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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196)

言庆眉头不由得一蹙,轻声道:“如此,我随你前去。”

然后他对马三宝说:“三宝,你回府告诉老太爷,就说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在家吃饭。”

马三宝答应一声,催马离去。

“沈大哥,随我一同前往。”

相比之下,郑言庆还是愿意更相信沈光。不仅仅是沈光的武艺高强,而且和他有并肩作战的友谊。再者说了,他对沈光的了解,远比对马三宝的了解更深。

沈光不是个大嘴巴!

这一点,郑言庆很是放心。

两人随着那人行去,径自进入了丰都市。在巷中兜转了几圈,很快来到丰都市一条僻静的后街。三人在一件小杂货铺门前停下,从里面走出两人,拦住了沈光。

“郑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只见公子一人。”

郑言庆眉头一蹙,心中感到不太高兴,“这是我的亲随。”

“小的们知道,但大小姐说过,只让公子一人过去。”

“既然如此……”郑言庆看了一眼沈光,而后翻身下马,把缰绳交到沈光手中。

“沈大哥,烦劳你在这里等候一下。”

沈光点头,轻声道:“公子小心些,我看这些人,不似善类。”

“我知道!”

言庆说罢,随着那三名下人走进杂货铺。穿过后堂之后,四人来到一个小院子。

“启禀圣女,郑公子到了!”

“快快请他进来。”

那声音,对言庆而言再熟悉不过,正是朵朵的声音。

“郑公子,请!”

言庆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推开了房门。屋子里,灯火通明,摆着一桌酒菜。

朵朵亭亭玉立在屋中央,娇靥带笑,静静的看着言庆。

“小秀才,你真的来了。”

郑言庆微微一笑,“是朵朵姐姐的召唤,小秀才怎敢不来呢?”

从前在郑家的时候,朵朵总是逼着郑言庆叫她姐姐。那时候,言庆对她还存有几分惧意。毕竟面对一个动辄就拔刀出来的小女孩儿,他心里还是听有顾虑。

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开始改变了称唿?

郑言庆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他却知道,在那个杀人的夜里,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女孩儿,并且愿意去相信她。

“朵朵,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逗留于洛阳,很危险……官府虽然表面上放松了对你们的打压,但实际上,却一直没有忽略你们。你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

看着言庆庄重的神色,朵朵心里面很开心。

最近一段时间,她听到了许多关于言庆的绯闻。其中也不泛言庆和裴家姑侄的恶意中伤……哦,是恶意中伤!至少在朵朵看来,郑言庆绝不是那种花心之人。

“小秀才,其实今天,并不是我找你,而是有人想见你。”

和言庆并肩坐在一起,朵朵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把你说的话,都转告了哈公公。哈公公说,他想见见你,和你当面谈一谈。所以,我就让人请你过来。”

“哈公公,哈士奇吗?”

郑言庆心里一惊,但旋即镇定下来。

既然朵朵也在这里,那想必哈士奇,应该没有恶意。

只是,他要和自己谈些什么呢?郑言庆心里正疑惑着,就听门外脚步声响起,门,被人拉开……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66章 暗涌(二)

洛浦河上,画舫游船川流不息。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若泛舟水上,倒是能感受一些凉爽之意。两岸轻轻垂柳,在河风中摇曳。水波荡漾,更不时有丝竹歌舞之声,透出了一派盛世风雅气息。

一艘体型巨大的画舫,缓缓行进。

那船头上插着一面黑色大纛,上书‘宇文’两字,已充分的显示出,这画舫的来历。

画舫所到之处,游船纷纷退让,显得无比嚣张。

一艘小船迎面驶来,紧贴着画舫之后,从画舫上伸出一面舷梯,一名中年男子,飞快的攀上了画舫,随后小船与画舫错身而过,溯流而上,渐渐的消失在河面成群的游船中。

中年男子身高近八尺,体型清瘦。

头戴一顶帏帽,遮掩着他的脸。一袭黑衫,足下一双黑色单靴。有宇文氏的家将迎上前。密语两句之后,家将神色恭敬的让出路来,侧身引领那人往画舫中走。

画舫分为两层,一层是一座大厅,陈设极其奢华。

有无数歌姬舞姬在画舫大厅中吹拉弹唱,状似极其热闹。中年男子在家将的引领下,径自登上楼船二层。在尾部一间船舱门口停下,里面隐隐传来男女调笑之声。

“三公子,胡先生来了!”

船舱中立刻静下来,片刻后舱门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近乎半裸的美艳女子。酥胸高耸,薄薄的轻纱之下,隐隐可以看见妙处春色,芳草萋萋。女子脸上犹带着一丝淡淡春情,颇有些不满了扫了一眼门外两人,而后款款的走下楼船去了。

“胡先生请!”

家将一摆手,黑衣男子侧身没入船舱。

那船舱里,颇为凉爽。只见两侧镂空的舱壁里,摆放着许多巨大的冰块。正是这冰块中传出的寒意,令舱内的温度颇为舒适。空气中弥漫这女人的脂粉气息,还带着些许淫靡之味。一名三旬左右的男子,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大袍,正坐在船舱中,自斟自饮,状似逍遥无比。

黑衣男子连忙上前,“胡力迭拜见三公子。”

“胡子啊,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无需如此多礼。嘿嘿,你却是来的早了,却撞坏了我的好事。

刚才那小骚货颇有滋味,简直是蚀骨销魂啊……若非你来得早,我说什么也要再折腾她一番。”

三公子生的仪表堂堂,潇洒而有气度。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有些下流。黑衣男子摘下帏帽,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他不觉得下流,只觉得三公子这么说,是把他当成自己人。

“如此说来,确是小人的不对……不过三公子说的不错,那小骚货确有媚骨。刚才在门外扫了我一眼,只让小人失魂落魄。如此美人儿,也唯有公子能制服。”

三公子大笑连连,“胡子,你就生了一张好嘴儿。”

“谢公子夸奖。”

这男人啊,求得无非就是个面子。

这面子从何而来?一是权势,二是女人。

胡子的话,恰到好处的挠到了三公子的痒处……

“好了,咱们闲言少叙,事情办得如何?”

胡子露出愁苦之色。“非是小人不尽力,只是这教中事务,几乎都是那哈士奇一手把持,小人虽有心,却使不出力气。最近也不知怎地,哈士奇一直琢磨着,要撤离洛阳。小人和他争辩了几次,奈何他武艺高强,权柄甚重,小人也无可奈何。”

“那老阉狗要撤离洛阳?”

“正是!”

“为什么?”

“哈士奇说,如今朝廷已经盯上了我们,再呆在洛阳的话,迟早会被朝廷发现。

如今之计,当停止传教,并迅速撤离洛阳。

唉,三公子,我是不想离开洛阳。现如今朝廷对我们的关注,正在慢慢松懈,等过了这个风头,就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机。再说了,我们从襄州过来,动用了无数财货,才在这边站稳脚跟。这时候离开洛阳,岂不是将心血,付之东流?”

三公子,摇了摇头。

“胡子,你却错了。”

“啊,请公子指点迷津。”

“那老阉狗为三世辅臣,从赵王开始。到现在,经历的风雨和事故可谓不少。他说的不错,如今你们若继续留在洛阳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暴露身份。据我所知,房黑子虽然在表面上放松了对你们的追剿,可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关注。

只不过把力量由明处转到了暗处……现如今,这洛阳的确不是你们传教的好地方。

呵呵,若非那老阉狗不知变通,倒是个可用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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