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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娇(8)

“当然。”我昂首挺胸。

望著小胡子那张臭掉的脸,我诡谲潋滟一笑:“鲁封是千金郡主的亲舅舅,你是晓得的吧?”

刚才他已说了,鲁封一穷二白,哪有这么富贵的亲戚,除了赵王府。

经过此次镐军,鲁封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事已妥当,转身欲出豫州军营。却见转过身去的正前方,司马泯风和几位豫州军营的将领伫立一处,正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显然,司马泯风通过自己‘我大周最高武官,上柱国大将军司马消难的第四子,将门少将军’的身份,亦是堂而皇之进来了豫州军营。且有豫州军营里几位将领陪同。本来对小胡子犹不放心,想着几位豫州军营将领中有独孤坼的话,便再亲自与独孤坼叙话一次。但想着司马泯风之前‘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的话……独孤坼该是位英武少年,这几位豫州军将领皆都有些年岁,当没有独孤坼在内。如是消迩了念头。反正看司马泯风的神态,该是与几位豫州高官到来已久,我与小胡子交代的话,他们都该听到了。那些金银珠宝,小胡子不可能私吞。何况运送那么多箱柜到此,消息怕早已传遍整个豫州军营,谁要私吞,几乎没有可能。

司马泯风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而后又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身后的小胡子。甚至看着小胡子的眼神,比看我的眼神还要复杂几许。司马泯风看着小胡子,上前几步抓住我手腕,吼道:“跟我回去!”

“嗷!”我忍不住一声惨叫。今年一定流年不利,在军营外时,司马泯风捏我手腕,就捏出了一圈乌紫。适才小胡子无意之下又捏了一次。这下司马泯风的大掌又捏在那上面,痛上加痛再加痛。不由怨屈叫道:“司马泯风,你放手!喂,很痛诶!……”

不知为何,司马泯风拉扯着我往豫州军营外走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了眼小胡子。

却见小胡子望着司马泯风的眼神,也是复杂的很。

目光落到司马泯风捏住的,我乌青的手腕,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唔……小胡子是有可能有断袖之癖趋向的,看着我与司马泯风拉扯纠缠的画面,莫非是……联想到某些香艳画面,所以眼眸暗沉了颜色?是的,司马泯风拖着我,我赘着抗争着,怎么瞧怎么一副小媳妇情态。如若真有断袖之癖倾向的话,照小胡子之前拉着我的手不放……他是倾慕我的。莫非是在为我吃醋?或者,乍见肌肉纠结的司马泯风,他又移情别恋?

带着这样的绮思被司马泯风缚上马一路带至豫州城关。

司马泯风的部将和司马乘风护卫千金正在此处。

司马泯风皱眉道:“怎么还滞留在这里?”

司马乘风道:“城关驻守的豫州将领不予放行,说是要搜查。”司马乘风低了声去,“别的就不说了,千金随带物品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怎好让人搜查?”亦是皱了眉。

一路被司马泯风挟持,火没处发,这时冲口就对那拦着我们车驾,为首的豫州将领厉声道:“不知是千金郡主回京吗,还不快放行!”

我虽着一身普通男袍,但能与司马泯风同坐一骑,想来身份也是不低,那豫州将领倒也不敢怠慢,拱手道:“在下也是奉命办事,北齐残兵散步北国各地,圣意早达,一路关口须严苛盘查。何况我们仪同大将军受命追击北齐残兵的主将,咱们做下属的,不能扯他后腿。不将整个护卫队搜查,不可出城,除非是大将军亲自来予你们放行。”

“报!”这时只见豫州军一士兵策马而来,与那豫州将领道:“大将军到!”

豫州军营里当得起‘大将军’称谓的,也就仪同大将军独孤罗,和他刚晋升为大将军的独子独孤坼了。已知独孤罗被皇帝伯父钦点为追击北齐残兵的主将,豫州军营现由独孤坼主事。到来的大将军,显然是独孤坼无疑了。可惜,因为离得远,又被数位着军铠的部下簇拥,亦是一身军铠到来的独孤坼,并不能将他形貌看清。

见得独孤坼到来,那豫州将领策马迎上前,待近至独孤坼面前,下马侧跪在地,朗声道:“回大将军话:赵王府千金郡主回京,候大将军命,予以搜查……”

不等那将领说完,独孤坼已沉沉吐字道:“放行!”

