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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41)

虽然近两个月来我的恨毒、与他的关系,因为我让她内伤了的歉疚,而在潜移默化中缓和,不过,始终迈不出释然的一步。而且我相信,有的事情,比如说与叔叔夫妻,这是永远无法让我释然的。

倒是那晚用晚膳时,我去了厨房,交代仆人做我点的菜。皆是对内伤有很好的食疗效果的。饭桌上四叔叔显然对那几道菜不敢兴趣,我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书上说治内伤的。”

他了然的看着我,下了筷。

晚上他与我商定了以后前行的路线。这一路,因为寻找齐宕,我们都是以雍城为目的地的。此处已经离得雍城很近了。四叔叔说道:“到了前面关口,往左行,三十里地是雍城;往右行,是去赵国。往左还是往右,你看着办。”

结局卷 君子好逑 119 帅气的小四

听到雍城二字,我已是心里一悸。却比以往更明白,我的人生轨迹,离的雍城的他越来越远。

若不是为去雍城找齐宕的话,我想我万不敢踏进雍城一步。但万不能因为雍城是他的地方,我就不去那里找弟弟。

遂低落地道:“去雍城吧。齐宕或许在那里。”

“你要想好。”四叔叔看我道:“据我的线报,齐宕并没在雍城。甚至雍城的龙煌灼,也一直派人在找齐宕。”

我像得到了救星,快速地应答:“那我们就去赵国。我们不去雍城。”

四叔叔显然清楚我在避讳什么。

也早知我会如此应答。笑了一笑。

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不仅因为离的雍城这么近,我心跳加快;不仅因为与四叔叔这两月这种关系,让我得心里梗塞。更因为三、四个月过去了,齐宕就像石沉大海一样,竟是无一点消息。

最先龙御夜就有派人找齐宕,四叔叔也一直在找齐宕,现在据四叔叔所说,龙煌灼知道了齐宕失踪的消息后,也一直在找。

龙御夜,四叔叔,龙煌灼,我相信他们各自的线报都是得力的,三四个月来,有他们帮我找弟弟,齐宕却还是杳无音讯。要说最先一两月,因为齐宕离开了我,我失控崩溃。与四叔叔离开的这两月,我的心已经沉淀下来了。

可一直到现在齐宕的消息都无果,我心里不由地再次乱了。

四叔叔将我压抑着的六神无主看在眼里,转向青龙道:“设法坛。”

“王爷!”青龙立即驳回:“你现在的身体,怎么经的起用寻人驱魂来找人。操控他人魂魄,一不小心,你灵魂出窍就再归不了位……”

“我不是要自己灵魂出窍去找人,操控蛊虫,让它们自动到茫茫人群中去寻人。并把要寻的人召来这里。我没去养蛊虫那些,把你养的取来。”

青龙道:“这种寻找还是有范围的。超过了十里方圆,蛊虫就没有作用了。王爷即使元气大伤,方圆十里有无八王爷的气息,你还是感觉的到的。根本用不着操控蛊虫。”

“只能驱使蛊虫在十里方圆内活动,那是你们;驱使它们去千里之外,我还做的到。”

青龙急道:“您都如此了,还损耗精力,这不是折你的……”

“别说了,快去。”

“……是。”

从青龙的话里我也听的出,四叔叔‘内伤’还没好,行功是损耗他体力的事。

虽然我急于找到齐宕,可四叔叔的‘内伤’因我而其,我也不想他因为找寻齐宕,让自己的身体亏损太大,遂说道:“要不等你内伤好了,再……”

四叔叔温和看我:“我没那么多时间了,必须尽快找到齐宕。”

我只以为南疆杀手追杀四叔叔,四叔叔为了届时专心对付南疆人,意欲先将齐宕的事摆平,因而才说他没那么多时间了。

不久之后,才知道,他说他没那么多时间了,是什么意思。

法坛很快就布置好了,我也看到了青龙取来的古冲。一团扭曲散沙状的移动物体,看起来像是昆虫,却又没有哪种昆虫是这个模样。这物体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动物性状,它更像是一大团的肉色沙子组成的。整个躯体不停的挪动变化,时而圆形,时而长条形。

只见它在挪动变化间,在四叔叔的驱使下,伴着“嗖嗖嗖”的声音,离开法坛,往远处行去。

本来觉得那别肉状的虫子很恶心,一想它们是去找我弟弟,便也不觉得恶心了。傻傻地问了句,就凭它们,真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吗?四叔叔虽没语,我也知道他是默应了。

便强自镇定地道:“这么大团虫子低空飞过,难免不吓坏撞上他们的人。那嗖嗖地声音也太过招摇了。”

四叔叔道:“不懂寻人驱魔的蛊术的人,根本看不到它们,也听不到它们发出的声音。”

“可我……”明明看到了,也听到了啊。

“我们夫妻一体,你虽不懂蛊术,那些巫蛊却也再危害不到你。自然,看得到也听得见。”温软的神情和声音,半是温柔,半是疲惫。见他行功后疲累的样子。我几度想要扶他,却伸不出手。

他也不为难我,自己步下法坛,然而才走出两步,已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王爷!”

“四叔叔!”我再忍不住,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手。还没问他可否撑得住,他见我满脸忧色,已温柔看我,安慰道:“没事。”

青龙脸色有些白:“王爷。”

四叔叔也没理青龙,只低头对我道:“我们回屋吧。”我随即点了点头,他握了我的手走过院子,往屋里去。倒不像我扶他,反是他携了我了。

那晚的半夜,四叔叔发起高烧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吓了一大跳地缩回了我的手。叫了叫他,他没醒,他已然陷入昏迷,有些人事不省的样子了。

我才叫了声连翘,匆促推开门的不是连翘而是青龙。仿佛四叔叔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早在青龙的意料之中,他一直就侯在门外等候我的差遣一样。

连翘随后进来,却摔了一大跟头,嘟囔道:“这么明亮的灯火摔跟头真不吉利!”

“你胡说什么!”青龙冷斥连翘。

我从来没见过青龙对人这么凶过。

连翘见对她而言,不管是学识还是武功那么厉害那么深不可测的四叔叔昏迷,才要与青龙对峙吵架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看我坐在床上焦虑的样子,她也有些手足无措。

受了青龙的冷斥的噤声也不过一小会,马上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南疆的杀手这个时候要再来了怎么办?王爷一病倒,咱们该怎么应付南疆的杀手……”

是啊,连翘说的没错。

到这一刻,我才从连翘的话里意识到,这两月,四叔叔一直像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得了他的庇护,在他的庇荫下,才活到至今的。

即使一路等同于逃难性质的生活,不管是在何处,他却从来没让我受到委屈过。不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日常用度,即使是在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行路中,他也让我享受到安定又富足。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应该享受的应该得到的,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特别是在被迫成为了他的女人后。可现在想想,他有什么义务,有什么责任一定要护着我,待我好?我凭什么该得到他予求予应的付出?

即使在他自身难保,一路被追杀的险境中,他也从没放弃过寻找我的家人。

我还有什么资格每天横眉冷对他,有什么资格每天向她挑衅,给他脸色看,还恨毒地冲他叫嚣?

说穿了,从离开周国王宫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什么公主,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只是无家可归,失去依护在寻找家人流浪者的女子。

是他离开大周,不回他的大理,在一直守护着这个流浪女子。

青龙早在替四叔叔把脉,看顾四叔叔的状况,连翘胡乱把一通焦虑说出口了,这才对青龙嚷嚷:“王爷身体一向好好地,怎么发起高烧了?他到底怎样,你先别哭,你倒是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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