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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81)

元若枝不解地看过去。

聂延璋睥睨她道:“你不会以为,孤同宫里画师一样,随随便便就听人摆布的吧?”

元若枝有些茫然,她迟疑了一回儿,试探着问道:“殿下想让臣女付出什么呢?想来臣女贫瘠的钱财,殿下也看不上。”

嗯……她也不愿给。

毕竟是替杨夫人帮忙,没道理还要贴钱。

他该找杨家要钱。

聂延璋托腮凑过去,又盯着她眼睛瞧,问她:“说说看,为什么哭红了眼睛。”他的嗓音这时候很清润,有点儿少年郎的好奇感,让他这冒昧的问题,显得也不那么冒犯了。

元若枝知道聂延璋的敏锐与智慧,她没想隐瞒,所以轻飘飘一笔带过:“与父亲有了些争吵而已。”

聂延璋居然有了兴致,他好奇地问:“你们家中,与父亲争吵是什么样子?同孤细致地说一说。”

元若枝想了想,才说道:“就和普通人拌嘴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哪怕是父与女之间,大家想法立场不同,也会做出不同的事。他会以为我没有替他考虑,我会觉得他没有替我考虑。吵到气头上,又难免亲不自禁说一些难听的话,或者做一些伤人的事,最后大家都不高兴。”

聂延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锁着眉心问道:“消气了之后呢?还会和好吗?”

这一次元若枝想了很久。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聂延璋又问:“气头上的话,和做的事,你觉得,都算是真的吗?”

元若枝毫不犹豫:“当然。如果从未存在的想法,它便不会出现。”

要不她怎么会难过呢。

有些事只要发生了,管它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它必定是真实的。

聂延璋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个绝美的笑:“是啊,没有什么是凭空出现的。”

一定是早就预谋好的。

天气渐渐入夏,书房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两人同时往外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笼起乌云,一团揉着一团,抵挡着阳光,好像要将整个天幕都织成浓黑色。

元若枝垂头说:“殿下,要下雨了,臣女不便久留,杨夫人的画,如果殿下能让平康大长公主代为送还给杨家……”

聂延璋卷好画,丢进元若枝怀里,懒洋洋地说道:“你想得美,孤可不认识什么杨夫人。休想让孤跑腿,自己送。”

元若枝抿下唇角即将溢出来的淡笑,道:“殿下万安,臣女告退。”

聂延璋叫住她:“等一等。孤的酬劳可没有这么低廉,一个问题就能把孤打发了。最近孤胃口不怎么好,孤要你做出天下最美味的东西给孤送来,否则……”

元若枝抬头看过去,静待下文。

聂延璋弯着眉眼笑,精致沉郁的眼色,裹挟上凛冽干净的笑,如同琉璃碧玺在幽暗中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彩芒。

他长眉不经意地轻挑了一下,笑色未减:“否则孤让你试试,这天下最有趣的事情。你不一定会喜欢,孤可是很喜欢。”

元若枝打了个颤。

聂延璋能喜欢的事情,没有好事情。

未免激起他浓厚的兴趣,她抱紧了怀里的画,淡然地离开了平康大长公主府。

元若枝回家途中,特意绕路经过清疏斋,让邓掌柜将画作翻新一下,然后包好再送去杨家。

这是邓掌柜吃饭的本事,小菜一碟儿,他憨厚地笑着接过画作,微微欠身说:“东家放心,小的肯定把事情办好。”

元若枝自然是放心的,她又交代下:“店里准备置办些新书架子,辟一半的位置出来,过些日子,你联系下京中书商,买些好卖的书回来。”

清疏斋里本就带着卖些古籍,但那都是用来的珍藏,却是从未卖过大热的书籍。

邓掌柜问道:“通俗话本那些也卖吗?”

元若枝点头:“卖,挣钱的都卖。但只卖官府允许的,禁|书不许卖。”

“那是自然!小的怎么敢胡来。”

邓掌柜又想到一定是元若枝缺钱用了,他觉得很羞愧,他吃着东家的饭,却没有替东家做好事。

元若枝笑着安慰道:“不关您的事,修补古籍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您也放心,只辟一半的位置出来,另一半还是做您擅长的事。您做的事,也大有用处。”

邓掌柜不知道元若枝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的直觉让他全听她的。

他又顺口说道:“姑娘,胡掌柜被他东家辞了。”

元若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个在平康大长公主府袁管事跟前甩锅的同行掌柜。

她只道:“这是他自找的。”

邓掌柜不置可否。

元若枝嘱咐完事情,便回了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