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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81)

“妈妈,我暂时不想回温哥华念大学。”聂岑却拒绝,神色复杂。

聂父不解,“小岑,外婆已经走了,你要一个人留在上海吗?”

“对,等我想回去温哥华时再转学。”聂岑道。

舒夏立时生气,“当初说好的,你回上海是为了外婆,如今外婆去世了,你还留在上海干什么?你的赛车、你的公司、你的父母都在温哥华,你打算舍弃了吗?”

聂岑默了一瞬,目光灼灼的望着舒夏,“妈妈,外婆走了,但是还有白央在这里,我不想跟她分开,异国恋很辛苦的,我如果出国,一定要带着她一起,不过现在不可以,白央爸爸四月份刚去世,她肯定舍不下妈妈和弟弟,所以我要留下来陪她,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赛车不是天天赛,公司那边有我的合伙人经营,我主要负责内容设计,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飞去温哥华,不影响什么,至于爸妈,这么多年的聚少离多,我们彼此都应该习惯了,无所谓的。”

“小岑你……你说什么?你要带着白央一起出国?而且现在不走,专门留下等她?”舒夏简直无法置信,怒火夹杂着嫉妒,她坚决道,“不行,我不同意!”

是的,她被刺激了,聂岑的一句“无所谓父母”,令她妒火中烧,强烈的憎恨白央抢走了她的儿子!

聂父眉峰深深的蹙起,一时还没想好劝诫的话,便听到聂岑冷冷的说,“妈妈,你管不了我,我确定我要带走白央,我去哪儿,她便去哪儿,外婆的项链,我只给她一个人,不论你高兴也好,生气也罢,总之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混蛋!”舒夏气得浑身发抖,“白央有什么好?家里穷的不是一点点,哪一方面她都帮不上你,只会连累你!这种女孩子就是贪图你的钱!”

聂岑陡地发怒,“你了解白央吗?白央根本不是那种人,她是真心喜欢我的!”

“不是?你自己说说,这一年里,你给她花了多少钱?”舒夏冷笑。

聂岑咬牙道,“不论多少钱,都是我自愿给她的,她没有伸手跟我要过一分钱!”

“呵呵,这有区别吗?这种女孩儿我见多了,只要傍上一个有钱的……”

“白央不是!”

聂岑激动的打断,眼睛都发了红,“我再说一次,白央跟我谈恋爱,与钱无关!即便她确实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那我也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聂岑!”

舒夏盛怒之下,巴掌差点儿扬了起来,幸被聂父及时拦住,聂父面容严肃的斥责,“舒夏,你忘了妈妈的遗嘱吗?冷静点儿,慢慢商量,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聂岑胸膛起伏,性格一向温和的他,第一次这般的狂躁,“我不许你们诋毁白央半个字!我认定了她,我有能力赚钱养活我的女人,不需要靠女人帮我成就事业!”

语落,他转身即走。

舒夏深深的吸气,她抓紧聂父的胳膊,眼中闪现着狠决的光芒,她绝不会允许聂岑的前途毁在白央手上!

……

延安。

白央住院了,从亲戚朋友手中,共借得五万,家里有两万,再加上聂岑给的三万块,总共凑了十万先交给了医院,进行前期治疗。

她没敢告诉聂岑她得癌症的事,自从回家后,聂岑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多次从病*上苏醒过来,她都想听听聂岑的声音,可是手机攥在手心里,却好半天拨不出号码。

聂岑的反常,令她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他是生气她失言,还是刻意冷落她,不想要她了呢?

白央不明白。

想问原因,又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她的病情,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阑尾炎,这是白血病,几乎可以说是不治之症!

聂岑一旦知晓,会怎样呢?

巨额的医疗费用,生死难料的绝望,他会和她一起面对,还是……抛下她一个人?

白央没有信心,她害怕聂岑就此放开她的手,也害怕拖累聂岑为他背上沉重的金钱枷锁,所以她矛盾纠结,不知所措。

身上插了好多管子,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很快她就要进入化疗,严重的时候,恐怕连与聂岑通电话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趁着现在,她还能有力气拿起手机,不用戴氧气罩正常的讲话,她好想和聂岑说说话。

许是心有灵犀,沉寂了一周的手机,突然响铃,来电显示聂岑,白央眸中陡地涌出激动的泪水,她颤抖着手指,划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那一端,远在上海的聂岑,透过无线波,嗓音喑哑的轻唤出一声,“学姐。”

☆、106:天太黑,我一个人走(6)

白央用力掐了自己手臂一下,让痛感帮她保持理智,她强作自然的开口,“聂岑,我在。”

“在干嘛?这几天还好吗?”聂岑声音很轻,仿佛从远方而来,带着空旷感。

白央不由得呼吸略重,她说,“我,我挺好的啊,在家呢,嗯……看电视。”顿了顿,她又连忙转移视线,“你呢?你在干嘛呀?怎么没有回电话给我呢?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没通。”

“噢,我忙,没注意到吧,对不起。”聂岑选择了隐瞒,白央刚回家,白父生忌,她心情不会很好,就不要让她悲上加悲了,过段时间再说。

白央却听得不是滋味儿,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以忙为理由,便搪塞了她,她想追问清楚,话到嘴边,看到半空中挂着的点滴瓶,她又咽了回去,她现在这样子,就算他变心了,她也只能顺其自然,平静的接受,不是么?难道还能像以前那样,元气满满信心百倍的去追他么?

鼻尖发酸,她吸了吸鼻子,正要说话,只听聂岑道,“学姐,拍张你现在的照片给我看看。”

白央一楞,“做什么?”

“或者用微信录一段小视频。”聂岑低声说着,仰靠在沙发背上,他闭上眼,幽幽的说,“学姐,我很想你。”

一个“想”字,重重的砸在白央心上,她单手捂唇,险些哭出声来,她又何尝不想他?尤其是被判了死刑之后,她想就算死,也要死在他怀中,可是……她想活啊,想活着披上婚纱嫁给心爱的聂岑,现在听到他说想她,安慰了刚刚的受伤,她便更加不想死了!

聂岑等不到她的回答,语气略有些急了,“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跑去了菜市场卖菜?”

还没考虑好,白央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我,我……”

“白央!”

她的迟疑,令聂岑深信了自己的判断,他明显生了怒火,“你怎么不听话呢?你承诺我的事情,为什么出尔反尔?”

白央急得手足无措,他对她还是一样的挂心,她便更不敢说出她得病的真相,外婆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了,再让他知道她的病,他该有多崩溃呢?而且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延安,他分身乏术啊!

“白央!”

“不是聂岑,我,我是因为……嗯,我,我需要钱,所以才去卖菜……”

情急之下,白央只好顺他的猜测承认了,她紧张的抓着手机,隔着无线波都能感觉到他的生气,只听他道,“需要多少钱?我给你!你停止卖菜,回家休养身体!”

白央咬唇,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她现在只有十万块钱,妈妈和弟弟还在为她到处借钱贷款,但希望渺茫,前期手术的费用还差二十多万,她要不要……向聂岑开口借钱呢?

正犹豫间,护士突然推门进来,说道,“白央,下午要做检……”

“我很忙,挂了!”

见状,白央一惊,赶在护士的“检查”二字说完之前,匆忙结束了电话。

聂岑极不高兴,他顿了顿,又给白央打过去,但是等了很久白央才接起,他沉怒道,“你再挂我电话试试?”

“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忙……”刚打发走护士,她还没来得及缓和一下,便又被炮轰的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