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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41)

才陨在前面“血衣修罗”的掩护下,怒火中烧从后面杀入,手中厉害寒芒急燎杀退守在月馥溪绳索处的敌人,急速救下飘摇雀墙边的公子。手指战栗发抖探向月馥溪鼻尖处,直到手尖传来虚隐的气息时,才陨全身发软瘫痪在地上。

“小姐,公子救下了。”才陨单扶月馥溪,长剑横握,急唤。

楠梁莲柱下,那抹血染风采的身影轻盈而立,转过身来潋滟一笑,明眸皓齿,妖娆缭乱,“哦,那我的游戏也该结束了。”语停,举剑!几束寒光乍入!

“啊!!!”惨叫声回辗转徘徊,听者心惊肉跳!为首黑衣女子四肢落地,一滩血水从她身下源源流出!她身后四位黑衣女子慢慢隐身梁柱后则冷眼旁观,漠然置之!

“放心,不会死的,本小姐怎么舍得你死呢?你也不过她们的替死鬼!”笑容满面靥艳,低首弯腰,手中长剑反旋,一把锋利短匕晃荡女人眼前,声和轻柔,冷寒霜冻,“来,别怕,本小姐会很温柔的给你做个眼部手术!”匕仞轻柔沿着女子惨白的脸颊慢慢划上停留在其不断栗旋的眼睛上,匕尖微微刺入眼睑,那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不断翻瞄,试图想瞄到匕尖。

“还不想说吗?啧啧啧,我真是为你感到不值呢,好好的砼山土匪头不做,竟然跑出来给别人卖命,枉做他人替死鬼!不过,这寒阙楼的人可是你杀的,所以……”目光一冷,匕芒飞逝,在土匪死灰的脸上留下两个血流如注的空洞,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滚落在地,留下两条血线!

站起身,凤眸睥睨,冷视最后四人,“阁下还想隐藏吗?”

血阳西沉,暮色渐浓,瑟寒的风裹挟着血色的沙砾,纠缠着冤灵的哀怨,呜咽在寒阙楼最高处的雀台之上,游离的腥风吹拂起雀台四周,满台帷幔扬起缥缥缈缈的惨白。

才陨久久地呆立在雀台之上,绷紧了浑身肌肉,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着。恶臭,混杂着血腥的气味扑鼻不去,她眼前这具没有四肢,没有眼睛,说不出话,听不见声音的肉团,拖着还在不断渗着暗红色血水的伤口,像虫豸一样缓缓地挪动着,偶尔可以听到从肉团喉咙深处发出声声喘息,混杂着极致的恨意与痛苦。

“这叫‘人彘’,怎么样?很恶心对吗?”最后四人,两人杀之,一个做了‘人彘’,一个特意放走,让幽部暗中跟踪。

才陨眸内的惊恐来不及隐去,蓦地转头,唇齿间有点颤抖望向漱洗过的白衣少女清灵缥缈,笑容靥然,盈盈而立。

“怎么了?吓到了?哈哈哈!才陨,你刚刚杀人时怎么不见你怕啊!”捻起一缕虚无的空气,空着手掌吐气一吹,“看到没?过而非过!一生弹指刹那,过眼云烟,偶尔来点狠毒调剂一下生活,为尝不是件好事呢?”今日一战雀台四周,有多少人在暗中观摩,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观看,他们在观看什么?他们想得到什么?今日的成果可否震了她们的脑,惊了她们的心?

伫立在雀台眺望天际,恍如隔世。展开双臂,任寒风吹入袍袖里,如翻飞的白色羽翼。才陨瞬间呆愣,这天地之间便像仅留她一人遗世独立,睥睨众生。

“你家公子今日为我所累,三日之后我会带他下山,这寒阙楼不过是个冷牢,一把火烧了算!”

高耸寒雀台,墨穹身孤立,白衣翻飞!才陨从呆愣回过神,腼腆一笑,“小姐,公子若是跟着小姐,才陨也愿随小姐去,反正那劳什子皇宫也不过是个金牢,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公子这几年是受了不少苦,若公子真随了小姐去,我们这些下人倒还放心些!”

