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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85)

问题是出在这里吗?

陆浅葱简直无语,为何每次话题都能被赵徵带偏。她也不想再卖关子了,直白道:“让我回乌山镇。”

“不。”赵徵凝望着她,一字一句漠然道:“哪怕困你一辈子,磨你一辈子,你也休想离开本王。”

“……”陆浅葱想把案几上的滚茶全泼他脸上。

似乎感觉到她隐忍的怒气,赵徵向前一步弯下腰,粗粝的大手摸了摸她的下颌,却被她偏头躲开。

陆浅葱蹙着眉,伸手提起案几上滚烫的茶壶,赵徵却单手制住了她的手腕。他俯下身,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的望进陆浅葱的心里,哑声道:“不可谋杀亲夫,夫人。”

陆浅葱彻底没脾气了,用力将自己的手腕抽回,心道:什么玩意儿,这人是来来说笑话的么。

赵徵看了她一眼,又道:“你听话些,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关着我,就是对我好?”陆浅葱站起身,直视赵徵道:“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

陆浅葱对他是又恨又无奈,提裙朝门口奔去,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赵徵拽了回来。陆浅葱恶狠狠的甩开他铁钳似的手,疲惫道:“放我走吧,放我走。”

赵徵喉结动了动,说:“你若在屋中闷得慌,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需要什么东西,也尽管跟我说。”

陆浅葱扶着案几坐下,眼也不抬的问:“要什么都可以?”

赵徵见她语气松缓了不少,不由一喜,忙颌首道:“除了放你走,其他我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你。”

陆浅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我要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赵徵朝她走近一步,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他只是嘴唇蠕动一番,轻声道:“准备用午膳罢。”

从那以后,陆浅葱彻底被软禁了。

赵徵早出晚归忙公事,但每日必定会抽出时间来这空荡荡的院子里用膳,偶尔还会留宿此处。眼瞅着春红褪尽,绿意渐浓,时间点滴流逝,赵徵百般讨好也未能捂热陆浅葱半分。

多日来,陆浅葱不吵也不闹,除了偶尔会偷溜未果,被抓回来后便一个人坐在房中缝缝补补做女红。

赵徵在她面前晃荡,她也熟视无睹,整个人淡然恬静得如老僧入定,超脱凡尘。

赵徵宁可她骂他几声,打他几下,也好过这副冰冰冷冷的模样。

这日,陆浅葱依旧呆在房中绣花,她的身旁依旧堆了一叠做好的衣物,手中还在缝补着一件牙白的袍子,衣襟处已经用银线勾勒出了一尾长须鲤鱼的形状。赵徵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玉指轻捻飞针走线的模样,不禁一怔。

他不由放缓了脚步,挥手屏退侍婢和侍卫,轻声走到陆浅葱面前站定。见到那一堆绣着鲤鱼和卷云纹的衣裳,他的眸色一暗,意有所指道:“以前,你也给本王绣过衣裳。”

得得得,又开始每日例行的怀念过去了。陆浅葱眼也未抬,手中的针脚依旧绵密整齐。

赵徵显然已习惯了陆浅葱的冷淡,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便自顾自说道:“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第42章 永宁一

赵徵要给陆浅葱看的东西,是一架秋千。

近几日连下了几夜的春雨,残红落尽,初晴的阳光照着一地香泥,馥郁芬芳。院中不知何时挂起了一架秋千,虬枝为架,紫藤为索,间或点缀着几片柔软的新绿,叶尖挂着晶莹的残雨,好看至极。

陆浅葱一时有些恍惚,随即又忍不住失笑。

当年十六岁的陆浅葱便是在自家后院的紫藤秋千上,撞见了隐在花丛深处的赵徵,慌忙中一眼对上,糊涂后一误终身。

赵徵装起深情来还是挺有欺骗性的,如今他造了一架跟初遇时一模一样的秋千来,到底是为了表达什么呢?物是尚且人非,难道说几个故事,摆几样道具,就能抹去所有伤害和岁月的痕迹,将那个坠入火坑的姑娘救回来吗?

陆浅葱沉吟不语,赵徵眼也不眨的望着她,神情难得有几分忐忑不安。

一旁的侍婢见了,适时吹捧道:“姑娘,为了做这秋千,王爷可是一整夜未曾合眼呢。奴婢要帮忙,王爷还不让,一分一毫都是爷亲手做的。”

赵徵期待的望着陆浅葱。

谁知她只是点了点头,说:“厉害,厉害。”然后扭头便走,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

赵徵一愣,犹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还记得当年你坐在秋千上,一袭浅绿裙裳,发如泼墨,惊惶的回眸一瞥,容颜能使万千国色黯然失色……可惜现在已是暮春,找不到盛开的紫藤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