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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不易,造反有理(7)

作者: 七安青 阅读记录

“这样啊,”谢若昭沉吟片刻,“给本宫准备纸笔,然后所有人都出去。”

虽然不明所以,但珍珠还是磨好墨,铺好宣纸,退了出去。

坐在书桌前,谢若昭打开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翻到了陌生的农业知识版块,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虽然母亲提了一句的婚约只是六岁时模糊的记忆,但也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

为了表示对皇上招待的满意,展现漠北对京城风物的崇拜,沈恺之在面圣后特地多留了几天。

“世子,皇上是什么意思?”深夜的书房,张平治疑惑地问。世子也不是第一年进京面圣,怎么皇帝偏偏这次又是嘘寒又是问暖,似乎完全打消了对漠北的芥蒂和防备?

“他是想让我娶那张贵妃的女儿。”想到连续两天在御花园偶遇到的二公主,沈恺之皱起了眉头。

不时侵犯边境的异族和困苦的百姓已然让镇北王府心力交瘁,他们根本没有想要造反的想法。偏偏皇帝还要一直试探,近些年给镇北军的军费也是一降再降,气得父王总会在私下里爆粗口。

现在宣文帝又让沈恺之娶二公主,虽然知道这样可以降低皇帝的戒备之心,但妻子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更是能影响整个王府和漠北的存在,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张平治不知道沈恺之的想法,他联想到了白天经过的花街:“其实世子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这皇城脚下的女子到底和漠北不同,那娇滴滴的样子看一眼都能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不仅如此,衣着还更为开放。不似漠北百姓,因为苦寒的天气与凌厉的冷风,即使是夏天也是长袖长裤。京城的百姓则穿的更加清凉,尤其是路过青楼乐馆的时候,那些女子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简直令张平治目瞪口呆。

见张平治说的粗俗,沈恺之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如果在京城犯了什么事,回去按军法处置。”

“是。”张平治蔫蔫地回复。

怎么会有人当真视女色为猛虎?要知道在这个年纪,漠北大多儿郎都娶妻生子了,更不要说那权贵人家,都不知道有几个妾室了。

偏偏他们世子专心政务又成天冷着脸,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

这边两人还要说些什么,书房的门却被敲响了。

“世子,门房那边有一封宫里的信。”

这……沈恺之与张平治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镇北王府虽然在皇宫里安排了眼线,但对方绝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和他们联系,那这个写信人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警惕了。

张平治打开门,从侍卫手里接过信件,翻来覆去没发现问题,又掏出银针试了试才递到沈恺之手里。

“世子,谁的信?”实在好奇,他大着胆子问。

沈恺之没有回答,只是拆开了带着香味的信封。

信纸第一页:《漠北经济发展规划书(五年)——以粮食育种为切入点》

信纸第二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谨以此信,聊表妾意。

看完信的内容,注意到结尾的署名,沈恺之神色微动。他先是将信折好,郑重地收了起来,然后才抬头看向张治平:“明日将库房里那只羊脂玉手镯送给公主。”

“二公主?!”张平治不禁惊叹出声。不仅直接表露心意,最关键还打动了他们不像人的世子,实在可敬可叹。

“不,是长公主。”沈恺之回答,脸上竟露出了笑意。

第4章 镇北王府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

与谢若昭想象中鲁莽的武夫不同,镇北王世子应当是个有才华的人。简单十个字,瘦挺爽利,侧锋如兰,是极好的瘦金体。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躺在摇椅上,谢若昭摸了摸手上的白玉手镯,开心地念出了诗的后半句。她看得很开,爱情不爱情的都无所谓了,反正都要嫁人,不如自己挑一个稍微顺眼点的。

镇北王妃和原身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如此一来婆媳关系就不会太差。镇北王府位高权重,可以供得起公主的日常开销。并且最重要的是,嫡长公主和亲的消息一出,肯定会有言官死谏,此时镇北王世子再请求赐婚,和亲一事只能无限期推迟了。

当然,以上只是美好的想象,真正的事态发展并不一定能如谢若昭所愿。

炎炎夏日,配上似乎永不停歇的蝉鸣,总给人昏昏欲睡之感。珍珠站在谢若昭身后,以大概三秒一次的频率扇着团扇。听到谢若昭的自言自语,她呆呆地问:“殿下,需要奴婢吩咐人准备纸笔吗?”

珍珠幼年就入了宫,虽然辗转宫中各处多年,但真论起来也只比谢若昭大了三岁。今天她穿了一身黄色及胸襦裙,发间小小的黄玉簪子加上睡眼惺忪的样子,但更显得天真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