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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公子(女尊)(51)

作者: 洛阳姑娘 阅读记录

你被我吓住,弱不禁风的身子颤个不停,仿佛中箭的小鹿。你本能护住小腹,雪白的肌肤划过一痕泪珠:“不,不要……”

你的喉结被我咬破了,洒落鲜血一瓣,犹如雪色绢帛上的朱砂,说不出的媚艳。

我阴鸷道:“我是畜生不假,但是天下人里,我只对你真心,你就得念我的好儿!”

你又落了几滴清泪,濡湿了锦缎竹青广袖:“你有什么好儿?你只会欺负我……”

我不敢动你身子旁的地方,伸手抓握住暗纹澜袍下的玉足。

这是一双极美的脚。足呈弓形,雪腕瘦削,乍落入眼帘,很难让人相信是人间真实存在的尤物。偏偏足心还有一颗红痣,甚是勾人。

因子嗣之故,你我分榻而眠。

我换了睡裙,坐在桌案前批今日不曾批完的公文。

忽有一抹碧色萦过,在十二扇的云母屏风前落下个残影儿。我一扔毛笔,厉声道:“谁?”

“啊!”小郎君被吓得一怔,眉间委屈起来。他小步走来,手里端着花梨木云雕托盘,里头是剥好的龙眼,晶莹剔透,贴在冰上。

这小郎君不配武器,不似刺客。他身穿松花缎锦袍,腰际束着绫带,显得纤腰一痕,惹人疼惜。小郎君青丝如墨,鬓若刀裁,髻上缠着一条墨绿丝绦,显然是精心妆扮过。

我道:“你是谁?”

小郎君捧着龙眼盈盈一拜:“奴才邹氏,是戚阁主选来侍奉高媛的。”

老娘我正心里不痛快,他这么一来,岂不是撞在刀上?

我继续批文书,头也不抬:“老娘忙着,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郎君眼眸含情,却不肯走:“高媛若是心烦,奴才便为高媛弹一曲评弹如何?奴才是苏州人,自小到大练了十年的评弹呢。还有这龙眼,是奴才亲手冻在冰里的,高媛尝尝。”

我转身儿躺在墨玉单边木榻上,枕着半块貂龙皮,因身子斜倚的缘故,睡裙半敞,露出半截胸脯。小郎君见到女人丰满的胸脯,羞涩起来。我随口道:“我不听评弹,我要听数来宝(6),你会不会?不会就滚。”

小郎君:“……”

我眼眸微阖,也不正眼看他:“龙眼留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郎君:“……”

烛影摇曳,也不知他哪来的胆量,竟小步走上前,把脸贴在我身前,娇声道:“奴才是来伺候高媛的,求高媛成全了奴才罢。”

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我见到比我还不要脸的人!

我抬手将龙眼拂落在地,果子骨碌碌滚满檀红羊皮毯。我一脚将他踹出七尺远,怒道:“混账!你要干什么?给我滚!”

老娘我宁肯自抚,也不与这等浪货云雨。后来我想起今日,觉得说自己说的话很像一个被调戏了的贞洁烈男,啼笑皆非。

第23章 徐鹤之

入冬后,秋末辗转的残花逐渐掉落,枯萎在青石板间。锦鲤也不肯见人,一味躲懒,只见涟漪,不见斑斓。我是男儿,不便常常出门,闲来无事便坐在府邸东南角的小亭里,听外头的声音。

有卖油娘走街串巷的叫卖声、骑驴过客的鞭打声、还有行路人的笑谈声。

“听说了吗?‘银烛秋光’又写了一本侠客传记,正广为流传呢!我也要买本儿看看,岂料求不到书,有价无市啊。”

“走走走,去书肆!掌柜倘若不卖给咱,就烧了她的店。那话怎么说来着?书无店砸!”

我轻笑起来。这“银烛秋光”不是旁的,而是一个笔名。她什么都写,教坊司传唱的艳曲、天下兴亡的策论、侠客列传、市井话本……没有她不涉猎的。“银烛秋光”行文流畅,自成一格,写尽人间悲欢,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都写的入木三分。每每出书,都使得鄞都“洛阳纸贵(1)”。

也不知她是哪家神道,懂这么多道理,见过这么多人,去过天南地北,踏足大好河山。

我取过银剪儿,为腹中孩子裁衣。松烟捧着针线匣子,含笑选出与布帛近色的丝线:“雀蓝好不好?郎君?还是水蓝更好?奴才看啊,郎君这一胎定是个姑娘,将来她封侯拜相,郎君可要跟着她受封诰命呢!”

我抚摸布帛,轻声道:“其实,我也盼着是姑娘。不为别的,只是太心疼男儿了。无论乱世盛世,男儿都苦乐由人。”

松烟颔首:“哎,何况女人是靠不住的,今儿宠这个,明儿宠那个,谁能护着谁一辈子?男人啊,就得有自己的孩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密密缝着小衣裳的袖管儿,叹道:“倘若是姑娘,莫要跟她娘一样性子孤拐又霸道才好。”

松烟剥开蜜橘,递给我:“郎君性子好,小姐一定随郎君,不会霸道孤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