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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之爱(20)

作者: 汞齐 阅读记录

又或许是因为我无意之间思考着真澄的事,笔下的角色带上了他的影子——我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

这时的真澄在做什么?他因为校外活动缺席了这次部活。那几天我和真澄的关系也疏远了一些。

我在LINE上对他说最近事务会比较繁忙,这不是谎话,我的确白天夜里赶着原稿。

我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与真澄隔着更远一段距离的生活。或许这才是最好的。

——

-我周末下午想去登岩尾山。山岸要一起去吗?

-要;

在收到真澄LINE上发来的邀约后我第一时间同意了他。

事先声明,我之所以会答应他的邀约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也有这个想法,觉得最近压力太大,需要抽时间放松一下。

绝不是受他话语中的氛围鼓动,兴致起来了,血一热就答应了下来——绝不是这样的。

说起来,我应该穿什么衣服?我一边哼着歌,一边用手拨开挂在衣柜里的各式服装。衬衫?运动服?干脆还是穿得好看些,那就风衣。

驼色风衣,白衬衫——再加上一双全新的黑色斯凯奇。需要额外带些什么东西吗?

手机,饮用水,纸巾——这些是必需品。或许我还应该带上创可贴和碘伏——

两个不擅长运动的人凑到一块儿,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前一晚好好休息,以保证充沛的活力。

第14章 、即兴课题(二)

这令我重新振作,嗓子里随时都能冒出歌来。

真澄所说的岩尾山距离这里不算远,是座海拔只有四百来米的小山。我几年之前曾经去过那里,现在已经快没什么印象了。

周日当天是个晴天,并且温度不是特别热——正好适合爬山。

我计算着时间,原本打算比约定时间早个十来分钟到达岩尾山,过去的路上却碰上了交通事故。

我骑着车,在沙土地的十字路口和一个骑本田小狼的男人撞到了。

还好不是汽车,他也骑得并不快。我向前扑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风衣的棉实质地提供了一个缓冲,让我不至于过于惨烈地流血。

男人慌慌张张地从摩托上下来看我。

“你没事吧?”他露出一脸担忧的表情。我却完全不想回应他,这时的我正忙着处理膝盖——

逐渐地,我开始察觉到那里的疼痛了。我将松和的休闲裤卷到膝盖以上,下面是一块带着鲜血的淤青。

男人慌张地问询着我:“啊,需不需要去医院……”

“现在是几点?”我打断了他的话。

谁能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提前用上预先准备的碘伏。说来也惭愧,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回响在我脑海中的仍然是与真澄的约定。

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导致爬山的计划泡汤,可能我会懊恼很久。

我也并不打算责怪眼前的男人。会在十字口撞上是因为我们彼此都在赶路。

我沉浸在一种期盼与喜悦较杂的情绪之中,骑得过于嚣张而旁若无人。可以说在这场事故中,我也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

男人将手腕举到眼前:“一点四十三——”

“好的,好的。来得及。”

我自言自语,同时迅速地往伤口上涂上一层碘伏,贴上创可贴,随后站起来。

“你真的没事吗?”

男人还是放不下心。我告诉他自己与人有约,时间紧迫。这仍不足以消除他的担忧。

我没有耐性再耗下去,在他的执意下留了他的电话号码。男人说自己姓押石,家就住这附近。

他正急着往主顾店里送订购的食材,时间紧迫。在向我表示如果伤势情况不对就向他打电话后,他重新骑上摩托车,从我面前横向驶过。一个迅速消失的背影。

我将自行车扶起来。倘若这意外发生在平时,我必定会认定那天是不幸的一天。

但眼下还有与真澄的约定。这令我重新振作,嗓子里随时都能冒出歌来。

鸟鸣声里,我的视线顺着道路延伸至远处,青绿色的山体蔓延向远处。

临近夏日的微热中,那景致犹如水下的画一般泛着波纹——是空气被温热所造成的阳炎。

我重新骑到车上去。膝盖处传来阵阵钝痛,但勉强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我又打了一个喷嚏。说起来,今早起来时嗓子有些不太舒服,或许是前一晚着了凉。

这也不碍事!倒是天气比我预想中热一些,让我有些困扰。

距离与真澄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十五分钟。我顶着无法完全消除的膝盖上的痛苦加快速度费力蹬着踏板,真是一场闹剧。

可惜我骑的是一辆自行车,没有后视镜。倘若是一辆带有镜子的车,我至少能透过镜子判断自己现在是否是一副狼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