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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80)

“医生,请您再仔细看看,我姐不可能得白血病的,她怎么会得这种病?”白濮腥红了眼,发疯似的不愿意相信。

白母当即哭了出来,“医生,能治吗?求求你救我女儿,她才二十三岁……”

医生道:“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危险因素很多,一般与遗传和家族因素有关,特别是有遗传倾向综合征的患者白血病的发病率极高,这种类型的白血病治愈率不太高,但很多事情都是因人而异,得病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放弃,保持良好的心态,积极面对,配合治疗,根据患者身体状况的不同,还是有很多奇迹发生的,比如单靠化疗大概20%到30%的病人能够治愈,达到十年不复发的情况,如果有条件做骨髓移植,治愈率会更高。”

“医生,只要能治好我姐的病,骨髓移植我们肯定做!”白濮眼中水光闪现,嗓音已哽咽。

医生摇摇头,“不要急,治疗方法有很多种,有化疗法、骨髓移植法、造血干细胞移植法等,具体采用哪种方法治疗,肿瘤科需要会诊决定,不过骨髓移植可以先作配型,提前准备。作为病人的家属,尤其是同胞兄弟姐妹,最有可能配型成功,只要没有血液传播的传染病,比如乙型肝炎、丙型肝炎、艾滋病等,就可以捐献骨髓。”

“我捐!给我和我姐做配型,我什么传染病也没有,肯定可以的!”白濮急切的说道。

医生颔首,“先办理住院吧,这个病是个烧钱的病,如果配型能成功,移植手术费大约得30万,后期的抗排异以及各种费用,完成三年治疗,总费用大概在100万左右。”

“100万!”

白母和白濮震惊的失声而出,一直沉默的白央,也缓缓的睁大了眼睛,虚弱的身体,忍不住轻颤。

走出医生办公室,母子三人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悲痛欲绝。

这个噩耗,不亚于白父的突然死亡!

而短短两个多月,他们还没有从上一个阴影里缓和过来,便又陷入了下一个绝望之中!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白濮低头,双手抱住脑袋,完全崩溃了。

白母抱住白央,哭得老泪纵横,“我们家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遗传了这种可怕的病……”

“遗传?”白央木然的问,“妈,你这什么意思啊?”

“你爸车祸之前,就已经得了白血病,他不想治,害怕影响你们姐弟的学业,忍着谁也没说,烂在了肚子里,谁知道,央央你竟然遗传了你爸的白血病!”

“我爸也是?”

俩姐弟一震,简直不敢置信!

白母嚎啕大哭,“这可怎么办?一百万啊……我的央央不能死,不能啊!”

白濮一咬牙,“妈,咱家砸锅卖铁也要治好我姐的病,我去借钱,所有亲戚朋友挨个借,借不够就贷款,只要能救我姐,我打一辈子工还债!”

“嗯!”白母用力点头,“你爸已经走了,绝不能让央央也……妈也去筹钱!”

白央一声惨笑,“妈,白濮,别去了,咱家亲戚哪个是有钱人啊,撑死凑个十万八万就算不错了,差得太多了。”

白母喘着粗气,含泪的双眼中,染上决绝的意味,“能凑多少算多少!”

“姐,你要有信心,医生都说了,心态很重要,你乐观一点儿,我们一定能弄到钱治病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给我争气!”白濮握住白央双肩,从心底涌出来的恐慌感,令他咬牙切齿的掩饰。

白央望着弟弟的眼睛,她终于无法隐忍的泪流满面……

再一次直面死亡的可怕,白央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溺水时有聂岑,现在呢?这不是一笔小钱,巨额的医疗费,对于贫困的白家是雪上加霜,她该怎么办呢?

而且,即使有钱治病,她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她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105:天太黑,我一个人走(5)

上海。

两天后,外婆的追悼会,在下午举行,然后遗体进行火化。

外婆生前信奉基督,选好公墓后,请了宗教人士以专业的宗教礼仪落葬。

这一天,是外婆去世后的第五天。

淅沥的小雨,席卷了上海,阴沉灰蒙的天气,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悲凉的心,越发消沉。

聂岑一身黑衣,任雨水从头顶浇落,他跪在墓碑前,容颜憔悴,不发一言,灰败无神的眸子,凝视着外婆的遗照,透过外婆的音容笑貌,他仿佛又回到那些温暖的岁月。

葬礼结束了,亲朋们陆续离开,聂父心疼的撑伞在聂岑头顶,劝慰道,“小岑,雨越下越大了,我们该回去了。”

聂岑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舒夏用手绢擦着眼睛,哭音浓重,“小岑,该走了,让外婆安息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陪陪外婆。”沉默已久的聂岑,终于开口,他嗓子哑的厉害,这几天来,他几乎没有正常休息过,彻夜的失眠,加上疲乏过度,他眼底充满了血丝。

聂父知儿子固执,他便没有再劝,打发舒夏先回,他留下来陪聂岑,舒夏身体不舒服,淋了雨感冒了,但放心不下儿子,便也倔强的不走,聂岑尽管心底对父母有埋怨,但终究不忍心他们淋雨,只好妥协。

次日,有律师登门拜访,一个中年男人,外表挺斯文的,他递上名片,客气有礼的说明来意,“聂岑先生,我是你外婆的律师,三年前,你外婆签署了一份遗嘱,委托我律所进行了公证,现今委托人病逝,我来宣读遗嘱,为聂岑先生经办相关的手续。”

“遗嘱?”

不仅聂岑,连同舒夏和聂父一并惊讶,谁也不知外婆提早已有了安排。

律师打开文件,娓娓宣读,有关遗产继承方面,是这样的:“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上海的三处房产、基金、银行固定存款、活期存款、股票、两间门面等,全部由外孙聂岑一人继承,任何人不得干涉!”

听到这儿,舒夏讶然,她看一眼律师,再看向同样惊愕的儿子,不解的说,“我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抛弃女儿直接一箩筐全给外孙了!”

“妈妈喜欢小岑,全部留给小岑也无可厚非,反正就算给了你,你将来还不是都给小岑了?”聂父微笑道。

舒夏莞尔,“说得也是。”

律师接道:“两个月前,委托人又添加了一项补充说明,所留遗产中,有一串翡翠项链,送给未来的孙媳妇儿,请舒夏女士切勿干涉聂岑先生对伴侣的选择,尊重聂岑先生,否则……”

“否则什么?”舒夏脸色有些难看,律师迟疑的口吻,令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律师轻咳一声,“否则逝者难安,权当此生没有生养过女儿!”

闻言,全体人震惊的不知所措,老太太竟然留下了这样的遗嘱!

聂岑心头堵得厉害,心情越发酸楚,外婆对他的好,他实在无以为报,临终之际,还不忘为他和白央撑腰。

舒夏气得脸色发白,一句话没说,扭头上楼。

聂父拍拍聂岑的肩膀,笑容温和,“既然外婆交待了,你就自己作主吧,爸爸不干涉,也会尽量劝服你妈妈的。”

聂岑点点头,语气疏离冷淡,“妈妈反对也没用,我想喜欢谁就是谁,我可以不要她一分钱,她也别阻碍我追求自由。”

“呵呵,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倔,没事儿,需要帮助时可以跟爸爸讲,爸爸给你作主。当然,你现在才大一,谈结婚还太早,顺其自然吧。”聂父脾气一向温和,对待聂岑也特别宽容。

聂岑“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遗产继承手续,聂岑签署了委托书和相关文件,然后交由律师经办。

第二天是外婆的头七,全家人前往墓园祭拜。

结束后回家,舒夏收拾了外婆的遗物,然后打算联系京江大学,为聂岑办理转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