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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不易,造反有理(82)

作者: 七安青 阅读记录

既然富商中存在和京城联络的人,那三日后酒宴想必不会轻松。如此,有士兵做威慑倒是一件好事了。

“说到这个,你去北边前就说北莽的行动不太正常。他们目的到底是什么?冬天他们上战场的人是多了,可不是也没捞着好处吗?”谢若昭问。

“他们在试探漠北的实力,最快明年冬天,必有一场大战,”沈恺之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爆炸性的消息,“并且我和父亲都怀疑北莽和南蛮有联系。”

谢若昭愣住了。她能理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是北莽和南蛮一南一北是怎么勾搭上的?难不成是打算明年冬天从两边同时进攻?

“昭儿不用担心这些,”沈恺之柔声道,“父亲已经上了奏折,京城方面也有准备了。”

第40章 谈合作

四月一日,瑞阳楼

谢若昭知道丁秉钧选这个日子纯属巧合,但在愚人节谈生意,她还是感到些许的荒谬,尤其看到富商们的打扮后。绸缎的长衫配上玉佩和纸扇,本是读书人最常见的打扮,但穿在这些大腹便便的富商身上就有些违和了。

谢若昭猜想他们是故意这么穿着、故意表现出一定的违和与不适的,毕竟这也是表达对长公主、世子妃尊敬的一种方法。再进一步,他们已经抢先表达了尊敬,此后生意谈不拢就不是态度问题而是“无可奈何”了。

“殿下,丁大人已经包了这一层了,草民保证绝不会有人打扰殿下议事。”这是瑞阳楼的老板管亨,一身方便活动的棉布短衫,满脸的郑重。

“麻烦管老板了,”谢若昭笑着说了一句,随即转向聚拢在一起的富商们,“各位请坐吧。”

管亨得到应答已经很开心了,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想退出去就被丁秉钧拽住了。

“管老板,可别喊我大人,我就是一介平民,要不是殿下赏识……”丁秉钧夸张地说着,顺势跟着管亨一起出了包厢。

管亨二楼的角落,看着丁秉钧亲自关上包厢门,颇有几分不知所措:“丁兄弟这是何意?”

他经商多年,开着整个漠北城最大的酒楼,外表打扮得低调,实际上也是圆滑之辈。丁秉钧说了不能喊大人便直接改了口,并且一下就看出了其有事要说。

“管老板,等会酒席接近尾声还会有贵客到场,”丁秉钧笑着怕了拍管亨的肩膀,“兄弟提醒一声,以免管老板吓着,到时候记得把大门打开。”

贵客?管亨把这个词默念两遍,冷汗顿时下来了。说到贵客,左不过贵在“权”和“钱”上。这包厢里既然已经聚集了漠北最有钱的一批人了,剩下的可不就是权吗?漠北真正有权的是谁?能让世子妃的手下说贵客,又能有几个人?

“丁兄弟,我这是小本生意,禁不起折腾。”管亨装着胆子说。把大门一开,放士兵进来,他以后的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谁都不想沾染晦气,谁都不想吃饭吃到一半脑袋掉地不是?

“兄弟我懂——”丁秉钧拉长了调子,又重重拍了管亨一下,直拍得他抖了两抖,“兄弟保证,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管老板之后的生意。说不定瑞阳楼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管亨苦笑了一下,只能点头应下了。他并不信“更上一层楼”这种屁话,但权势压人,他不信也得信了。

“管老板果然知变通,所以生意才能做得这么大。”丁秉钧轻快地说。

管亨只觉得头疼,他微微拱手,语速极快:“我去催促后厨赶快上菜。”

丁秉钧不再阻拦,看着管亨匆匆下了楼,遗憾地摇摇头。都说了能让瑞阳楼更上一层楼,怎么不信呢?世子也不是纨绔子弟,总不会为了一个生意就毁了毫不相干的酒楼的。

酒楼的二楼虽然被承包了,但一楼却被故意忽略了,所以此时仍旧是一派热闹喧哗的场景。

漠北的商人还是不及南方惜命,他们那可不会只带十几个,丁秉钧看着大门口身穿黑衣的十几个富商家丁想,随即哼着不知名小调转身回到了包厢。

“殿下这生意是为了漠北赚钱,于情于理我们都是要支持的。”这个话语间对谢若昭无比尊崇的是钱巧利,他前几天刚得到王府回信,知道长子和魏家小姐的亲事算是成了大半。

丁秉钧对谢若昭点点头,示意已经嘱咐好管亨了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坐下前他看了一眼算得上鹤立鸡群的钱巧利,发觉这漠北也有和江南气质相似的商人。

与同伴一样的玉佩折扇,放在身形修长,留着山羊胡的钱巧利身上就显得适配多了。再搭配其温和地笑容和文邹邹的说话方式,让丁秉钧依稀见看到了家族那些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老奸巨猾的长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