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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42)

“嗯……”沉默中!

“那个,你怎么又回来?”亦是疑问蛮是质问,月馥溪手心也早是热汗淋淋。

“有个傻瓜不自量力想解决一些麻烦事,便回来了。”

“我不是傻瓜。”抗议中!

“过几天同我一起走吧,这里不安全。”好累,两个性情冷漠的人说起话真的很累,一板一眼,声调永远是平声!没有一丝起伏。

“嗯!”一丝暖流溶入心内,月馥溪紧紧地闭上双眼,把脸庞轻轻贴在软枕上,静静地享受着跃动的安谧。眉宇间的冰雪幽冷融化不少。紧闭的寒眸细雨雩雩,迷离朦朦,为什么他会感到温暖,为什么他会感到有点甜蜜?

倚着床沿,握着所睡之人的双手,床榻边那只鹤形小铜鼎里焚着冷香,如他身上的冷,闻着让人清腑醉人。我缓缓闭上眼睛,袖里滑出的一物重重拭捻着。它是由纯净的黄铜打造而成,冰凉的黄铜捻在手里沉甸甸,这是一枚黄铜飞符,符身四周是蟠龙纹理,符身花纹繁复而精巧,一个小小的卫宇隐在花纹里,不易看出。西剠国暗手?西剠国竟有人派暗手杀我?为何?为何?阖合疲倦的眼睛,慢慢进入睡眠,这事明日再说吧!

屋内袅袅的焚香,漫舞的飞纱,似在相互诉说翠玉紫楠床上一卧一侧的身影永远成为彼此的牵绊!也许就在六年前那宴会上匆匆一瞥一回眸,就是那金风玉露的相逢,擦肩而过的回眸,寥寥无几的回视,便是成了他们一生的爱恋。

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七章 似水流年 情归何处

在寒阙楼休息四日后,我们便向十里坡出发,郁离则是在当日我们落水后就被狱部的人救下,三日后就与元图棱会合。禁卫好在也无人丧生,只是有几个获救较晚有点轻度冻伤。昭水郡王听幽部说派出一万兵马快要将昭陵峡给掀翻,母亲则是派了一百人与紫韫纾派的二十名禁卫一同快马加鞭赶到昭水郡与郡王会合一起寻找。唯独女帝……我不清楚为何她会在母亲派的人马途中暗暗阻截。

月馥溪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寒阙楼,最后嗅了一口寒阙楼的气息,跨出了门槛,跨向与她一起不知是甜还是苦的未来。

脚下的路是小时候曾与父妃欢乐嬉戏的路,在他四岁以前,就是在这条路上与父妃仰首乞盼等待会从春季中走来的母皇,每次他看到母皇高大飒爽的身影出现时,他便会牵起微笑的父妃一起跑向那道身影。

很小时他便清楚唯有母皇在时父妃才会露出幸福的微笑。那时的寒阙楼恰是百花争艳,姹紫嫣红。风吹过,花瓣就会在风中自由自在的飘荡,满园的花香便会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而父妃会自己与母亲的笑盼中在缤纷色彩中轻盈起舞,这时母皇会抱着自己看着父妃衣纱飞舞在风中打着旋儿,漫香飘舞,有时他会想父妃会不会变成蝴蝶飞走?会不会舞着舞着就御风而去了呢?最终父妃真的在红锦铺绵的芙蓉花含笑缓缓倒下,是清白而来,绝尘而去。

“公子,小姐在前面等着呢。”才夙打断了他的思绪,烟眸含笑回头对着前面站在车舆边的少女盈盈一望,再次深凝这里曾经是漫溢着芬芳的寒阙楼,挺直着脊梁向少女走去。

这一切将成为尘封的记忆,从此以后永远不想再开启。

“怎么呢?舍不得啊?我当初还想一把火烧了这楼呢!如今看来,给我千个胆我也不敢烧了。”抱着歌儿与月馥溪坐在宽敞舒坦的车舆里打趣。主要是看到他眉眼前缕缕忧愁,让我生怜。

