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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40)

他虽然不是我的亲叔叔,可他在我的心中,原本就比亲叔叔还亲。

十年里,他是我叔叔的意识,早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于是挑衅冷对的戏码继续上演。

我甚至难得的早早起了床,意欲去他练功的房间‘欣赏’他练功的辛苦,以便继续幸灾乐祸。

却未曾想到,误闯了他练功的房间,导致了怎样的错误。

…………

那是初冬风和日丽的一个早晨,即使风和日丽的背后,即使在这个美好清晨的昨日,四叔叔的仆人才刚击退了又一拨南疆杀手。即使这一刻风和日丽,下一刻这里又有可能腥风血雨。

便是在这样的一个早晨,在他起床后不久,我也起来了。

用了早膳,在连翘的陪同下,在他不在的院子里晒太阳。

听连翘说今天是立冬,我哦了一声。还记得离开周国王宫是在九月,成为四叔叔的女人,是在那个满上遍野枫叶红到荼毒的金秋十月。

转眼间,和四叔叔这样的关系,已近两个月了。

心尖里那种怨恨,便又像春日里的枝条抽根发芽,巍巍颤颤让我体内的恨毒澎湃。

我起了身,问了年五,四叔叔在何处练功以后,遍寻了去。

辛苦地练功,便是他为这不伦之爱付出的代价,我要亲眼看着他的辛苦,亲口冷嘲热讽!

行功房外,青龙抱剑在手,倚在柱子左右警惕提看着周遭的环境。显然,他在为四叔叔练功左护法。

练功还需要护法么?

又不失闭关精修,防止外无干扰,已防走火入魔。

说真的,我还在怀疑,四叔叔是不是练得什么双修的魔功呢,要不然,每每夜里与我欢好,次日一上午都练功做什么?

听说男女双修,便是在欢好的同时,练的一种事半功倍的邪功。

不过,要真的是双修,那不是要拉上我么?看来双修的可能性得排除、

那么,便是通过男女欢好,男子采补女子阴气,练得什么功么?与我欢好,便是为了踩补阴气么?长此下去,我的身体是不是要被他掏空?

不要怪我想的都不正经,也不要怪我把四叔叔往那些邪门歪道上想。并不是因为他是南疆人,得知南疆的邪术后,我对他的排斥。

实在是,心里恨他,就想把他往那些不光明正大的事上想。何况南疆有的东西本来就邪门。

既好奇,又想嘲讽挑衅他,这行功房,我是铁了心要进去了。

不过,有青龙做四叔叔的护法,我是没那能力从青龙的眼皮底下溜进去的。

看了眼连翘,连翘心领神会。慌慌张张地跑向青龙,说那批南疆杀手有寻上门来了。

青龙大吃一惊,犹疑地看了眼行功房,已提剑暂时跑开主持局面了。

我让连翘在外候着,独自畅通无阻地进了房去。

推开一扇门,里面空荡荡的,很宽敞的一间房。走到房间的另一端,又有一扇门,便有推来了一扇门,走进空荡荡的房间。房间的另一端,又有一扇门。

如此推开了第六扇门。

这个房间终于和前五个房间迥异了。

墙壁上贴的有似符咒又不是符咒的纸幅,和我在四叔叔睿清王府的密室里所见到的情景一样。更奇特的是,房间里有了七星八卦阵。

我才看到四叔叔裸露着上身在八卦的中心打坐,已是一道强烈的罡气向我射来。我惊呼一声,四叔叔听出是我的声音,迅即地收了罡气。

“咳、咳。“四叔叔的手撑在地上,半俯着身,睁开眼来,我看去时,他的唇角竟醒目地挂着一缕血丝。

由初进房间的好奇挑衅,到他射出罡气要杀闯入者,我的错愕,到这一刻他虚浮撑地吐了血,我的脸色已经由错愕的\,又变作煞白。

即使是他吐了血,我虽然不知所措,因为近两个月对他的狠毒,我也迈不出去扶起他去关问他的一步。只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门口,看着他。

