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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39)

可虽然有些预感,却还是没想到这段路有这么多的荆棘。找齐宕还未有任何眉目的时候,我们已经遇上了麻烦。或者该说,是四叔叔遇上了麻烦。

他担心的那两拨人来了。

一波是老爷子,也就是大理皇帝派来命他回大理即位的忠臣;一波是他的那几个堂兄。那什么闵王岩王什么王的,为夺帝位,百般阻扰四叔叔回大理。

仅仅阻扰还好,横竖四叔叔没那做大理皇帝的心思。可那几位王爷为以防万一,竟是派出了数批南疆的杀手,欲致四叔叔于死地。

自休憩半月启程后的第三天,我们所行一路,就没太平过。

四叔叔自与燕国武士打了一架暴露了他大理段氏的身后,就知道大理的那两拨人要来,却没想到来得那么快。他原来说,没的一两个月,大理的他们来不了呢。

没想到,暴露身份后的第十八天,就被他们盯上了。

有子郁的铁卫,甚至还有周军把守着南疆来往周围的关口,南疆的人都能这么快地到来,这说明了什么?直接说明着,还未覆亡的周国京城,周军就算还没彻底的丢盔弃甲,也伤亡惨重。

听说,周军溃不成军。

听说,外出亲自寻我的龙煌灼,因情势紧急,也在这几天回了他的雍城。

那两拨大理人,最先来到的,是追杀四叔叔的人。

对暗杀大理国未来的继承人,据说很‘懦弱’的闵王和圣教教主岩王,以及另些段性王爷难得的达成了共识。一起出力,追杀大理国未来的继承人。

饶是派出的是南疆一等一的高手,前几波,也没能威胁到四叔叔分毫。

首先,南疆的那些高深巫蛊,几位王爷只道三十年生活在大周京城的四叔叔不懂得,却没想到四叔叔的母亲就是南疆以前的圣女。

甚至几位王爷没学到的最精深的巫蛊,四叔叔早都能融会贯通。南疆最令人神往,有最歹毒可怖的巫蛊,根本伤不了四叔叔。

其次,大理皇帝早知自己的爱子遗落在大周,这些年来,段氏独门武功啊,治国之道,兵法谋略什么的,不遗余力的暗中让人送来秘籍告诉于四叔叔。

无论是巫蛊还是武功秘籍,四叔叔是无心去学的。岂料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特别是巫蛊的用法和武功秘籍的招式,他无意识的看上一眼,竟能融会贯通。

