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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71)

可这,不是爱。

“鸡肋?”赵徵嗤笑了一声,锐利的眸中拉满了血丝,他向前一步,逼迫似的盯着她:“陆浅葱,你以为我生死一线时爬也要爬着来见你,是为了什么?即便是我伤过你,你连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陆浅葱不敢深想这个问题,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望着赵徵道:“过了期的糖果,味道再甜也不能吃了。赵徵,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放下仇恨,你抛却执念,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此纠缠不休,倒不像你的风格。”

“过期?”赵徵焦躁的在屋内踱步,又呵呵低笑一声,如同一只走上穷途末路的猛兽般,神情可怖道:“本王与你的感情过期,那谁与你是新鲜的?姓江的吗!”

赵徵还是老样子,一旦有人触他逆鳞,他便会口不择言、不择手段,哪怕是对待自己的妻妾,也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令者模样。两人观念完全天差地别,陆浅葱自觉跟他解释不清,不禁感觉身心俱疲。

赵徵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心虚,心中怒火更胜,几乎是咆哮着说:“你知道江之鲤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本王会比他差!”

陆浅葱疲惫道:“你贵为王爷,权势女人俱握在手里,少了我又能怎样呢?你现在身份尴尬,正是需要借助永宁郡主的力量翻身,贸然将我带去临安,你将如何对郡主交差?”

她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赵徵一时无言辩驳。

他沉默许久,拳头紧了又松,胸膛急促起伏,似乎在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半响,他折剑般的唇微微张开,几乎是将一句话嚼碎了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么说,你宁愿跟着你的灭门仇人,也不愿与本王复合?”

他冷笑:“那可是一只六亲不认、见人就咬的疯狗!”

☆、第35章 黑狐四

年已过完,但春节的气息依旧残留在街巷的每一个角落,街市的花灯还未取下,静谧蜿蜒的河面还浮着几点残灯,炮竹的碎屑在门口堆积成一座小山,有人用火引点燃了将其就地焚烧,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陆浅葱在门口挂上歇业的木牌,便一个人坐在后院发呆。阳光温暖,枝叶扶疏,她的旁边放着针线笸箩,视线久久的投在膝盖上的月白袍子上,凝重得如同一潭死水。

今日难得放晴,天气和煦温暖,陆浅葱却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中一直冷到指尖。落下最后一针,陆浅葱轻轻将银线打了个结,贝齿咬断针线,她将衣服摊平又折叠,如此反复数次,若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她的手正微微的颤抖。

江之鲤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瘦削的背影,初春黄昏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天高云淡,更添几分寂寥。

听到脚步声靠近,陆浅葱转头看他,那双灵动且温润的眼中此时满是湿红,带着微微的诧异和一丝复杂的情愫。江之鲤将亲手做的点心放在厅中的八仙桌上,一如既往的朝她笑笑,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陆浅葱的神情实在太反常了,江之鲤好像预料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乌黑的眸子认真看着陆浅葱,似乎在等待一个裁决。

陆浅葱亦是回望着他,话还没到嘴边,她却先湿润的眼眶。为了掩盖自己的烦乱和狼狈,陆浅葱微微掉开头,尽量使自己颤抖的声线平稳些。

她坦言:“我从别人那里听来了一些事,关于你的。”

江之鲤依旧静静的望着她,目光清澈坦荡。白云蔽日,阴影笼罩着大地,有轻柔的风从他们之间掠过,带起乌发飞扬,衣袂翩跹,迷离了两人的眼。

赵徵的话宛如梦魇般在她耳畔回响:“大蛇是受朝廷招安的暗杀机构头目,他手下豢养的杀手成百上千,最出名的莫过于黑狐堂的堂主黑狐——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你的父兄皆是死在他的剑下。

——那是一条不认主的疯狗,他为求上位不惜杀害同门,前两年又叛出师门,杀师杀友丧心病狂,江湖人对他恨之入骨,而如今他不过换了个身份,戴上和善的面具,便将你整个人耍得团团转。”

“黑狐叛出师门,带走了大蛇手下的两名干将——一个是刀剑堂的堂主,其佩剑是一把重达百斤的青铜巨剑,名为斩春秋;一个是药师堂的堂主,擅长炼药之术,这两个人你都见过……”

“黑狐的佩剑很好辨认,乌金剑鞘,玄铁为身,杀人时不沾滴血……名为穿云剑。”

从回忆中回神,陆浅葱十指紧紧绞着怀中的衣袍,喉咙里如同吞下烧红的烙铁,半响才艰涩道:“我问你几个问题,无论真相如何我都能接受,但你莫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