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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126)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顾绮罗认真说道。话音未落,就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门开了,只听春雨的声音道:“二爷过来了?”

“嗯,你下去吧。”

萧江北沉稳的声音响起,比起平日的晴朗干脆,这声音似乎多了几丝磁性,透着那么一股子魅惑,只听得顾绮罗脸红心跳,不自禁就想到今晚是自己和对方的洞房花烛夜。

一念及此,一张脸“腾”一下就红了,感觉到身旁春雨离去,大姑娘几乎是有些慌乱地道:“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天黑了吗?灌完酒了吗?”

“太阳都下山了,很快就会彻底黑下来。”萧江北走到顾绮罗面前,想象着盖头下女子难得慌张的表情,面上满是温柔笑意。

“那酒呢?宾客们这样就放过你了?”顾绮罗才不信这么快就喝完了,不说别人,就那些纨绔子,心中对萧江北有多嫉恨?不把他灌趴下能罢休吗?

“唔,你觉得有几个人敢灌我?”萧江北冷哼一声,仿佛看穿了顾绮罗的心思,鄙视道:“那几个怂货,我眼睛一瞪他们就恨不得能钻进桌子底下去,还敢灌我酒?活的不耐烦了吗?”

顾绮罗目瞪口呆,好半晌方喃喃道:“果然是竖子不足与谋,烂泥扶不上墙,一群蠢货,也不想想这种日子,萧江北还敢动用武力不成?这种时候不报仇,日后就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喂!娘子你是哪头儿的啊?”萧江北哭笑不得的问,一边伸手将喜秤拿在手中。下一刻,就听顾绮罗振振有词道:“你严肃点儿,盖头还没掀,严格来说咱们还不算律法承认的夫妻,谁是你……”

话语戛然而止,顾绮罗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有点不习惯眼前突然出现的明亮,烛光下,美轮美奂的新房映入眼帘,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喂!你……你干什么啊?”大姑娘急了,柳眉倒竖看向萧江北:“都不给人点准备的,你就揭盖头了?”

萧江北一脸无辜:“不是你说咱们盖头还没掀,严格来说不算夫妻吗?所以我就揭开了啊,这回咱们是夫妻了吧?”

“你……你这个家伙。”顾绮罗觉着自己就够不讲理的,没想到如今摊上个更不讲理的,因站起身跺脚道:“哪有你这么蛮干的?你……你总得知会一声,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听听,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啊。”

“那我现在说,还来不来得及?”萧江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顾绮罗,放低身段打算来个亡羊补牢。

“你说吧。”顾绮罗哼一声,高高昂起下巴,却见萧江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地抓抓脑袋道:“这个……我不会说啊,在边关这么多年,习惯了只做不说,要不然,我用行动表示?”

话音落,他就搂住顾绮罗的纤腰,在那光洁额头上轻轻吻了下,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将顾绮罗更搂紧了几分,方呢喃道:“绮罗,我终于娶到你了,我不是做梦吧?从此后我们就可以朝夕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我……我好欢喜,真的好欢喜。”

顾绮罗原本还想逞逞口舌威风的,然而听见这一番话,身子顿时就有些发软,嘴里咕哝道:“哼!之前从边疆给我带回来的信,不是挺会山盟海誓的吗?什么此情不渝的,这会儿偏偏没词了?只会说欢喜欢喜,谁不知道你欢喜?你不欢喜我还不嫁给你呢。”

萧二爷听着妻子的轻嗔浅笑,原本想好的两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抱着到手的娘子傻笑,身体里似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他轻轻一抬手,就将顾绮罗拦腰抱起,放在那张大床上。”

第134章 新婚之夜(下)

“喂!你不会现在就想……吧?”顾绮罗瞪大眼,一巴掌拍在萧江北的手上,瞪着他小声道:“交杯酒还没喝,这床帐下的花生桂圆等东西还没找出来,你不怕咯得慌我还怕呢。”

“哦。”萧江北的确是太欢喜了,以至于把之前背得滚瓜烂熟的步骤都给忘记,因连忙起身到桌前去倒交杯酒,但刚抓起酒瓶子,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顾绮罗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萧江北把交杯酒拿回来,便从床上坐起身问道:“怎么了?倒两杯酒而已,怎么还不回来了?”

