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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77)

元若枝说:“外行的人自然瞧不出来,但是钱夫人这种玩念珠的老手,绝对不会喜欢砗磲念珠。”

数珠,也叫念珠。

元永送的乃是用砗磲所制,还施加了沉香的气味,闻着看着都很不错,在一般人看来,算是一件不出错的念珠。

元若枝同玉璧说:“……砗磲用来做念珠,本就有些俗,若光是一串砗磲念珠也就罢了,当个把玩之物或者摆件,倒也不至于让人生厌。但画蛇添足地施以沉香,就好比芍药装牡丹,有些以次充好的意思。”

玉璧听不懂前面俗不俗的说法,但是以次充好的道理她是懂的。

她问元若枝:“姑娘是打算给老爷换一串念珠?”

元若枝道:“非换不可。念珠好坏本是小事。钱主事与钱夫人为人都很谨慎,喜欢见微知著。瞧着只是送错了念珠的小事,但也说明了送礼的人不会办事。若别的人礼送得好,父亲自然要被刷下来的。”

玉璧没想到这层,她默默地将元若枝的话记下了。

元若枝说:“正好我屋里有一串迦南香的念珠,虽放得久了,香味淡了,也不如这串砗磲念珠长,但钱夫人肯定还是更喜欢迦南香的念珠。”

主仆二人走到人语堂门口了,玉勾老早听到两人的声音,已经跑出来迎接了。

玉勾还没打上招呼,突然瞧见甬道上有道影子鬼鬼祟祟的,她指着远处惊问道:“姑娘,玉璧,你们瞧那可是积香馆的丫鬟?”

玉璧扭头,瘦瘦的一道身影,很难辨认,但凭借感觉,她道:“好像是积香馆的香月。”她恼怒道:“香月难不成跟了咱们一路了?小贱蹄子,净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玉勾皱眉说:“这会儿肯定跑去积香馆报信儿了。你们路上可没说什么私话吧?”

玉璧看了看怀里的匣子,又看了看元若枝。

这礼换还是不换?

她家姑娘本是一片好心,可经霍氏一搅和,谁知道事情要变成什么样子。

元若枝淡淡吩咐道:“罢了,你再送回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霍氏虽然讨厌,但不得不说,她是个好母亲。霍氏所作的一切,全是为了她的孩子,叫丫鬟偷偷跟踪她,想必也是为了元若娴某事,既如此,随得她们争去。

元若枝就不打算跟着掺和了。

元若枝让玉璧原封不动把东西送回去了。

而香月的消息却已经禀给了霍氏,她说:“枝姑娘把东西带回人语堂去换了,奴婢亲眼看到玉璧姑娘抱着匣子进了院子。”

霍氏虽然不知道元若枝为什么要换东西,但她知道,元若枝肯定不会害元永业就是了。

她拿几块儿糕点打发了香月,便回屋去挑衣裳去了,钱主事升迁半喜宴,她得穿体面点儿去赴约。

钱主事升迁喜宴那天,元若枝赶着在家里补杨夫人父母的画像,就没去。

霍氏同元若娴一起去的。

母女两个在一众夫人里不可谓不扎眼,明明是钱家办喜宴,元若娴作为侯府夫人,自然抢夺了所有的吹捧与光芒。

霍氏又是个不知收敛的,这是元若娴出嫁后,她参加的第一个喜宴,便像小人乍富一般,有人敢吹,她就敢接。

钱夫人暗暗看着,一脸笑意,饱满光洁的额头都散发出柔和的佛光似的,瞧着十分大度。

元若娴与霍氏喜悦燃到尽头,才察觉出有些喧宾夺主,又把话题转移到钱夫人身上:“……要说福气,钱夫人是最有福气的,她那面相一看就知道是个旺夫的,可喜钱主事又疼夫人,真真是羡煞旁人。”

钱夫人笑纳所有的恭维与祝贺。

席间,霍氏又在饭桌上频频夸赞元永业,明里暗里提起升迁的事情。

元若娴也拉着钱夫人的手说:“托您的福照顾我父亲,日后我家侯爷也不会忘了钱主事的。”

钱夫人仿佛很惊喜地笑应道:“恐怕日后可真是要仰仗侯爷的。”

元若娴与霍氏心里一喜,钱夫人这样说,元永业升迁的事,十之八|九是妥了!

一直到喜宴结束,元若娴与霍氏都还红光满面的。

都说贵气养人,元若娴嫁去了侯府,还真叫养出了一身贵气!

元若娴与霍氏同乘马车回家的时候,霍氏笑个不停地说:“等你父亲升迁了,自然要感激你我的,他的铺子我便手到擒来了。”

元若娴也很开心,这是她出嫁之后,第一件开心事。

她从小在元家就掐尖要强,她的诗词做的比元家所有的小娘子都好,她的脑子里装着超越时代的智慧,她本就该嫁侯爵之家。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生活。

她的人生不该泯然众人。

来日方长,她迟早会把一切都变成和从前在元家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