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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娇(20)

与司马乘风一前一后走在校场上,说道:“比以前壮观多了,尤其这个校场!”说着话,已是拿了侍卫手中的弓箭,射起靶子。

“啪!”

沮丧地扔掉弓,丧气道:“射偏了!”

“不是射偏了。”司马乘风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把箭射到人家后花园去了。”

“啊?”我惊讶道:“校场后面的那个后花园,不是你们司马家的啊?”

司马乘风道:“那是右丞相侯莫陈琼的府邸!那里住的是,侯莫陈琼的公子。”

说着话,已是听到怒斥声从侯莫公子的后花园传出,“谁在那里射箭啊!把我们公子的衣袖射穿了!”

本来校场的院墙高高,侯莫公子后花园的人并看不到我们,我和司马乘风做贼心虚,还是躬着身子轻轻悄悄往校场外挪移。

忍不住斥责司马乘风,“这个校场,是在你的住处范围内吧?把校场正对人家的后花园,你真缺德!”说着司马乘风缺德的话,自己却先缺德地大笑了起来。

司马乘风道:“你也知道,这个校场本来没这般大,不会镶接侯莫公子的后花园,之所以扩建连接侯莫府,是老四为了方便跑马射箭,出的主意!”

“司马泯风……哈哈……”再压抑不住笑声。

这时先前怒斥我们,确切地说,怒斥我的人的声音又从侯莫公子的后花园传来,“啊……公子……”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

我屏息凝听,看身旁的司马乘风,竟也是一脸的兴奋激动。

“……啊……射穿了也就罢了,还将公子的衣袖钉在了门框上,公子好不容易出来晒晒太阳……”

原来是在拔箭啊!

先前是那个小胡子,现在侯莫公子的住处又传出如此……的声音,还以为最近盛行断袖之癖了呢。

都怪那声音那般令人遐想菲菲。

看顾身旁的司马乘风,他亦有些失望。

唉,司马乘风的思想多不纯洁!

正意兴阑珊,一句声音传了过来,“阿哲,算了。我把袍子脱了就是。”

…………

……………………

我从不知世间有如此好听的声音,若溪流涓涓,若流风回雪,仅仅是听着那声音,也能带给我如此美好美妙的感觉。芳心脱窍,魂灵仿若于山间白云上飘舞轻漾,衣袂飘拂处是青山绿水,看尽人间芳菲,无边春色,从此再不知红尘欲念,只愿追随那声音主人,与他双宿双飞……

…………

……………………

“公子……”

司马乘风拉了拉我,我却整个人仿佛变作了雕像,只知望著阻隔着侯莫公子后花园的校场院墙。

“什么嘛,校场正对人家的后花园,我们公子以后哪有心情吟诗作赋啊!司马大将军行事也太粗率了,扩建校场之前,司马大将军怎么也该来拜会拜会我们公子啊,事情要商量商量啊……”

又是那好听的声音,“阿哲休要胡言乱语!司马大将军什么身份,我卧病不能去拜会他已是失礼,哪有他与我一晚辈拜会的道理?”好听的声音顿了顿,低叹道:“司马大将军今年已是六十甲子,哪有体力跑马射箭,想来扩建这校场,是他几位公子所为吧。”

“哼!卤莽,粗率,蛮横的武夫!”雄赳赳气昂昂的声音道。

终是回过了神,却转头就问司马乘风道:“那人,是侯莫陈琼的公子?”

“他叫侯莫豢楚,今年才十九岁。八岁的时候,得了不治之症,被他父亲侯莫陈琼送到老家休养。直到去年,方才回到长安。”司马乘风判研地看着我,“你这表情是还在记仇,还是……”

一颗心是有些动荡,可是记仇?望著司马乘风,“什么?”

“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

“小时侯你和千金来我家,和一帮男孩子玩过家家,以璎珞做信物。结果拿到你的璎珞的,就是侯莫豢楚。你不依,还坐到他身上,将他打得抱头痛哭!”