许是距离的远,风传来声音有些误差,听在耳里,那独孤坼的声音,竟有几分类似小胡子。

整个北国关口盘查那样严苛,这样就放行?那将领大惊,却不敢再说,显然独孤坼在军中威仪早成。

手肘一用力,将司马泯风拐下马。我策马往人群稀少处去。终于见得那独孤坼身影。然而他刚好策转马要回营,见到的,也只他军铠闪亮的背影。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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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豫州城关起程半个时辰后,队伍后方有马蹄声踏踏赶来,马上的司马乘风司马泯风,马车里的千金与我都往后看去,队伍也暂时停住脚步。只见一着甲胄的士兵近了,拱手道:“奉大将军命,恭送千金郡主回京,预祝千金郡主和两位司马将军一路顺风。”

在豫州城关时亲自与我们解难,此际又派兵表达祝福之意,司马乘风似是觉得独孤坼好人品,欣然道:“谢你们大将军了。”

“大将军还说……”那豫州士兵犹豫一下,方才道说道:“杨勇将军确因事故方才被随国公大人招回,不能奉命护送千金郡主回京一行,还望司马将军在皇上面前替杨勇将军开言几句。”说着话,期许地望着司马泯风,补充道:“万勿因为个人恩怨……”

不等那士兵说完,司马泯风已冷哼出声。

望著司马泯风,他与独孤坼有何个人恩怨?前次不是还赞过独孤坼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吗?难道这才是独孤坼派兵来此的真正用意?

可是独孤坼为杨勇求情做什么?恍然大悟,杨坚的妻子是独孤伽罗,是独孤坼的姑姑。那杨勇,算来是独孤坼的表兄弟。

千金眼中明光一转,已是撩帘与那豫州士兵道:“让独孤大将军放心,我定在皇上面前为杨勇将军求情。”

闻此话,那豫州士兵绽颜释然,我与司马乘风司马泯风亦俱是望着千金——千金鲜少遇事这么主动的。

却见杨勇与司马泯风送捷报到豫州行宫那日,千金颊上的明媚含情又出现了。

司马乘风表情复杂。

那豫州士兵拱手与千金道:“独孤大将军说,千金郡主避居豫州三年,因为战乱征伐在外,东道主的他没尽到地主之谊,郡主此次回京又如此匆忙……他日回京之后,再亲自上赵王府拜访……”

先前直表有求于人,不避讳个人恩怨还见得出独孤坼胸怀坦荡。这话就怎么听,怎么是敷衍阿谀了,只道独孤坼何以独派这名不经传的士兵前来,却原来有舌灿莲花之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如此知人善任。独孤坼的圆滑世故可见一斑。饶是前一刻才欲一睹独孤坼风采,那军铠闪亮的背影更让我心神荡漾,此际也不禁对他好感全消。放下帘子,我揉着手腕痛处,冷淡的声音传出,“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你们大将军上门拜访什么?别是顶着幌子,觊觎赵王府的郡主?”千金闻言轻斥一句,“绾绾!”

饶是那豫州士兵舌灿莲花,听得女子声音如此说,也被噎住。风吹动车帘,见得司马乘风笑意隐忍,显然心底对豫州士兵的敷衍阿谀也是不悦;司马泯风的脸则绿了一下,而后唇角轻抿,分明也若有笑意。

总算一句话将那豫州士兵打发走,端庄贤德地坐在马车上。——也不愿端庄贤德,可身上和头上的行头让我不得不端庄贤德。因为一样行李都没带,衣服是千金的。不是骑马装,是正儿八经地宫装。此次回京,需隆装盛服,虽不愿意,也只能勉强穿上。向来披散着的头发也被梳成衬得起这身行头的灵蛇髻。揉着乌青的手腕,想着一向淑惠贤良的千金得司马乘风体贴怜惜,今日我亦是衣饰款款,明艳妩媚,和千金一样地美丽漂亮,本以为会得他几句慰问的,却是没有。反是见他饶有兴致地与阿穗叙话,问阿穗道:“咦,你什么时候混在队伍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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