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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20)+番外

还有……您不先关心这位撑墙吐,出气比进气多的老头吗?他可是您拎起来的!

仇疑青:“嗯?”

这个眼神更锋利更冷冽,申姜哪敢再呆,一咕噜爬起来:“叶——”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扑通跪下去,惨绿着脸解释的苍白,“这……属下口头习惯不好,求指挥使责罚!”

仇疑青指尖按着绣春刀,似乎压抑的很费劲:“讲。”

申姜不敢再言其它,迅速把话说了:“就我,属下自己,查案有巨大发现,死者真正的爱好根本不是酒,是制布,研制‘烟松纱’,很可能是求而不得的代偿……”

他把叶白汀的话事无巨细的,说给仇疑青。

“你说——制布之事很关键?”

“是!此案种种,或许全都着落在这里!”

叶白汀提示方向精准,申姜想不明白,仇疑青却只顿了一瞬,就走进房间,选择性的捡起了几本书,翻开书页,又是看,又是捏,又是轻揉,片刻之后,吩咐:“去寻些芷叶草来。”

申姜赶紧动。

好在副将郑英带着手下到了,大家一起,东西准备的很快。

仇疑青接过芷芳草,去其茎叶,只取根部,指尖重捻,浅绿汁液溢出,往书页上空隙过大的字行间一抹——

之前空白的地方,竟然显现了字!

卧槽卧槽——

申姜捂嘴,秘密还真的是在这里,有人名有数字,看起来还真是什么神秘账册!娇少爷牛逼!他不用被军杖打死了!

仇疑青掏出雪帕擦了手,一个眼神,副将郑英已经带着人整理地上书本,但凡空行比较大的都不漏过。

“你怎知道书页有问题?”

申姜也很想问您怎么知道的?怎么随随便便看一眼就明白了,我可是翻了很久都没……

可他不敢问,也不敢不回答,想着这是个大功劳,娇少爷又是个犯人,转了转眼珠:“其实……属下看尸有点心得,对犯罪现场观察的也细密……”

他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低,无它,指挥使的眼神太吓人了,锋利的像刀尖刮骨,像能看透人心,知道别人在说谎似的。

“……如此这些,方得出这个推论。”可话已经开了头,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完。

仇疑青:“不错,有功。”

申姜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蒙过去了!

仇疑青:“限你三日,两日便有进展,想来仍有余力,外边扶墙吐的是刑部仵作,掌理停尸房,昌弘武的尸体将转入北镇抚司,你既懂看尸,此事便交于你。”

申姜:……

草!立了功不是应该有赏么?赏在哪里?为什么来的是更多的工作!

他就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刚刚怎么就失心疯了说会验尸?娇少爷心机又邪性,忘了不能惹了?还敢冒他的功!

他臊眉耷眼出来,瞪了老头一眼:“走吧?”

老头:……

你们锦衣卫都是疯子吧!抢尸体抢的这么勤,案子这么多办得过来么!老子都快蹬腿儿了没看到?催什么催!

郑英盯着人处理完书本,过来回话并提醒仇疑青:“昌弘武一案,已送信回北镇抚司,司里仵作应已经准备好,等着验尸,突然转手——”

仇疑青:“我有说不让仵作房看了?”

郑英垂头:“……是。”

明白了,机会平等,上面要的是效率和结果,官场如战场,能站到前头的,一定是更聪明,更有能力的人。

申姜不知道这是个坑,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头交接死者尸体,布松良这边准备好工具,先一步听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尸体交给申姜检验?他懂个屁!”

布松良看着诏狱的门,笑容阴森:“可真是没想到,姓申的还能舔到头儿面前,也不怕肉骨头太大,烫断了舌头!”

“可上边的话已经下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少不得交交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申姜(双手环胸):指挥使如天神降临救我于危难,护短之心昭然若揭,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x⊙)

仇疑青(视线掠过趴在地上的癞蛤蟆):算了,小宝贝现在还得靠这蛤蟆投喂,忍忍叭。▼_▼

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杜甫,《入奏行,赠西山检查使窦侍御》

第11章 验尸打赌

布松良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诏狱这种地方不是人呆的,没谁愿意来,他到这里,不是为了天天在臭烘烘的停尸房验尸的,他得往上走。有卫所千户的关系,这事本不算难,哪怕是贱籍仵作,他也能混成最成功的那一个,可自打新指挥使上位,这条路突然停滞,再没动静,恐怕就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