寒阙楼是沛充女皇为月馥溪父妃当时封为花妃的花盈扶而特意所建,这寒阙楼是沛充女皇与花妃恩爱六年的见证。

传闻花盈扶国色倾城,擅长歌舞,是与当时的秋陌嫊(西剠国臣相之子)、西汲梓瀮(西剠国濮宜先帝七子)三人被世人称为“清流三公子。”无奈红颜多薄命,秋陌嫊与西汲梓瀮在二十三年前西剠国国谈时不知所踪,世人传二人是被现即位的西剠国女帝给残杀。而花盈扶则是在芙蓉花开时被一杯毒酒了却生命,传说花盈扶花魂散去那日,整个岚臻国内芙蓉花全部盛开,举国一片花红蒸霞,绵延不断,如铺了锦绣般,而待到花妃葬忌时,芙蓉花便一夜凋谢,花瓣飘零。这样被世人传颂仰慕“清流三公子”无声无息走完了他们短暂纷乱的一生。转眼间秋花惨淡,玉人香消,便是繁花散尽,花落人亡。

“溪哥哥,你别想家了啦,妻主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哦,歌儿也会对你很好的,哦,还有郁哥哥,他也会对你很好的。”歌儿在妻主怀里抬起头,清澈晶莹的杏眼水灵灵的望着月馥溪,童声清玲的安慰着。嗯,母亲说过,自己还小,要想抓住妻主的心,就一定要先打入妻主的夫郎们阵内,博得他们的欢心,然后,再卖乖巧,装大度,才好让妻主更加疼爱自己。

“嗯,歌儿好乖。”月馥溪拢拢被车子颠簸有些凌乱的墨发,修长冷莹的手指划过歌儿鼻梁,清峻的薄唇挽起难得一见的浅笑。

“哇,溪哥哥竟然笑了!妻主,你快看,溪哥哥竟然笑了,我还以为溪哥哥不会笑呢!”歌儿睁着流盼的眼睛,仰发现天大的奇闻般,拍着小手大声惊呼着。

“呵呵,歌儿还小,说话有点不注意,你别放在心上啊。”晕,这歌儿平时挺机灵的,牌坊不说过月馥溪不会笑呢?不会笑的人不就成一面瘫了?

月馥溪寒眸别有深意瞅了我一眼,再瞄了歌儿一下,薄唇轻轻挽弧,“很可爱,虽然年纪小了点,却是个好夫郎。”

“啊,不是!歌儿只是他母亲托我照顾一时的。”死勒住对我这番话非常不满的歌儿,皮笑肉不笑的将歌儿的头紧按在胸口不准他反驳,汗!瞅你眼神,再加上这句话,怎么这么诡异?

“是吗?我看不像,歌儿可一直都叫你妻主哦。” 月馥溪再绽放一抹笑,我惊了,这抹笑颜宛如流星划破黑夜拖着耀亮的光芒没入远古的深渊里,虽是美丽,可他的微笑让我悲恸如磨盘一样紧紧压在我胸口里,心痛得有瞬间无法呼吸。为何有如此凄凉而美丽的笑容?为何这抹微笑要如流星般只绽放瞬间的美丽就消失在深渊里呢?

“忘了吧,月馥溪,别再想太多了。”心痛的苦涩化成轻轻一喃,只需轻轻一触这声轻喃便会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月馥溪抿紧着泛白的薄唇,倔强的扭头偏向一侧,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曾是与父妃一起休养生息的寒阙楼,骤然涌出眼眶的热流,却如同连接天地的雨帘,刹时间模糊了一切,只剩下一片苍白的幻影。

“花雨帘外瑟瑟寒,少年倚窗深知泪;看尽繁华复憔悴,那得她知倦黄昏。”忘了吧,一切都忘了吧,离了那锁住父妃一辈子的牢笼,就让一切都忘了吧。

寒阙深处,雀台孤影里,欢笑依稀仍余。一场寂寥,几分孤寂,惆怅稀然,幽冷!

“溪哥哥,你别听妻主说,我就是她夫郎,我母亲把嫁妆都给妻主了呢!”哼!别想不娶我,就想娶这个溪哥哥。

敲了歌儿脑袋一下,闷兮兮道,“还说,你母亲当时说是给我一点点心意的,还说给我一箱宝贝!”想想就郁闷,都是被昭水郡王一句双关给蒙的,一点点心意是“嫁妆”,一箱宝贝是“歌儿活宝!”

“哼,还不就是你贪财,你要是不接,我会跟着你吗!”歌儿后脑渐冒两个小魔角。

“哼!是你母亲说有宝贝送,哪有到嘴的肉不要!”这屁孩怎么变厉害了?

“哼……”

月馥溪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幽眸浅浅带笑,轻扬着嘴角挂着冬阳的笑容,细细凝看着车舆内两小孩开起的口水炮火。两人都大有不将敌人消灭,就誓不罢休!在流年似水里,他抽尽真纯,如今与她们同行,好像又找回了些昔日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