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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私语时(26)

他转向进去,那附近正好有个居民区,他便把车子停在临时停靠位上,朝书吧走去。

书吧的玻璃门是茶色的毛玻璃,从外面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陈设,门把上方还挂着一串木质风铃。

夏臻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只见门口正坐着三三两两看书的人,他们听见动静也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了。

夏臻走进书吧,环顾了一下周遭环境,径自朝吧台走去。只见书吧的老板是位女性,她见客人来了,便站起身来,温柔地微笑道:“请问你想喝点什么?这是菜单。”

夏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敏锐,让对方有点异样起来,便又干笑着问了句:“您想喝点什么?我其实可以为您推荐的,我们这里的招牌——”

她并不知情。

夏臻有点疑惑,难道是他弄错了?他极其勉强地开口:“这里有哈利波特这本书吗?”

对方立刻停下话头,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有的,等我找一找。”

总算还是找对了,他的判断到目前为止还是准确的,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容四报给他的暗号会这么奇特,这个主意简直都像是赵思语想出来的。不过她就算再顽劣,应该不会帮助别人来绑架自己吧。

老板娘很快就找到了一本书,她飞快地把一张字条按在书上:“先生,你知道这本书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夏臻不耐烦地回答:“不知道。”

老板娘微微一笑:“最后的结局是,教授是卧底哦。”

夏臻扫了一眼字条,上面还是一个地址,不过是在荒凉的郊区。他又看了一眼,把地址仔细记住,转过身道:“谢谢,不过我要的不是这一本。”

他走出书吧,又回到自己的车子边上,再次拨出一个电话:“我这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用麻烦你帮忙了,回头请你吃饭。”

——

赵思语清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她摸摸后颈,转头看着窗外,很遗憾,外面的窗户也被封死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些许阳光透过木条的缝隙,让她知道现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整个房间里就一张大床,床边是两个床头柜,还有立式台灯,没有桌子,另外附有一个卫生间。她跳下床来,扑到门前,用力转动门把手,果然是纹丝不动。她又用力敲着墙壁,触手的感觉却是柔软的。

原来墙面上包裹着厚厚的记忆胶。

她猛地撞在墙上,果然一点都不痛。她有点意外,为什么要在墙面包裹上记忆胶呢?难道是防止她自杀?其实她才不会这么壮烈,她很怕疼痛,更加不会选择这种很容易不成功的自杀方式。

她回过身坐在床上,开始翻床头柜,可是床头柜的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她只好在房间里爬上跳下,查看各处的死角,看看会不会有摄像机探头。

她忙碌了一阵,忽听门外有了点动静,很快一个托盘从门下面的开口里塞了进来。外面的人送完饭,又要把那个开口锁上。

赵思语忙扑到那个口子上:“喂喂,你就不能打开门把饭菜送进来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像被喂养的宠物狗啊!”

送饭的人没理睬她,锁好那个送饭的口子之后,就收起钥匙走远了。

赵思语看着托盘里的晚餐,里面正好有白切鸡,她填饱肚子之后,就用筷子沾了酱油,在墙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一”——这是她住进来的第一天。

到了睡觉的点,她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启动,慢慢沉入梦乡。反正她对现在的局面什么办法都没有,是否熟睡都没有太大区别。

她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时,听见门外有动静,那动静还不小,她虽然想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始终做不到。

终于,在最后一声嘭得关门声后,赵思语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她连忙翻身下床,因为一下子起得太猛,还有点头昏。她摸到床头柜上的开关,把房间里的灯都打亮,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躺在地面上,脑后还潦草地包着纱布,看那件弄皱了的西装外套的款式,像是夏臻的。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绕到他身后,把人翻过来,她吃了一惊,这个人真的是夏臻。

她忽然觉得,她这次是不是真的死定了,他怎么也一起进来了?

半夏私语时 第022章

赵思语弯下腰,双手绕过夏臻的手臂,想把他往床上拖。看得出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太好,头上包着的纱布上隐约还有血迹渗出来。可是这个用力的姿势,她看电视剧上的人做都十分轻松,但轮到她时,就觉得夏臻实在太重了。

“要是还有机会出去,”赵思语喃喃道,“你一定得减肥,减成瘦竹竿——哇,真的好重!”话音刚落,她不堪重负地松开手,眼见着夏臻又要再次头着地,她连忙扑过去抱住他的头。夏臻的脸色很苍白,还紧紧地皱着眉。

赵思语伸手把他的口袋摸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通讯工具,只找出一支钢笔,打开笔帽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觉这支钢笔跟普通钢笔的不同之处。

她是搬不动人了,索性也不再挣扎,直接从床上拿下枕头和被子,把枕头垫好,被子盖上,算是完成了使命。

她重新回到床上,把灯都关掉,枕着手臂望着被木条封死的窗户。她想起容念慈蹲在她面前时诡异的笑容,他说这是“一箭双雕”,到底是在特指什么呢?

——

她在天亮之际才闭了一会儿眼睛,等到再次睁开时,只见有一张英俊而颓废的面容离她很近,她惊得睁大眼睛,正要张嘴呼救,就被直接捂住嘴。

“你的声音太刺耳,会刺激到我的神经。”

那是夏臻的声音。赵思语松了口气,掰开他的手:“如果你醒过来,发觉有个人把脸贴过来,虎视眈眈地怒视着你,你也会吓到的。”

夏臻叹了口气,靠在床头上:“也就是你可以在这种时候还睡得这么安心。”

赵思语立刻反问:“睡得不安心就可以安全出去了吗?不可以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睡一觉?”

夏臻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突然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真是小孩子气。”

赵思语用手肘捅捅他:“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还以为你听懂我在电话里的暗示了呢,我的意思是这个房子装修很好,所以不可能是租来的,那么就是他们的个人私产,从这个角度去查,就能查到的。”

夏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觉得后脑的伤还在一抽一抽地发疼。他安静地开口:“虽然你这个想法不错,但并不实用。首先,他们相关的私产太多了,一个个排查很满,另外还要去调查别人的私人房产,你以为这个是很容易的事吗?再者,就算前面一切都很顺利,我也找到了地方,你以为他们就不会把你转移到另外的地方?”

他没有说出口的一句话就是“不能拿你冒险”。

赵思语遗憾地看着他:“可是现在你也被抓进来了,这下我们两个是不是都死定了?”

“也许吧。”

“要不你把文件给他们吧?”

“现在再给,也未必有活路。”

夏臻昨日在那间书吧得知最后的见面地址后,又只身开车到郊区。那边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地块,地才刚刚在招标会上卖给了本地的房地产开发商,还没有开始动工地基部分。

他停好车,便走到预先约定的地方,到了地方上,还是空空荡荡,没有人出现。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刚刚到达容四约定的三小时为限的时间点上,他并没有迟到。

他想回电话给容四,摸摸口袋却发觉手机放在车上了,便走回到自己的车边上,打开车门去取里面的手机。他感觉到一些异样,就抬头看着车窗,正好映出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拿着一根棒球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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