“回头问问你家公子的想法吧。去把才夙叫来,我有事问。”

“是。”才陨应声恭谨退下。

苍穹墨色,阴霾沉重,天际偶尔会有几点寒星闪烁几下隐入乌层里,我便痴痴地站着,任寒露盈满全身,任瑟风如调皮的小孩啁啾吹耳,仿佛是要眺望到天荒地老。

“小姐。”才夙立于身后,小声打断伫立在风中的白衣身影。

“才夙,你给我说说这几天的情况吧。”

“自小姐被公子救后经一日就有一队人马悄悄跟踪了上来,寒阙楼是沛充女皇为公子的父妃所建的一座高楼,机关无数,无人可以全身以退,前一晚这路人马都没有得手,到第二日,机关竟被她们摧毁无数后,公子才决定要尽快送你们下山去。今日我送小姐同小公子下山后,公子令我与长腾分两路带着侍从侍女藏在楼里两个地窖里,便一个人出去了。待我想悄悄跟过去,可是……可是没有想到公子……竟然将地窖铁门给关上,我们六十多人合力都无法砸开玄铁门。”

风中传来才夙悲泣低吟的断断之音,我久久不能言语,月馥溪,你为何这样做,明知那几日偷袭之人都是为我而来,你为何不干脆交我出去?为何非要急忙送走我,而自己却留下送死?

“小姐,公子醒了,公子他醒了!”才陨奔上雀台急呼大喊。

“什么?快,下楼。”将手中一物放入衣袖里,急不可待飞掠下去。

“月馥溪?”屋内铜镂香炉冷香曳袅,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掀起叠韵的帷幔,小心翼翼唤着斜卧在绸被里的单薄身影,生怕打扰他休眠,良久未见他出声,我不由走近几步,探头望向帷床,清丽绝俗的侧容映入我眼里,长而密的睫羽紧闭蔽住他的寒潭烟眸,秀巧的鼻梁下完美略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引人心悸。月馥溪一个转身,完美无瑕的玉容蓦地近在咫尺,我不禁心一颤。几缕墨发粘在他额头与鼻尖,意外地看到他的薄唇不满嘟起,我一见,忍住轻笑,清冷如银月的人竟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虽然只是刹时。伸手轻轻将发丝拨开,还着几缕发香的手缩回后像是略有遗憾般,最后我抓着他的手轻轻摩挲冰冷素腕上几条深深瘀印。

“唉……”估计刚刚又睡了,握住他的手,坐在床沿细看着他的玉容,凝神思绪了会,便想起身去看看歌儿,歌儿今日在内阁里等得太久便睡了过去,我与才陨在屋里唤了半晌,在我们惊得欲要掀屋顶时,这小家伙揉着睡朦杏眼,像条毛毛虫般从小门里一扭一扭的挪出来,见到我后,依旧是他的招牌动作‘瞬间扑到我怀抱里’,瘪着粉红的小唇吐出一句话:“妻主,歌儿好困,歌儿还要再睡睡。”便一直睡到现在。

轻轻将他手放到被窝里,欲要转身离开时,手猛的被攥住,脚步停滞,身后是月馥溪清冷依旧的声音,“别走,留下来。”

带着连自己都未能觉察到的欣喜不可思议的回身,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如月清冷的人竟然要我别走?是不是听错了?凝眸看着那双狭长眼睛依旧是紧闭的他,不禁怀疑,我刚刚怕是听错了。

“别走,留下来陪我!”清寒傲唇似有些羞怯,微微起唇浅语。

“醒了吗?有哪不舒服的?饿不饿?手还痛不痛?胸口还闷不闷?头晕吗?我去唤人来瞧瞧!”吐词清晰流畅,一口气不喘,飞快说完。

“不要,留下来陪我。”秀气眉梢微不可察的紧蹙一下,我都重复说几遍,她好像还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

“啊,好,我陪你。”固执的人。

屋内无声无息,一个卧床闭目,一个仰首打量屋顶,两人脸上都是平澜无漾,看不出一点异样,可偏偏两人的手又是紧紧握在一起,像是死都不能分开。

觉着自个手心有点冒汗,敛神在琉璃玉灯曦辉下,抬头打量着月馥溪的寝宫,七彩画梁,雪纱漫舞,冷香幽鼻,朴素无华。三幅傲雪寒梅画,一几书案,四张兰镂梨木大椅,两扇风秀玉石屏风装饰着整个屋宇。与我前面所看到的屋内竟素雅很多。

“以后别让自己冒险了,知道么?”

“嗯,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