在几波那些王爷派出的杀手有去无回后,老皇帝的忠臣终于找来了。

子郁亲自出找我们没有找到,南疆的人一出马,就马到成功。我不得不肯定,很大程度上,是他们和四叔叔同是南疆人之故。

譬如说四叔叔若再布置结界的话,那些南疆人即使破不了,因为同属一宗的原因,也嗅得到四叔叔的行踪。

四叔叔虽没去过南疆,却和几个忠臣很是熟稔。由此可见,在这之前,在大周京城,他们聚头不下百十回。

也怪不得,即使是在大周京城里,四叔叔的行迹也神出鬼没了。

四叔叔在那几个忠臣面前,并不提自己不打算回大理的事。只是非常‘忠实’地告诉他们自己被同门追杀。

那几个忠臣闻很灵醒地才出了幕后指使这是那几位王爷。于是非常同仇敌忾,要一起对抗那几位王爷派出的杀手,安全护送四叔叔回大理。

四叔叔表示感激,将抵抗南疆杀手的使命交给了几位忠臣。

极为忠臣义不容辞的接受。

于是乎,任着几位忠臣带来的南疆高手与杀手拼个你死我活,四叔叔继续安然地前行在寻找齐宕的路上。或者说,通往他未来的人生路上。

当然,他未来的人生,是不打算与大理挂钩的。

好景自是不长。两拨南疆人都不是笨人。杀手们不与忠臣那帮的南疆高手拼;忠臣也只被四叔叔利用,再不主动出击杀手。只以护送四叔叔回南疆为使命重任。

是而,太平的日子过了不到半月,四叔叔重又得面对这棘手的事。一方面得防着杀手,一方面还得应付那些聒噪的大臣。

一来二去,自己不打算回大理的真实心意再也瞒不下去了。

一摊牌之后,四叔叔与忠臣的关系僵化了。看忠臣的样子,只求能将四叔叔带回大理,不讲究以下犯上的君臣之礼了。

如此一来,四叔叔要对付的,等同于两拨南疆杀手。

我并不替他担心什么。

不知信任他能力的成分多一点,还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多一点。

常常他与青龙等人议事,吩咐对付南疆人的策略的时候,我抱臂在胸,倚在柱子上,以旁观者的姿态愣愣地看着他。

而常常,在轻松让南疆人落败后,他的唇边一抹自负的笑,同样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每一次,拂袖离去的人总是我。

每一次,在他清冷自负的笑容下,我都似比落败的南疆人还要狼狈。

………………

而生活作息并不因时常防范南疆人而有丝毫改变。

一日三膳,深夜他之于我的缠绵,次日他比我先起床,自去练功。我临近正午醒来,他额前一缕汗湿的长发地回屋里,手系干净纱袍的腰带,抬睫看我。

睡过一夜衣衫不整,或者说在夜里被他脱得全丝不挂的我披一件寝衣,也不系,只是合拢那般的衣衫不整。斜坐在床上,丝被遮到我的胸口,只露出藕色的肩,滑嫩的颈。在他回屋时,挑衅的望着他,轻吐一口气息。气息在初冬的空气里,瞬间凝结成水雾,吐得那一口气,便像喷出的烟雾。

慵懒的便像我养的那只波斯猫。

眼神也诡谲的像我那只波斯猫。

吐气的嘴唇就可以这样慵懒地红、红、红,就算是太阳掉下去明天再也不会升起来,它依然可以温暖如初的那种什么也不管的红。

是男人就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四叔叔他也不例外。

我看到他黑眸愈见幽深。

我便似笑非笑,眼神里到这一种轻蔑嘲弄的神气。轻蔑而诡谲。真正像小时候,他曾说过的,我的笑里总泛着一抹嘲弄和揶揄,好像洞察世事般诡谲的样子。

就是那般诡谲的样子,现在就是那般样子。

我不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十年来,即使不是与他朝夕相处,我也晓得,他没有上午练功的习惯,上午练功的惯例,是自从他占有我的第二日开始的。

我可不可以把他这种行为理解为:“他纵欲过度,身体空虚,因而要练功强健身体?

我们的夫妻之事已较频繁。

便每日在他正午练功完毕回屋里后才起床,每日在他一进屋时,以这种淡淡嘲弄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眼神,这样眼神里甚至到这揶揄的笑,诡谲如波斯猫的情态有多么魅惑男人。

不过,即使他被诱惑,即使与他再行云雨。能以此让他身体继续亏空,也未为不好。

然而他的眸光幽深归幽深,呼吸粗重归粗重,大多时候,他的克制力都足以无视我的波斯猫似得慵懒。

这样的情景自然是我意识到了他上午练功,和我同夫妻之事有关才开始的。

睿智如他,也察觉到了我悟出了这点,然而最初我露出轻嘲之态时,他以为我是揶揄他体力不济,也不顾练功回来,便冷笑一声,屏退侍女,插了门,直到我在床上虚脱无力,向他告饶才罢休。

久而久之,他倒是明白了的轻嘲只是针对他作为叔叔对我下手,我对我这么久以来的怨恨。而不是那话儿的能力问题。于是,那次午后让我累得半死时,他在我耳边道:“除了我,不许再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态去看别的男人。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不许再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态去看别的男人。

多么像爱着妻子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我们仿佛就是夫妻。

仿佛而已。

就像任何一个被叔叔占有的女子一样,我始终放不下对这不论之爱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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