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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185)

他好不容易等到花魁出阁,又恰逢佳节,心情难得愉悦,唇角微勾一抹笑意。

杜行渊迈着长腿往楼下竞价花魁的地方去,刚到第三层楼,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浑身都是伤痕血迹,头发乱糟糟一团,容颜早就被血污给遮住,但那双眼,却黑亮倔强,她脸上的神态像极了野兽的幼崽临死挣扎时的不屈。

他盯着小姑娘的眼睛看了许久。

芙蓉楼里追上来一群人,小姑娘扭头一看,惊慌失措,准备从楼上跳下去,宁可摔死,也不愿被他们再抓回去。

千钧一发之际,杜行渊伸手抓住了小姑娘,冲她淡淡一笑:“你这样跳下去,会死的。”

小姑娘双眼擒泪,绝望道:“我不怕死。”她怕沦为花街柳巷的女人,失了清白和意志,再也无法拿回自己的姓名。

杜行渊没有放开小姑娘,而是问道:“死都不怕,那怕不怕苦?”

小姑娘愣了一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芙蓉楼的打手便追了上来。

打手们对财神爷当然是宽宥的,领头的打手赔笑道:“银面财神,这是我们楼里还没调|教好的丫头,劳您高抬贵手,让小的们带回去。”

杜行渊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挡在小姑娘身前。

他问领头的人:“多少钱?”

打手怔住:“您、您要买她?她可还没有……”没有调|教好。

杜行渊复问道:“多少钱?”

打手不敢做主,着人叫来了芙蓉楼里的鸨母。

鸨母拿不准杜行渊想干什么,没经调|教的丫头,会惹出麻烦的,她便赔笑道:“银面财神,这丫头还没出阁,不卖的。”

杜行渊问道:“天价也不卖?”

鸨母知道这位财神爷是真的有钱,为财帛心动,试探着问道:“这丫头长得也不好看,性子还倔,爷买她做什么?”

杜行渊旋身,盯着小姑娘瞧了一眼,将她拽到鸨母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给鸨母看:“好好瞧瞧她这双眼,你跟我说她长得不好看?”

鸨母望过去,十分心动,当初她就是看中这丫头的眼睛,才舍得花钱在黑户的人牙子手里买下她,财神爷不愧是眠花宿柳的常客,到底还是有几分眼光。

她心里打着算盘,便说:“这姑娘虽然还嫩,但……模样品性您也瞧见了,可不便宜。”

说着,胆大地比出了个“三”。

杜行渊当然不会以为是三百两,他让小厮给了三千两鸨母,带走了小姑娘。

小姑娘上了马车,从袖中摸出藏了多时的利器,抵在杜行渊喉咙上,目光如匕首尖那般锋利:“狗东西,放了我,不然我杀了你!”

杜行渊轻笑一声,完全不惧怕。

他反问道:“听你口音,不是京城本地人,像是南方来的。放了你,你没有户籍文书,没有亲朋好友,能去哪里?再落入他们手中?那可未必再会遇到一个我。”

小姑娘愣神了。

杜行渊趁机将她的利器夺过来,扔了出去,道:“会刺绣吗?”

小姑娘下意识点了点头。

杜行渊道:“我给你银子,你自己想办法活下来,亦或者,去京城最大的秀坊里当秀娘。”

小姑娘神色凝固一般,仿佛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杜行渊嗓音温和,不急不缓地问:“你可要快些想好,我马上要去赏灯,没有时间了。”

小姑娘权衡之下,道:“当绣娘,我要当绣娘。”

她根本不值三千两,鸨母明摆了宰人,但青衣郎君还是出了三千两。

他只是想救她。

不妨……信他一次。

杜行渊笑道:“好,我送你去。”

他吩咐车夫,先去秀坊一趟。

杜行渊把人送到了秀坊。

小厮领着小姑娘下马车,小姑娘看着秀坊的牌匾,又回头望了望马车内的杜行渊,撩开车帘问他:“郎君为什么救我?”

银色面具下,杜行渊面带浅笑,却未答。

小姑娘跪下磕头:“无以为报,愿给郎君做奴婢使唤。”

家道中落后,她本就做过大家婢,不怕再给人做奴婢。

杜行渊放下帘子道:“好好的姑娘,做什么要为奴为婢,好好活下去。”

说罢,吩咐车夫去灯街。

小姑娘痴痴看着马车远去,魂魄似也随他一同去了。

杜行渊坐马车到了闹市,在一间搭台唱戏的戏园子门口停下。

早有人在戏园子不远处起了摊子,表演杂耍。

他换下另一身粗布青衣,戴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鬼怪面具,坐在了摊子后面,熟练地操控起木偶人表演。旁边唱念做打的师傅,迅速跟上节奏,一出好戏就这样开场。

这出木偶戏叫《寻神记》。

从南到北,杜行渊已经表演过无数次,每次表演的结尾,他都会留下一个悬念,若有看客猜中结果,他便会赠送那人一只许愿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