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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娇(6)

提携鲁封,荣光母妃鲁氏家族,母妃总该对我平常一点,将我与千金一般对待吧?

此次回京,期望因为三年未见,因为荣光鲁氏,母妃如平常唤千金那般,平常唤我一句绾绾。而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司马乘风所直言的那般,谨小慎微,瞧我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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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让阿穗随行,却让她假扮我,待在房中,直到我回来。这期间,一定要不为司马乘风,特别是司马泯风察觉。

一身夜行衣拉开门,却见一具高挺身影杵在门口。着实被惊得魂飞魄散。

“司马泯风,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不做亏心事,又岂怕鬼敲门?”

接连问道:“你是要敲门吗,你是鬼吗?”

他分明是守在我卧房外面,一副守夜的样子。

“你安分地就寝睡觉,我又岂会守在这里?半夜里不睡觉,在这里守你,你以为我愿意吗?”分明是抬杠的话,可自他的口中吐出,味道全变了。果然是亲兄弟,一样具有语言恶毒的天分。司马泯风并未好生打量我,这样一身黑色夜行衣,也着实不用好生打量。他淡淡道:“……话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

正懈气地打算回屋里去,寻时间再伺机而动。回廊里有两位侍女匆匆忙忙跑来,一个是千金身边的苗圃,另一个面黑的,不是阿穗是谁。显然与司马泯风胡搅蛮缠的时间内,阿穗已去搬了救兵。只听苗圃万分焦急道:“不好了!不好了!郡主吃坏了东西,正腹痛呢!”

“啊?”司马泯风神色一紧,长腿已是往千金住处而去。

苗圃望我一眼,去追司马泯风;阿穗与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压低声音与我道:“千金郡主说,快去快回。”

千金虽是婉约柔顺的王府千金,但熟知我脾性,又是感情好的姊妹,从小便没少内里帮衬我,“没与千金说,我是去做什么吧?”

阿穗摇摇头,亦是去追司马泯风了。

当翌日日出,我人已在豫州军营城墙之外了。此时已换下夜行衣,着一身质地普通的男袍,清爽的少年打扮。报过找豫州军营的粮草官,正在外等着通传我进去,听得随我运送装满金银珠宝的箱柜到此的士兵慌忙跪地的声音,“将……将军!”

还未循声回头,手腕已被人捏住。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不由狠狠瞪着司马泯风,“放开!”

“你把那些箱柜运到此处做什么!”

“要你管!”

司马泯风雷厉扫一眼俯跪在地的他的士兵,士兵们无不噤若寒蝉。司马泯风待发落,想是思及金银珠宝乃我亲自押送,士兵们也是无奈。转而又待与我发难。这时豫州军营的城门打开,先前前去通报的豫州军营士兵领了一位军士来。想是士兵已与军士说过我所带数只箱柜,那军士到此后,先扫了一眼箱柜,后才与我道:“进来吧。”

声音不冷也不热,淡淡的。倒与军士不惑之年儒雅之风相符。

狠狠从司马泯风掌中抽回手腕,瞪过司马泯风一眼,往城门进去。临跨进城门又顿步,扬声与豫州军营门口的士兵道:“那些箱柜,麻烦帮我看着!”

“好说好说!”士兵们笑道。

余光见得司马泯风咬牙,然才也要往豫州军营里走,已被豫州军营门口的士兵拦着,“诶,不得通传,不得擅入!”

司马泯风虽军铠在身,看得出他是位将军,但明显军级并未越过豫州军营主帅仪同大将军独孤罗,各个军营各自为政,即便是豫州军营守营士兵,对他也是可以不买帐的。

司马老儿乃我大周上柱国大将军,为我大周最高武官,司马泯风出自将门,亦位列少将军,哪受过这等待遇。本就面黑性冷的他,又冷熠了几分。回头笑睨了他一眼,已是随着军士往军营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到了一处荒芜破败的偏营,军士停下步来,“到了。”

扫视一眼,不免有些狐疑,“这里便是粮草营?”

