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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25)

作者: 璨钰 阅读记录

他越想越痛,只是想不通,闷吼一声躺倒在床,浑身疲累之下更觉喘息不畅,恍惚中似有人柔柔抚在胸口:“白日为同僚,晚上做夫妻。往后再有什么委屈,我心里都护着你……”王著猛地睁眼,却见那双桃花美目晃在眼前,宛如水中之月:“王著,你不信我?”梦中人遥遥望他,似带嗔怨,似含委屈,他只瞧了一眼,便觉心中郁结尽散,魂魄都抛到了九重之外,哪里用得回答,当即揽过那人脖颈,纵情亲吻起来:“大人、大人!”只要张易许他一句真心,纵然有天大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全天下都将他背负,也不值一提!王著想到这里,浑身窒闷一扫而光,起身就把人揽过,压在身下深吻起来,一手向下摩挲,直到吻得人呜咽出声:“王著!”

直如冷水淋头,一腔热火被浇得干干净净,王著错愕半晌,方缓缓放开,待认出眼前人,一时羞恼难忍:“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少年被他刚才的架势吓到了,早已忘了挣扎,此刻听他凶横开口,亦是满腹不快,却也不应,只怔怔坐在床角,瞪眼瞅他,可怒气过后,想到他刚才所为,方醒悟到什么,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见他这般,王著只当他受了委屈,越发觉得羞臊,却不知如何开口:“阿芜……”宋芜凉凉一笑,忽而有些气怒:“阿芜可不是你家‘大人’!”他声音低了下去,沉默半晌,又凑身过来,“王大哥,我却不知你……”忽然迫近的气息搅得王著心烦意乱:“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说着,话音自低了下去。狭窄船厢内两人凑得极近,身体很快便摩擦出一片热意。王著急促低喘,那股说不清的窒闷又来了,浑身又热又燥,无从消解。少年似窥破他心事,一时没有出声,只低低唤他:“王大哥,我……”王著鬼使神差抬头,却觉嘴上一软,少年的身体如无骨的轻鸟一般跌在他怀里,他不及回应,呼吸已尽被他吮了去,“阿芜……”少年吻起来轻柔又蛮狠,却不容他出声,只用轻薄软唇摧毁他神识。王著身上一软,只觉浑身都飘起来,很想就此纵情沦陷,稍稍抬头,便觉一双桃花美目遥遥望他,热情得邀请他沉沦,可猛地睁眼,却见眼前只是少年满含爱意的清澈双眼,心头幻影登时破碎:“不可!”王著低叫一声,猛地将人推开。少年浓情蜜意之中猝不及防,狼狈跌在床板上,正如一只折翼跌坠的雏鸟。

“对、对不起……”王著慌地跳下床,忽然有些不敢看他。宋芜瞧他落寞背影,先是一怔,而后大笑,最后笑着笑着,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只连连问:“为什么?”他颤声道,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看来教人心碎。王著更不敢看他,许久才虚弱回道:“你契兄知道又该怎么想?”宋芜愣了半晌,忽地狠狠一唾:“呸!”最后瞧他一眼,便收起眼泪,再不看他,披衣跑出舱外。王著回神过后方追了出去,可四下一望,那少年早已海鸟似的消失在夜色里。

第17章

“阿芜!阿芜!”

王著站在舱外大喊几声,却无回应。海浪翻滚着拍打着船壁,将他喊声尽数吞了去。王著低头觑着海水,那里浓黑如墨,深不见底,似吞灭了一切光亮,隐隐透着不祥,他盯了片刻,浑身热意便尽数消褪。海风刮起来,吹得船体左右飘摇,王著寻人未果,更觉后悔,只得怏怏回去。见他声音消失,宋芜才从舵楼的暗角里出来。

脸上还在淌泪,被风一吹,泪水滴答落在船板上,伴着海潮呼啦啦的声响,更显凄清。此时舱外当真只剩他一人了,少年怔了片刻,又是泪如雨下,双脚狠狠踩踏潮湿的舢板,心头却悲伤难平。

他呆了半晌,正欲回舱,身后冷不防闪出一人:“谁!”却不见回应,下一瞬颊上已热辣作痛:“谁道你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害得我当初瞎了眼,竟同你结契!屁股一天不挨肏就觉痒,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勾搭男人!”诟骂如拳头般砸来,少年被骂得发懵,未及还口,身子已被人掀在地上,教人一把扯下裤子,白亮亮的细腿就在夜色里淌流出来。

男人边骂边喘,摁着自己阳物塞进去,才觉出了一口闷气。宋芜起先不愿,却敌他不过,只能生生受着,任人一顿猛肏,却觉男人骂得不冤,可一想到王著,心中闷痛更甚于身下酷刑,脸上亦滚滚落泪。男人弄了半晌,直到身下人哀哭求饶,才觉泄火,起身把人踢在一旁,提上裤子走了。宋芜在船板上躺了许久,直到浑身被海风吹得冰凉,才衣不蔽体地跑回舱里。

自那日后,王著便很少见他。东征军一战失利,忻都等人自是不甘。可接下来的几日苦战,皆未得胜果,倭人却源源不断往博多湾增援。元军占不到上风,只得暂避锋芒,退回壹岐岛等待,可范文虎的十万江南军仍是遥遥不见影子,而日军的偷袭却是有增无减。这半月下来,兵员已损耗过半,倭人守得紧,淡水也不易得。加之夏季海边阳光酷热,尸骸多已腐烂,终是引得军中大疫,东路军病死者上千。即便到了这般境地,江南军仍是迟迟没有消息。一来二去,忻都终是心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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