他咳了几声,也不拭唇角的血丝,只是抬眸看着我。

目光不见恼怒,不见愤恨,只是怜惜又夹带着哀伤的看着我。

我更见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

“王爷!“这时青龙知道受骗,已经回转了来,身后还跟着似被他骂了一顿的连翘。

青龙已经匆匆过去了四叔叔身边,侧跪在四叔叔的面前,悲伤的红了眼睛竟是滴下泪水来。

“没事,不过行功岔了气。“四叔叔倒是说得轻松,然我却听得出来,他之所以身体受到重创之所以会吐血,只因为我误闯了进来,干扰了他。

我也不知道他练得什么功,以及练得如何,却也隐约感觉到,每日上午他练功,青龙为他护法,他行功中途若被人打扰,重则经脉紊乱走火入魔,甚至是死亡,轻则也像他现在这样,身体受到了重创。

罪魁祸首显然是我。

近两个月来对我的怨恨,就如先前迈不出去上前关问的那一步一样,现在,我也一样说不出道歉的话。于是掉头走了。

却在才出练功房,走在院子里,便听到了轰轰的声音。我也没在意,连翘却倒:“什么声音啊,公主你听听。“

我便一听,哪知一听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是南疆人,南疆人又攻过来了。

先前让连翘去告诉青龙南疆人的闯入,是招摇撞骗的话。这回,却是真的了。

怎么办,四叔叔刚因为我的误闯,行功岔气身体受到了重创,这下该怎么办好?

我终于急了。

也暗自恼恨起了自己的任性和无理取闹。

往日南疆人逼近,我都以旁观者的姿态幸灾乐祸地看着四叔叔。我以为我不关心,以为我不关心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我一直在怕他们杀了四叔叔,或者将四叔叔带走。

我站在院子里惊惶无措,不知是该出去和四叔叔的仆人一起应对南疆人,还是进屋里去告诉四叔叔,那些南疆人又来了。

可无论如何去做,我好想都迈不出那一步。

却在这时,四叔叔与青龙出了来。我看向四叔叔,他也正看着我。虽然在他一出现我眼底,我就飞快掩饰掉了对他的关心核对目前状况的焦急,他还是捕捉到了我眼底不是掩饰得很好的对他的忧色。

他便像是重伤后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内伤的药物一样,气色忽然大好。

我倏地背转身去,不再看他。

“阵法布置好了吗?“我听到他和声问青龙。

青龙道:“下面的人连夜依王爷的吩咐,布置了。”

四叔叔便释然地嗯了一声。

青龙道:“王爷,他们没个几天几夜,破不了阵。您元气大伤,此时是您修复身体的最佳时期,还是先修复身体要紧。请您进去继续行功,属下为您护法。”

继续行宫,是为了修复身体。

用的是‘继续’这个词。

也就是说,四叔叔以前上午行功,不是为了练功,只是为了修复身体?

与我欢好之后,修复身体?

我还没想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四叔叔的声音已经传进我的耳朵里:“别愣着了,此地不宜久留,准备一下,我们这就离开。”

离开?

青龙不是说此时是他修复身体的最佳时辰么,他不修复身体了?

却还是放不下姿态,迈不出对他消除嫌隙的那一步,去关问与建议他什么?

又踏上了起程得路。

倒不同于赶路或者逃命,依旧日出而行,日落而有早就交涉好的府邸夜宿。四叔叔受了内伤,这几日自然没有碰我。无论是白日坐马车里,还是晚上也他睡在床上。我时不时抬眼看看他,在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后,我又收回视线。

还是说不出口,也不打算说慰问他的话。

不过倒是没再与他横眉冷对了。

他显然对我的心思窥测得一清二楚,虽然不主动与我消隙,眼底偶尔却染了星星点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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