“小公子莫非敌营派来的奸细?”

生生将我的狐疑堵住。

见军士抬步要往别处去,我叫道:“唉,你不带我进去?”

“不是要找粮草官么,自己进去找吧!我别处还有事。”

“哎!……”

那军士已走远,我失望之情顿现。

平生我只见过舅舅一次,那是他唯一到来赵王府的一次。甫时我年纪又小……说真的,舅舅鲁封长什么样子,还真想不起。算了,进去粮草营后,问问那里的士兵吧。

还真是不虚‘粮草营’这个名字!

随处可见的草垛,地面上四散零落的草穗,俨然圈养牲口的圈。连房屋都是用茅草盖成的。入眼一片的枯黄,仿佛秋天。却又没有秋天所有的“硕果累累”“金秋送爽”。烈日炎炎,毒日曝晒,我甚至担心一不小心失火,整个豫州军营都要给烧了。三三两两衣衫凌乱的士兵坐在地上掷骰子,旁边还放着酒坛。亦有士兵围圈斗鸡,赤膊露腿。也有士兵靠在草垛上,躺在草穗地上打呼睡觉……虽是没有恶臭难闻之味,相反酒香、稻草香混合汗味交织出纯男人气息,但给人感觉实在是杂、乱,懒散,拖拉,邋遢……一瞬间不埋怨父王,舅舅将粮草营搞成这样,也难怪他十年过去还在粮草官这个位置。说真的,没被革职已经让我惊诧了。

已经在粮草营里走了一圈,甚至每每就从玩乐闲逸的士兵身边走过,可就是没有半个人去注意我。别的就不说了,难道粮草营里闯入外人,也没个人在意么?

“请问你们粮草官在哪里?”

……

“请问你们粮草官在哪里?”

……

…………

若不是……若不是,我到来的,是舅舅的地方,若不是……若不是我在问的,我要找的人,是舅舅……

忍耐又忍耐,正要再一次和声和气发问,一个懒洋洋的磁性嗓声幽叹响起,似是被扰清梦,“不是就在这里吗?”

转过身,又仰起头望着草屋屋顶。

只见屋顶上一男人以臂枕头横着睡在那里。他穿著一身军袍,袍上布满一层尘土,额前的头发乱乱地遮住半张脸,眼旁更有着一个伤疤,嘴唇上则有小胡子,加之亦如司马泯风和阿穗晒多了太阳的黝黑皮肤,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唯一让人看得清的眼眸,却懒散得跟个流浪汉似的!

这个看起来约莫……唉,实在说不清他的年龄,说他十八、九岁吧,上唇又长着那样一轮小胡子,少年唇上是会长……毛须的,可长出即刮掉,鲜少有见少年人留胡子的;说他一大把年纪吧,健颀硬朗的身形又实在不像个岁数长的人。

望着邋遢的小胡子男人,“你是这里的总管?”

小胡子打着呵欠道:“不像?”

豫州军营里,总管粮草的人一直是我舅舅,听他如此说,我难免置疑,“你有证明你身分的腰牌吗?”

“腰牌?”听到我的话,小胡子眯起眼,突然懒洋洋地朝四周喊了一声,“喂!哥几个,我是不是这里的总管啊?”

就见四周的人听到这声问话后,纷纷笑了起来。

“你不是,谁是啊?”

“你调来我们豫州军营继任粮草官虽然才三天,在豫州军营,认识你那撇小胡子的人,已经比认识独孤大将军的多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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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要腰牌吗?”在笑闹声中,小胡子凉凉地望了我一眼,一个呵欠打过,困顿地闭了眼,声音自然而然透着一股子慵懒,“你是找鲁封的吧?”

也已经从‘继任粮草官才三天’这话,明确了舅舅现已离职。这个小胡子倒也不笨,能想到此。有求于人,不免和声和气道:“你可知道鲁封现在在何处?”

小胡子却道:“你是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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