那个,肥头大耳,还爱哭鼻子的男孩子啊!

他就是校场那边,一墙之隔,那个声音好听的少年吗?

怎么也不愿相信。

一时也不知是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怎么的。

神伤之时又想到一事,那次玩过家家,我的璎珞被侯莫豢楚拾到,千金的璎珞,却飞到了并没参与游戏,站立一旁的司马乘风身上。

司马乘风这些年贴身揣着的那璎珞……

是千金的!

震颤地望著司马乘风。

司马乘风却没注意到我的神色,他眼眸一亮,似也由‘璎珞’想到了什么,而他果然想到的是千金——去了屋里取东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多了一只风筝,“这个,是给千金的。昭君美人风筝……昭君出塞实在不是什么吉兆,这个‘花团锦簇’就要吉利的多。绑的也比昭君那个好。让千金把昭君那个丢掉……”

“拿开拿开拿开!”我愤怒地推开司马乘风,“要给你自己给!不要假手于我!”

好愤怒好愤怒,胸腔里像是燃了一把火!

千金还不满十六,司马乘风今年都三十六了!

二十岁,整整长了千金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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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走了。

一路心里都气愤着。

为千金不值,为千金心痛,司马乘风真对千金有情的话,简直就是侮辱她亵渎她!

也不看路,只是跑着,出司马府的时候与一身清爽的司马泯风撞了个满怀。一把推开他就又往前跑着,司马泯风趔趄皱眉,“这丫头,真是……”

心里那样的痛。甚至痛的有点过余。

我仿佛是在吃醋。吃千金的醋,因为司马乘风喜欢的人是她而吃醋。

可是,我清楚地是,我绝对,绝对不爱司马乘风,对司马乘风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蓦然停住脚步。

仰头望天,我这是怎么了?

`

后来还是回到了司马府。是被正巧回来司马府的司马老儿喝令,被司马长风司马靳风押运回来的。反正,也还没做好见父王的心理准备,现在,又多了个千金。

翌日是突厥可汗朝圣求亲的日子。求亲只是形式,哪怕将宫女封作公主,伯父总是要应允的。本来,伯父与皇后的婚事也是这样的政治联姻,皇后还是突厥可汗的妹妹。自突厥可汗有意求亲,伯父就下诏宣在封地的宗室女赶往京城。看那架势,自己膝下若有公主的话,直接就做主许配与突厥可汗了。

其余伯父叔父们的郡主姐姐郡主妹妹们虽然还在封地赶往京城的路上,但本来就在京城的我与千金,今日进宫却势在必行。打探打探情势也好。

是司马老儿和司马家四兄弟陪着我进宫的,然而与其说是在‘陪’,不是说是在保‘镖’,俨如出身镖局的架势。虽然就和亲之事,父王早与司马老儿有过商量,也达成了一致意见。但也不用这样吧?比自己家的事还要上心。

几日前,司马府赵王府还是敌对关系呢,可现在看去,哪再找得到半点迹象?

在宫中碰上了千金,虽然好几日没有聚头,但因为司马乘风对她情意,也只微笑点头。好在今日气氛不同以往,千金并不疑惑,亦是与我点头示意。

注意到千金望过我后,又望向我身后的司马乘风。司马乘风的眼里自然一向只有千金。两人会心一笑。

恨的牙痒痒,狼狈为奸的一对狗男女!

哦,不,只是那只雄的是狗!

然后看到了父王。父王倒是因祸得福,因为攸关两个女儿可能和亲,得以自由,伯父令他在家中反省思过,不过思了一日,禁足令自动就解除了。

许是与伯父关系莫名僵化的缘故,一向服饰随意的父王今日着了正规的亲王朝服,跟这次回长安迎接我时的一样。可此刻看来,莫名有些心酸。觉得父王受了委屈似的。父王才伸手招我过去,我已经扑在了他的怀里。父王却是把如何扬短避长,不为突厥可汗看中的要领不厌其烦地说与我听,最后连司马老儿听得都不耐了,唉声道:“不是还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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