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82)

沈王爷再三思考，确定没有遗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镇北军的实力，只要姜戟那个匹夫不故意捣乱，与南蛮的这一战不会输。

而据沈王爷对姜戟的了解，姜戟是要脸的。宣文帝不会料到老南蛮王的突然去世和新任南蛮王的野心，当初让姜戟顶替大皇子估摸着就是认为他能力不足，有几次不大不小的失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镇北军南下出兵。

可惜姜戟虽然猜到了宣文帝的目的，却还是为了名声和脸面硬生生撑住了。这么久打下来，两军僵持竟当真没有什么败绩。要不是吉尔塞继位，宣文帝的计划还真可能进行不下去。

就在沈王爷交代完所有的事打算到帐篷里休息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突然传了过来。

枣红色的骏马，今天早上只出去了一匹，就是那支探路的小队的。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沈王爷一边吩咐张平治一边自己大步朝着传信兵去了。

传信兵是张平治的老熟人，秦将军的孙子秦一飞。后者看到沈王爷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过来，脸都吓白了。

“王……王爷！”秦一飞磕绊着就要下跪，却被抢先跑过来张平治一把拽住了。

“是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张平治语速飞快，直接抽走了秦一飞刚掏出来的信。

“没事，是兄弟们得了重要的情报，怕耽误时间让属下快马回来传信。”秦一飞赶忙解释。

张平治此时已经看完信了，他看到走过来的沈王爷面露迟疑：“王爷，这情报……”

这情报如果是真的那确实意义重大，但怕就怕这情报是假的！

沈王爷接过张平治递过来的信，只看了两行就变了脸色。

皇宫里最近的气氛好了不少，似乎大家都默认既然镇北军已经出兵支援，那么胜利是必然的。谢若昭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尊重，因为她现在不仅是长公主，婆家还在前线为国血战。

“殿下，这合泰宫年久失修，殿下千金之躯怎能随意前去？殿下再等些时日，等奴才安排人把合泰宫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再去也不迟。”一个中年太监弓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谢若昭身后，也不敢阻拦，只能一口一个“殿下”的劝着。

谢若昭懒得和这些势利眼纠缠，现在态度尊敬，等到漠北出了事，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也会是他们。

“本宫还要问呢！父皇当初可是下令保护好母后的寝宫的，怎么会年久失修？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看护的！”谢若昭停下脚步，转头阴冷地看了一眼冒冷汗的太监。

中年太监腰弯得更低了，也不敢擦汗，只扯着嗓子解释：“回殿下，是奴才说错话。不是年久失修，奴才担心这合泰宫十几年未住人，殿下冒然进去会有损玉体。”

谢若昭冷哼一声：“即使如此，公公可以离开了。”

那太监抬头，看到谢若昭的眼神后就是一哆嗦，随即慢慢后退，直接退到了十丈外，站在了翡翠玛瑙的身后。

“本宫要祭奠母后，你们三人就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任何人进来，本宫为你们是问！”谢若昭不再耽搁，直接推开了宫门。

殿内没有谢若昭想象中荒凉，至少不管是地面还是墙角都没有什么灰尘。看来太监宫女们也不敢违抗圣旨，即使知道宣文帝不会来合泰宫还是做好了表面的打扫工作。

书架是空的，墙上甚至连一副画都没有，墙角的花瓶里倒是有几朵精神极佳的菊花，谢若昭猜测应该是宫女知道她要来临时添上的。

她看着这几乎没有活人痕迹的合泰宫感觉有些好笑。正常人祭奠亡妻至少应该保管好妻子生前的东西，好做到“睹物思人”，宣文帝却让人把合泰宫清空，明摆着是做贼心虚。

空荡荡的宫殿没什么可看的，卧室也是连一个布条都没有，倒是梳妆柜的地上散落着两颗米粒大小的珍珠。看品相和摆放的随意程度，应当不是李皇后的首饰而是用来赏小宫女的。珍珠应当是当初清空宫殿时掉落在地上的，因为不值钱所以一直无人注意。

谢若昭转了一圈才在偏殿的书桌上看到了一排毛笔和几张白纸。毛笔顶端已经凝固变形，不能书写。白纸却依旧洁白如初，即使经历了十几年，白纸依旧没有泛黄的迹象，足以得见李皇后至少在物质上是不缺什么的。

不过白纸上一个字都没有，这应该也是其能留下来的原因。谢若昭想仿照侦探小说的情节，看看这白纸有没有隐藏着什么特殊秘密，却在接触到白纸的瞬间皱起了眉头。

这个触感……

等谢若昭离开合泰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翡翠和玛瑙一人拿着一个红灯笼静立着，中年太监则站在两人中间，尴尬地笼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