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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系列之俘虏(出书版)(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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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系列之俘虏》作者:梨花烟雨

上部文案:

爱会有多真,情会有多深。

如果没有素衣的话,

这对于高高在上的完颜绪来说,

将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可是该死的,他竟对素衣这个宁死不屈的夙仇产生了浓厚的「性趣」,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反正不过是一个俘虏,

用一番强迫手段逼他就范也算不了什么,

但要命的是,这个淡定的人却越来越吸引他。

一次次聚散离合,一场场酸甜苦乐,

在经受过狠狠的几番折腾后,他忍不住要高叫:

老天爷,他终于明白情为何物了,就拜托您老人家发发慈悲,给两个人一条活路,别再玩下去了。

下部文案:

一场因为昏君谗臣而注定落败的战争,让素衣这个百胜将军成为了俘虏。

坦然的接受所有屈辱,然后在夙敌--

金辽皇帝完颜绪的仇恨目光中一步步走向死亡似乎是他唯一的结局。

只是他不知道,铮铮的风骨却为他迎来了另一个命运。

面对这个残酷对手越来越无法捉摸的心思,

他也渐渐的失去了一向的云淡风清,

不,不能这样,上天不该对他这么残忍,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不管谁都好,

求求你们,赶快让那只胡乱发情的豺狼停下爪子吧!

第一章

黄沙漫漫,斜阳如血,几只雄鹰在空中来回打着盘旋,正是日暮时分,方圆几里却看不见一丝炊烟,为这边城的黄昏更添了几许孤单荒凉。

站在高高的黄沙岗上极目远眺,依稀可以看到远方的一段颓垣上,坐着个素衣如雪的男子。一只紫竹笛横在唇边,荡出几缕凄怆的调子。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逐渐到了眼前,笛声嘎然而止,素衣人收了长笛,叹了口气道:「京城里还是没人来吗?」

身后一个副将打扮的人翻身下马,低声道:「是的,将军,还没有人来,天色不早,将军还是回营吧。」

素衣人站起身,向远方望了望,喃喃道:「已经拖了两个月,他们到底还要拖多久?」他语气沉重,与其本身飘逸出尘的气质十分不符。

副将抬眼看了看他秀美的面庞,欲言又止。良久又终于忍不住道:「素将军,依末将看,你不必再等了,十几日前一队来自京城的商旅经过,我向他们打探,才知为我们征集的军饷早被皇上用来建造尽情苑了。只因怕增将军忧虑,所以末将一直瞒着……」

他话未完,素将军早已一拳击在短墙上,悲愤道:「昏君误国,竟将军饷用来享乐,难道不知有国方有家的道理吗?一朝金辽来攻,即便有我素衣在,这些老弱残兵又如何抵挡?国之将亡,那尽情苑建的再繁华似锦,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可笑一代君王,竟连这个道理尚不明白,难道我大齐气数已尽吗?」说完摇头咬牙叹息不已。

副将连忙劝道:「将军不必过于劳神,或许已另凑集了军饷,正在途中也未可知,还是早早回营吧。」

素衣摆摆手,面色又恢复了平淡模样,道:「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再静一静,完颜绪最近一反常态,不时有探子前来,想必他是要有所动作,我须要好好想一想,做好应敌准备。」

副将一向知道他的脾性,不敢再劝,只得飞身上马,顺着原路返回。这里素衣仍坐到颓垣之上,遥望前方的万里黄沙,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五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四品的武官,朝堂之上尚无站立之地。只因金辽国大举来犯,满朝文武惊惶失措,竟无一人敢应战,纷纷主和。一怒之下,他毛遂自荐,亲率大军赶赴边疆,那一战虽然大胜,谁知从此后,他就再也没回过京城。只因边疆乃大齐的要地,皇帝又嫌他功高震主,因此一道圣旨,命他永守边疆,未得宣召不许回朝。

其实锦绣生活亦非他所愿,大漠中风沙虽然凛冽,在他看来,却比那艳舞笙歌,纸醉金迷痛快的多。自他驻守边疆后,金辽不肯死心,大大小小的战役也不知有多少起,均以落败告终。三年前,金辽倾全国之力发兵再次攻打,幸得他窥破先机,巧妙周旋,方险险胜出。

金辽王自那一役后,一病不起,还未回到金都,便含恨而亡,由他的长子完颜绪继位。金辽从此便全无动静。齐主获悉,只打发个太监来宣了一道勉励嘉奖的圣旨,胡乱封了他一个候爷的爵位,自思已可让素衣感恩效忠,从此后高枕无忧,乐得挥霍无度,尽情享受起来。

