的,如果说没装摄像头和窃听器,她才不会相信。

她仔仔细细找了三四遍,只累得喘气,最后只能在床角随便一坐,望着被木条封死的窗户。就算是绿色植物也得有光合作用吧,她现在连太阳都几乎看不到。她干坐了一会儿,又听见门上那个小窗口开锁的声音,很快便又有一个托盘放进来。

她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是下午三点,恰好在晚饭和午饭之间。她走过去,蹲下去拿起托盘,只见上面居然是一盘巧克力杏仁饼和两杯咖啡。他们现在好像在坐牢,可是坐牢却有下午茶,也算是待遇不错了。

赵思语趴在门上,忙叫住那个来送吃的人:“我没事做,你陪我聊聊天吧,先别锁。”

那人像是没有预料到关在里面的人还有心情找她说话,手上的钥匙发出哗啦一声动静,然后谨慎地说:“容爷说过,我不可以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还特意吩咐了不能跟赵小姐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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