话音落,就见萧江北转过身来,指着那空盘子道:“绮罗,咱们新房里有耗子,一整盘喜饼都吃光了,这耗子肯定不止一窝。”他的口气非常笃定:抓耗子这种活儿,在北匈流浪那会儿干的太熟了。

“呃……”顾绮罗的脸当时就黑了,但看萧江北脸上表情不像是故意讽刺,于是大姑娘就深深地思索起来。

是告诉他真相?还是就让他以为喜饼是被耗子吃了呢?这是个问题。

大姑娘正在心中艰难抉择着,就见萧江北怒气冲冲放下盘子,然后双手挽了挽衣袖,一脸杀气的开始弯腰在屋里踅摸起来。

“你……你找什么?”不知怎的,顾绮罗就觉着一阵阵心惊肉跳,连忙开口问了一句。

“找耗子。”新郎官怨气冲天的猫腰向前:“我们的大喜日子,几窝耗子也敢翻天,把喜饼偷吃的一个不剩,今天我不把它们找出来一个个掐死,我也枉为大夏武将……”

“这……这和大夏武将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上……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大喜日子,你就不要……不要造杀孽了,就几窝耗子……而已嘛,明天把姨娘屋里的大花大黑借来,比你管用,这个……萧江北你虽然武功高强。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术业有专攻,猫抓耗子比你厉害,是不是?”

“得了吧。就姨娘屋里那两只肥货?除了好吃懒坐它们还会什么?抓耗子?耗子抓它们还差不多,早被姨娘宠坏了。”萧江北头也不回,用充满了鄙视的语气评价香姨娘屋里两只大肥猫。

“够了,那盘子喜饼是我吃的。怎么着?你想把我从老窝里拽出来一把掐死吗?”原本顾绮罗还因为怕丢人想让莫须有的耗子背黑锅来的,然而看见萧江北那杀气腾腾的模样。顿觉压力山大,于是把心一横,抢先蛮不讲理的爆发了:不就是脸面吗?这会儿姑娘不要了。

萧江北猛然回身,惊讶看着做河东狮吼状的爱人。一时间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只是呐呐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我都有点儿糊涂了,那喜饼不是耗子吃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饿了。饿了一天,肚子都要造反了。所以忍不住把那盘子喜饼充了饥,就是这么回事。”顾绮罗深谙“恶人先告状”的道理,上前戳着萧江北的肩膀,一副委屈的泫然欲泣的模样,果然立刻就让他忽略了“新娘子新婚夜饿得偷吃喜饼”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连忙抱着安慰道:“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粗心惯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找点儿吃的,今天的喜宴很丰盛,有你喜欢吃的肉沫豆腐,四喜丸子,烧鸡乳猪,我都去给你拿来。”

“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比那两只肥猫还好吃懒坐的吃货了。”顾绮罗拉住萧江北:“好了,刚才吃了那么些喜饼,这会儿肚子也不是很饿,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把交杯酒喝了吧。真是的,亏你还是被称为有勇有谋的将军呢,耗子?你怎么想出来的?哪窝耗子敢来咱们的新房安营扎寨啊,就你身上这煞气,老虎都不敢来,还耗子呢。”

“好好好,喝交杯酒。”萧江北正是巴不得,听见这一声,还哪有二话?迅速倒了两杯酒,两人坐在床边,手腕交缠,一股脑儿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顾绮罗都无语了,呐呐道:“盖头也是没有心理准备就掀开了,交杯酒也是这么稀里糊涂就喝下去了,萧江北,你还真是太便宜了。”

“那……要不然我再说几句甜言蜜语?”新郎官不知道哪里惹得新娘子不高兴,小心翼翼提出补偿条件。

“什么甜言蜜语?论理,我们喝交杯酒之前难道不该……脉脉含情的……那个……凝视一会儿吗?”顾绮罗气急:这个家伙,也太不解风情了。

“唔,这样啊,那怎么办?都喝下去了。”萧江北晃晃酒杯,那里连一滴酒都没有剩下,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要不然,我们再喝一次?”

“哪有交杯酒喝两次的啊?你还能不能靠点谱了?”顾绮罗又好气又好笑:“算了算了,赶紧把红枣花生什么的收拾收拾,然后安歇吧,这几天我简直累得骨头都要断了,总算今晚上能好好歇一歇。”

“唔!”萧江北陪着顾绮罗将床上的花生红枣桂圆等全都寻了出来,然后眨巴眨巴眼睛,轻声道:“娘子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好像不是掀开盖头喝交杯酒找完花生红枣后就能完事儿的吧?”

“那还有什么……”顾绮罗的话只嚷出一半就闭口了,因为她很快就想起洞房花烛夜的重头戏的确不是盖头和交杯酒,而是那个适合进行某些运动的“夜”字。

“你不是说你粗心吗?怎么这会儿却心细如发了?竟还没忘了这回事。”

萧江北囧囧有神的看着她,小声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心细如发才会想起吗?但凡是男人,就没人会忘记吧?”话音未落,他就如一条大狼狗般扑到顾绮罗身上,先在那洁白如玉的脸蛋上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嘿嘿笑道:“等这一天等的心都疼了,绮罗,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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