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6)

谢若昭一口气把果茶喝完，顿时起了斗志：“妹妹这话说的，什么叫装傻？之前本宫想着与妹妹是亲姐妹，自然应该互相谦让。只是姐姐实在不忍妹妹被下人欺瞒，背上尊卑不分的名声。”

宣文帝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其好名声，所以他虽然不喜欢谢若昭这个女儿，但这么多年依然维持着她嫡长公主的排场。

现在谢若昭把谢若斐狂妄自大、不敬嫡姐的事捅到明面，宣文帝为了维护皇家面子必然会糊弄过去。而谢若昭又给了一个下人蒙骗的理由，本就宠爱二公主的宣文帝也就将计就计，顺势罚了几个下人了事。

这样一来，谢若昭维护妹妹的人设没有崩，张贵妃也不好出面求情。毕竟谢若斐冒犯了嫡长公主，只是换掉下人甚至算不上严重的处罚。

听到谢若昭以姐姐自称，谢若斐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平常都是她恶心谢若昭，哪想到谢若昭竟然也学上了。

“你也别得意！”谢若斐走到谢若昭旁边，阴笑着说，“南疆屡犯我朝边境，大臣们一直上言要公主和亲。你猜，尚在襁褓的三公主，母妃尚在的我还有被父皇厌弃的你，到最后会是谁去和亲？”

谢若昭想了一会，诚恳地问：“我怎么记得本朝没有公主和亲的先河，而父皇一年前就打回了提议大臣的奏折？”

“此一时彼一时，最近边疆的百姓可不好受，”谢若斐离谢若昭远了些，得意地说，“母妃为了不忍百姓受苦，可是为此劝了父皇一整夜呢！”

原来是张贵妃吹的枕边风，谢若昭恍然大悟。难怪宣文帝这次这么轻易就原谅她了，原来是心有愧疚。拿女子换取和平，自己这个父亲当真是无能又懦弱。

“本宫和妹妹分享两句很喜欢的话，”谢若昭语重心长地说，“这第一句就是，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贿秦。”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到明朝之前的历史都和谢若昭印象中并无差别。唯独从明朝开始，历史拐了一个弯，冒出了这么一个依旧是汉人统治的大德朝。所以宋朝苏洵写的大名鼎鼎的《六国论》，二公主还是知晓一二的。

“怎么？你是把父皇比作那无用的六国之主？”似乎抓住了谢若昭的把柄，谢若斐兴奋地问。

谢若昭摇摇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辜：“妹妹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姐姐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自己喜欢的散文罢了。”

随即她又在谢若斐仇恨的目光中，笑了出来：“或者你可以去告诉父皇，看看他知道你把和亲的事告诉我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这话，谢若斐不由退后了几步，心下也生出几分悔意。母妃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将此事外传，怎么看到谢若昭这个贱人她就忍不住了呢！

“对了，还有第二句，”谢若昭走到凉亭边，伸手摘下了开得最茂盛的一朵牡丹花，“山鸡变不成凤凰，更何况是心灵丑恶不择手段的山鸡。”

“那是母妃最喜欢的牡丹花！”顾不上反击谢若昭的阴阳怪气，谢若斐指着谢若昭手中的牡丹花尖叫出声。

“有花堪折直须折，张娘娘把昭儿当作亲女儿照顾，又怎么会因为一只牡丹花责怪昭儿呢？”在谢若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谢若昭面不红心不跳地说。

随即她缓缓走到珍珠身边，以手扶额，虚弱地问：“本宫怎么觉得头晕？”

珍珠立即聪明地喊了出来：“殿下？快去叫太医，殿下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

谢若斐慌乱起来，她强调：“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晕倒的。”

亭子里都是谢若昭的人，所以都有志一同地没有理睬二公主。

谢若昭抓住了珍珠的袖子，认真嘱咐：“你要记得，本宫晕倒和二公主没有任何关系，绝不是被二公主气晕的。”

“是，奴婢记住了，殿下绝不是被二公主气晕的！”珍珠会意地大声说。

欣慰地点点头，最后对气急败坏的二公主露出微笑，谢若昭缓缓地，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倒在了珍珠身上。

等谢若昭从昏迷中苏醒，或者说午睡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得知，二公主被禁足了，接下来三个月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二公主吃瘪让常年被欺压的怡禧宫众人恨不得张灯结彩地庆祝，唯独谢若昭独自坐在床边闷闷不乐。

“殿下，要不要奴婢去传膳？”珍珠问。

摇摇头，谢若昭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在宫中多年，有没有听说母后给我订下了什么婚事？”

珍珠疑惑地摇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母后生前与镇北王妃交好？”

“是的，奴婢听闻，皇后娘娘和镇北王妃曾是闺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