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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86)

陆浅葱坐在窗边,重新拿起针线,对赵徵视如不见,听若不闻。

得不到回应,赵徵有些失望的垂下眼,伸手按住她穿针引线的手:“你不喜欢?”

陆浅葱故作讶异的瞪大眼,说:“咦,王爷不知道么?所有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喜欢,都想打包有多远仍多远。”

一句话堵得赵徵胸闷气短,刚要发作,又顾忌不能在陆浅葱坏了形象,只好强忍着怒火深呼吸,沉声道:“趁着本王还有耐心,不要惹怒我。”

这人还是老样子,先给颗糖,再打一棒,若是必要时还能用上威胁恐吓的手段,陆浅葱早就看透了。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我一介女流,王爷对我好,我不能拒绝;王爷对我坏,我也无法反抗,只能王爷捅我一刀,我便还你一刀。王爷若累了,便放我走,咱们皆大欢喜。王爷若要磨,我便陪你磨,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赵徵眸色阴寒,面容铁青。一双手紧了又松,似乎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掐死她似的。

然而他胸膛几番起伏,终是只长舒了一口气,哑声道:“今儿天气好,我带你出门走走。”

陆浅葱被关了十来天,这还是第一次能有机会踏出院门,赵徵这是改回怀柔政策了?

不管怎么说,出门总比闷在院子里好,说不定还能找到摆脱的机会。

想到此,她顺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从针线笸箩里挑出一块水红的帕子随身带着,颌首道:“好啊。”

看得出陆浅葱是对出门很感兴趣的,眉梢眼里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连带着赵徵阴郁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他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心想有自己在旁看着,又有侍卫暗中跟随,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临安多山多水,钟灵毓秀,有着不输汴京的繁华和富丽。街上房舍鳞次栉比,远处十里荷塘莲叶翩翩,陆浅葱抬头,眯眼望着天空中飘荡的几只风筝,神情有着难以掩饰的艳羡。

赵徵见了,忙挥手唤来便衣侍卫,几声耳语后,那侍卫便买了一大车花花绿绿的风筝过来。

赵徵趁机去拉陆浅葱的手,嘴角动了动,似乎想扯出一个笑来,但显然没有成功。他僵硬着嘴角,不自然道:“喜欢什么样式的,自己拿。”

“……”陆浅葱看得眼花缭乱,无语半响,轻而坚决的将自己的手从赵徵掌中抽出来,淡淡道:“看来不仅是男人,连女人也对唾手可得的东西没有兴趣。”

说罢,她意有所指的看了赵徵一眼,显然是指桑骂槐。

指尖的温软猝然消失,赵徵暗自握紧了拳头,贪恋的将那一点指尖的温度攥在掌中。

今日有集市,街上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赵徵穿着一身深色绣金的武袍与陆浅葱并肩行走,忽然两三个举着风车的孩童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不小心撞到了陆浅葱的腰上,赵徵趁机一手稳住了她的后腰。

陆浅葱忙站稳了身子,离开赵徵的怀抱。

气氛正古怪着,忽见人群中起了一阵小骚动,接着行人纷纷避让开来。陆浅葱站在路旁踮起脚尖望了望,看见远处来了一青纱轿子,不禁好奇道:“那是谁来了?”

她本是自言自语,赵徵听见了,便不屑的哼了一声:“殿中侍御史张远书,不过是从七品的小官,你我不必避让。”

张远山这个人陆浅葱是听过的,他出身寒门,曾是阿爹陆长青的得意门生。

陆长青是个古板而固执的老好人,那时陆府的家规还很严,陆浅葱虽不能面见外男,却多次听阿爹提起过这个得意弟子,言语间甚至有意要将女儿许配给他。后来不久陆府被灭,张远书还资助了陆夫人二十两银子开酒肆。

正想着,张远山的小轿子已经到了陆浅葱跟前。

霎时间仿佛福至心灵,陆浅葱心下有了计较,趁赵徵一时不察,她一个飞扑倒在张远书的青纱轿子前,大叫一声:“王爷饶了奴家罢!”

周围的群众呆了,轿子里的人呆了,赵徵也呆了,这变故实在来得猝不及防。

陆浅葱心想,反正临安的人也不认得她,干脆放开了手去演,不由娇滴滴跪在赵徵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奴家自知身份卑寒,伺候不了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奴家罢!”

街市上本就人多,陆浅葱这么一闹,更是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有临安的百姓小声议论道:“那是哪位王爷?”

“嗨,看起来倒像是襄王。那个前不久打了败仗的……”

“……嘘!小声点儿,你想死么!”

“这是怎么回事,强抢民女?”

“看起来像,这姑娘也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