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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娇(19)

摈退从人,只与我在璎霞宫的樱花树林里漫步,伯父望著樱花,与我道:“绾绾,可要做个公主?”

只以为伯父封我做公主,即日就会将我送去与突厥和亲,我吓的面如土色,扑通跪在地上,摇头如捣蒜,“我不要去突厥和亲,我不要做公主,我不要……”

伯父啼笑皆非,“谁说要你去突厥和亲了?”

难道封我做公主真是伯父纯粹的意思吗?可我是亲王的女儿啊。不解望著伯父,正迎上伯父看我的目光,又是金銮殿上那样的温慈,只不过少了哀伤,父亲找到了女儿般的慰藉喜欢。不过安全起见,我还是摇摇头,“我不做公主。”

伸过手来,伯父拉我起身,携手与我走着,拍拍我的手背,温言安慰道:“我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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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身体已然恢复大半,因为顾念父王,翌日便与伯父请辞,伯父挽留一番后,倒也恩准。只又是那句话,他不急于一时。

心中念着父王,却又不想回赵王府,昨日见到父王的狼狈,怕父王见到我会不好意思。

拖宕着往出宫的方向走,碰巧见到了一身便衣在捣药的孔一凡。望一眼四周殿舍,才知走到了太医下榻的地方。而这里正巧是孔一凡在宫中的居所。

往孔一凡走去,孔一凡望一眼我,捣药依旧,说话也是寻常,“陛下的伤病是心中隐伤引起,‘药引’找到了,这病也就好了七八成了。”

“嗯,”就喜欢孔一凡这点,不阿谀奉承,不趋炎附势,过去往他的药罐里加药,说道:“我刚向伯父请辞,这就出宫呢。”

“哦?怎么转到老朽这来了?”孔一凡望著我笑着,我不答,他捣药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王这么狼狈呢。”

小心父王杀你灭口!我又抓了把草药喂进药罐,问道:“这是什么药?”

“窨寻草。”

“治什么的?”

“咽喉发炎,感染。”

“哦。”这病倒是听说过,北齐武成帝高湛的小儿子琅琊王,就患有这病。

要说琅琊王高俨,却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据传他的喉咙经常患病,为了根治,他要太医用钢针直刺入喉,整个治疗过程中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联想到关公刮骨疗毒也许觉得这没什么,但是高俨在此时顶多十岁出头。其毅力,说他非比凡人想来也没什么不可。更可贵的是,伤病在身的他,还有着卓绝的政治才干。小小年纪便成为北齐的权臣,代父行政。处理政务时的老成决断让一干王公大臣莫不畏惧,而此时的他,才不过十一二岁而已。可惜,皇位最终落于他哥哥高纬之手,高纬嫉贤妒能,即位不久,便秘密地将他杀害了。时年高俨才十四岁。算起来,这也才是五六年前的事吧?

“孔师傅进宫多久了?”

“唔……总有五六年了吧?”

……

…………

与孔一凡寻常叙着话,将到中午,终于耽搁不下去了,出了宫,硬着头皮往赵王府方向而去。

路上遇到了司马泯风。司马泯风今天一身劲装,黝黑皮肤上是晶亮的汗水,看起来真精神啊。他背着弓箭,马屁股上驮着只死鹿,想是打猎回来。

“司马泯风,鹿肉吃了‘上火’,你找什么泄火去?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今天在宫中,又偷听到宫妃有意自己家的女眷匹配司马泯风。

司马泯风看到我,本来身体就有些僵硬,听我这话,好气又好笑的同时,身上又燃了股无名怒火。想来他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惹他,拍拍马背,说道:“驮我去司马府吧,我去找司马乘风。”去司马府混些日子,待父王淡忘了昨日的狼狈了,再回赵王府吧。

司马泯风却有些抗拒,说道:“二哥在赵王府。”

“那我去司马府等他。”察觉出司马泯风的冷淡,望著他道:“司马老儿那天不还盼着我上他家住吗?怎么,这事你有意见?”

司马泯风面无表情道:“上来吧!”

上了马,坐在了司马泯风身后,却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子,蹙眉道:“一身汗味!”

司马泯风的衣服都湿了,真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驾!”听到我这话,无名怒火想是又起了,司马泯风一扬马鞭。

“哎!哎!我还没坐稳呢!”仓促之中,抱住了司马泯风的身体。

司马泯风身躯一震。然而过后,打马却是更急了。

一路上都再没有对话。终于到了司马府,仆从过来牵马,司马泯风下了马,将死鹿丢给仆从,径自入了府。

我跟上了他,问道:“你哪儿去?”司马乘风还没回来,司马靳风难缠的很,司马长风又爱摆架子,司马老儿更让人郁闷,相比之下,司马泯风待见多了。

“不是臭吗?”回头望过我一眼,司马泯风边往前走边解衣衫,我只得止了步。

饶是我粗枝大叶,也感觉的到司马泯风对我的排斥,但是……他驾马飞快,抱住他穿过大街小巷时他仿佛又很震动受用,刚才甚至不避讳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又想起回长安的路上听到他与司马乘风谈论我与千金,难道真的……可是为什么又那么排斥我呢?回来长安的路上几个月的相处,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进一步了,至少是朋友了……算了算了,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矛盾,剖析他的心理,简直就是伤脑筋。

过去司马乘风住的地方等司马乘风,所幸一顿丰盛的午膳刚摆上桌,司马乘风就回来了。司马乘风望一眼桌上膳食,笑道:“是自家人了,招待起来的规格都不同以往啊!”

好像是比以前在司马府用的饭菜精致些。司马乘风将大氅交给侍女,坐下拾筷吃起来,“算是沾你的光了。唔……今天就老四在家。若是父亲和大哥三弟在,准给你摆酒设筵。”

鄙夷地看着司马乘风狼吞虎咽的样子,“在赵王府,你没吃饱啊?”

“中午和赵王妃千金一起用的膳,是没吃饱。”司马乘风直言不讳。

又不是女婿见丈母娘,犯得着吗?

“也是为了和亲的事,”司马乘风道:“赵王妃的意思,反正我与千金相熟,若是突厥那边相中了千金,便拿我当幌子。说千金与我有了婚约。”司马乘风将我的惊讶堵在口中,说道:“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的。毕竟,明天就是突厥可汗朝圣的日子,现在要为千金好好定一门亲事,已经来不及了。”

司马乘风今天心情不错,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事?可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又不是真的,真是!我低眉道:“母妃可有也为我预定一门‘权宜之计’的亲事?”

“没有。”司马乘风脱口道。半响,觉察出我的情绪,反应过来我与母妃的关系,劝慰道:“你不是已经有了人家,独孤信的孙子独孤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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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一样吗?埋头吃起米饭来。司马乘风讪讪岔开话题道:“对了,老四过来赵王府找我,说你在家里等我,有事吗?”

过来?司马乘风用的是过来,他倒是把赵王府当自个家了。望著司马乘风,“原来等了你没多久,是司马泯风过去唤你的?”

“是啊,”司马乘风又吃起饭来,“他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一句,你在家里等我,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司马泯风……

我的怔惘,许是被司马乘风以为了我还为母妃没为我权宜定亲的事失落,放下筷子,拉起我道:“走吧,我带你到司马府逛逛!”

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还没怎么吃饭呢!但被司马乘风拉出去转了一圈,已然心旷神怡了。这是避居豫州三年回来长安后第一次过来司马府,与记忆里判若两处,不被司马乘风引带,还真得迷路。司马乘风道:“扩建后的司马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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