再叹了口气,素衣心中明白,完颜绪远非他父亲可比,这人年纪虽轻,却心计深沉,思虑周密,只看他能隐忍三年不向边疆发一兵一卒,便可知道他是何等坚韧,即使大漠中最狡猾勇敢的狼,也未必能与之相比。反观自己这边,君王昏庸,迟迟不发下军饷粮草,士兵们苦不堪言。一旦再起干戈,即使自己有通天本领,怕也是难以力挽狂澜了。

迷离的目光最终停在那道高高的黄沙岗上,那里埋葬着因为战争而牺牲的无数枯骨。心中一阵揪痛,身为将领,他可以运筹帷幄,换取最大的胜利,却不能护得所有将士周全。劝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也许不久之后,自己也会成为黄沙下的一副白骨,只不知到那时候,家国百姓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了。

重新拿出紫竹笛横在唇边,心中万千感慨,此时也只能以曲寄意,凄怆的调子随风飘送,直飘到几里外。骏马上一个春风得意的年轻男子,轻裘玉带,气势不凡,衬着俊朗的容貌,越发让人不敢逼视。遥遥听着这首断肠曲子,他的面上却泛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小小的一座帐篷里,肉香四溢,一张精致玲珑的桌子上,只摆着一个涮锅,锅下几块炭烧的正旺。外面虽是狂风大作,这帐篷里却是春意融融,温馨无比。

桌子两边对坐着两人,一个便是在大漠中听曲的年轻男子,另一个却是一名绝色美女,眉如远山涂黛,目似秋水含春,更兼其气质华贵高雅,举手投足间便有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主子,此番涉险前来,不知到底有什么收获?」绝色女子微笑开口,宛如珠玉之声,一边为年轻男子的酒杯斟上琥珀色的琼浆。

这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金辽的国主完颜绪,见心腹爱婢询问,他莫测高深的一笑,从锅里悠悠捞出一片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良久方才开口道:「梓侬,你又有什么收获?」

梓侬见问,忙恭敬回道:「奴婢从暗中见到了那素衣将军,唉,他潇洒出尘,面貌清秀,真想不到就是威震沙场的百胜将军呢。」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完颜绪面色宛然,轻笑道:「是吗?那你可比朕幸运多了,朕并不曾见着他,只不过听他吹了一首曲子而已。」

梓侬的双目募然睁大,失声道:「什么?他还会吹曲子?奴婢听传闻说他虽是武将,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难道竟是真的吗?我们金辽男儿怎么会输在这样一个书生的手里?」

完颜绪星目中寒光一闪,冷声道:「此人文武双全,确是有些手段。三年前我们和他最后一役,朕也曾违反父王严令,混入军中,亲眼目睹他运筹帷幄,几天间让我金辽大军土崩瓦解,唉,只惜当时朕经验尚浅,父王又不肯听朕劝告,否则当不至败到那步田地。父王也落了个含恨而亡的下场。」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手中杯子已被他捏碎,霎时酒香四溢。只见他目露寒光,低声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黄沙漠漠,天露曙光之际,几骑人马赶到了完颜绪夜间宿营之地,为首者正是素衣,只见帐篷整齐堆在地上,人却已如黄鹤杳无踪迹,一面大旗深深竖起,上书四个大字:「卷土重来」。

素衣瞪着那四个字良久,忽然拨转马头,寒声道:「我们来迟了,完颜绪已然离去。」

副将秦商驰马走近那面旗子,高声道:「将军,他们走得必定匆忙,竟连战旗都不要了。」

素衣叹了口气道:「他们并非匆忙之间将旗子丢下。你还不明白吗?这面旗子其实就是一纸战书,唉,完颜绪,完颜绪,这个人的胆魄,确非常人可比,即便身为敌人,本将也不由得要赞一声,他确实是一位英明天子。金辽有主如此,只怕……」余下的话他不忍再说,只因那是一个他不敢去想的结局。

「通知三军,加紧训练,严密戒备,若本将猜的不错,一场大战已是迫在眉睫了。」剑眉紧蹙在一起,素衣沉声吩咐,又转身问秦商道:「京城的军饷粮草还没有到吗?」

副将摇了摇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素衣长叹一声,仰望长空,暗道:难道天不亡我,最终却要我亡在那起昏君馋臣的手里吗?

明亮的军帐里,完颜绪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张地图,梓侬端着一盘点心茶水掀帘进来,柔声劝道:「主子,夜已深了,歇着吧,大战在即,养好精神是最要紧的。」

完颜绪眼光仍不离开地图,沉声道:「你先去睡吧,朕实在睡不着,三年了,朕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一战,不击则已,一击即中,朕绝不给素衣喘息的机会。」